月亮咕咕了:、、、、、、、、、
“跟我回去吧,他很想你的。”
秦昭見她把自己蜷縮起來,心里不免更為心疼。
楚含絮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她也無法說話。
“為什么說不了話?”
秦昭發現了不對勁,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楚含絮的身上都是燒傷,如果是被燒死,怎么會說不了話?
“唔唔唔。”
她抬起眼眸,里面猩紅一片,充斥著恨意。
楚含絮激動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手里比劃著什么。
但是她比劃的有點亂,秦昭看不懂。
“我這里有紙筆,你會寫字嗎?”
楚含絮點了點頭,眼里又忍不住涌出血淚。
秦昭拿出紙筆給她。
她蹲坐在地上,拿著筆的手有些顫抖。
這么多年了,她口不能言,也不能離開這個大山。
連最親的兒子看到她,都不想承認她這個母親。
書寫之間,她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雪白的紙張,突然變成了鮮血色,充斥著不甘的怨氣。
“嗚嗚。”
楚含絮把寫好的東西,遞給了秦昭。
看到上面的內容,秦昭不由瞳孔一縮,心臟都一瞬間的刺痛。
當年,楚晏去省里參加高考。
楚含絮沒日沒夜地在工廠做裁縫,為了給楚晏存下上大學的錢。
晚上加班的時候,工廠的一個機器突然爆炸了。
整棟樓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她想要跑出去,可是車間的房門鎖住了。
最后,楚含絮被燒死在工廠。
她死了之后,并不是陸庭勝夫妻來幫她收尸,而是陸庭銘來幫她收尸。
還帶來了一位風水大師,選了一個特殊的埋葬地。
楚含絮的魂魄,偶然聽到陸庭銘派人弄壞了工廠的機器,導致爆炸殺死了她,她便想要去找陸庭銘報仇。
可惜她的力量不夠,無法接觸活人。
楚含絮多次進入陸庭銘的夢中,將他嚇得夜不能寐。
后來,陸庭銘又找了一位大師,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師。
大師讓陸庭銘切掉了楚含絮的舌頭,在尸體的口中放置橫木。
這樣可以讓鬼魂永遠都無法說話。
就算有陰差發現了楚含絮,把她帶到了地府進行投胎。因為她無法說話,也不能對閻王爺控訴她的冤屈。
不僅如此,還將她的魂魄永遠困在這座大山。
所以楚含絮死后,陸庭銘再也沒有回來過這里。
“原來是這樣。”
秦昭不由嘆了口氣。
“那個大師應該只是為了多賺點錢,或者他根本不懂地府的規矩。每個人在世上所做的因果之事,生死簿上都會有記載。
就算鬼魂不找閻王告狀,地府也會做出公平的決斷。”
雖然楚含絮不能說話,但是她還可以寫字呀。
這事明顯有漏洞。
陸庭銘估計是做賊心虛,所以那位大師說什么,他就信了什么。
“我把橫木給取了,你就能說話了。”
秦昭把紙張收了起來,然后從八卦圖中拿出鏟子。
打開楚含絮的棺材,里面的尸體就剩下了一具白骨。
白色的頭蓋骨上面被人用血畫了一道符文,如今年代久遠,符文變成了棕褐色。
秦昭手中浮現法術,去掉了頭蓋骨上的這道符文。
這樣的話,楚含絮就能離開大山,并且也能跟著陰差去投胎。
橫木放在頭骨的口中,秦昭也給取了出來,用靈火將橫木燒成灰燼。
“現在你可以說話啦。”
看到秦昭把墓地恢復原樣,楚含絮嘗試著張了張嘴。
“我....”
她的眼里不由帶了一絲亮光。
“我、我可以,說話。”
楚含絮說的時候,有些磕磕絆絆,畢竟很久沒開口了。
她激動無比地拉住秦昭,眼里泛起淚光。
秦昭盯著她看了會兒,“要不你把死相收起來,變成你原來的模樣吧?”
鬼魂呈現死時的模樣,這就叫做死相。
有些能力的鬼魂,都會選擇把死相收斂起來,恢復自己活著時的樣貌,畢竟鬼也是要愛美的嘛,肯定是正常時候比較好看。
“我、不、會。”
楚含絮抱歉地看向秦昭,說話還是慢吞吞的。
“我找個鬼教你。”
秦昭隨便招了個附近的鬼魂。
這個鬼魂看上去比較體面,應該會這種鬼術。
學會這種鬼術之后,楚含絮恢復了自己生前的模樣。
楚晏的眉眼間,和她有些相似。
但是楚晏的氣質是清冷疏離的,她的氣質是溫柔的。
不像個鄉下女人,反而像是書香門第的貴女。
哪怕眼角有些皺紋,也平添幾分歲月的韻味。
“媽,你真好看。”
秦昭突然說了一句,楚含絮愣在了原地。
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秦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叫我什么?”
秦昭笑了笑,“我不可以叫你媽媽嗎?”
“可以可以。”
她含著淚點頭。
“走吧,我帶你回家。”
秦昭主動牽過她的手,對她有一種等同于對楚晏的憐惜之情。
她們回到家里,卻沒有看到楚晏。
“怎么沒在家?跑去哪兒了?”
秦昭嘀咕了一句,楚含絮則是有些緊張地站在原地。
“我還是回去吧。”
她轉身就想回山上的墓地。
“別啊,回去干什么?楚晏要是敢不認你,我打死他。”
楚含絮想了想,對她說,“你別告訴他。”
“什么?”
“那些事情。”
楚含絮指的是她的死亡,還有死后陸庭銘做的事。
她知道楚晏不會不要她這個母親,只是不想讓楚晏難過。
“好,不告訴他。”
秦昭給楚晏打了個電話。
結果手機鈴聲從雜貨間傳了過來。
“楚晏?”
她去雜貨間找他,里面全是各種雜物和電器的紙箱。
楚含絮看著雜物間的東西,眼里泛起回憶。
“楚晏小時候和我鬧脾氣,就喜歡自己躲起來,把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身上蓋,讓我找不到他。”
秦昭拿掉了那些紙箱,果然發現楚晏蹲在最里面。
腦袋埋在膝蓋上,縮成一團。
“你怎么不理我?”
秦昭走上前,戳了戳他的后腦勺。
他這才抬起那雙霧蒙蒙的鳳眸,眼梢紅紅的。
看了會兒秦昭,視線越過她,又看到了門外的楚含絮。
“她....”
“她是媽媽呀。”
楚含絮站在門口,緊張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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