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的楊梅:,,,,,,,,,
到底還是莊上人手多,大家也都知道,真要要廖家把人打死在他們莊上,最后麻煩的還是他們。
于是在場的,只要是膽氣大的,不論男女都上手拉了。
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人拉開,還有人被誤傷了。
這些事情,此刻也不便細說,受傷的人只能忍著。
“老姐姐,你家是受了委屈,可你家這些孩子,也實在太無法無天了。”莊頭對上廖老太的態度比不上之前了。
“到底是在我們莊上,你們打死了人,不光你廖家吃官司,我們莊上也要倒霉。”莊頭說,“你們要真的覺得,非得把人打死才解氣,就麻煩你們稍等兩天,等我去城里把這人的戶籍移出去,你們再找個地方打他吧。”
現在的場面,實在不在廖老太預料之中。
在來鬧事之前,廖老太想的挺好,就她這個不成器的女婿,挨上幾下拳頭,肯定就老實了。
可她真的沒想到啊,那畜生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以后讓她女兒可怎么活?
廖老太咬著牙,表面看起來還算平靜,心里想的卻比誰都多:
女兒已經毀了,萬不能再讓兒子們出事。
就在廖老太考慮如此場面之下應該說些什么的時候。
老趙站了出來。
本來就金玖是自己要站出來主持局面的,可老趙一看她有這個念頭立馬拉住了她。
老趙可太清楚自家小姐了,那是見人受苦,就要鼓動別人造反的脾氣啊,誰知道她在這種情況下會說些什么。
還是別說了,讓他來吧。
“你叫常守是嗎?”老趙撥開人群走到他面前。
常守剛才被人一拳打在腦袋上,正覺得頭暈發昏,根本看不清眼前人的樣子。
“你是誰?”他含含糊糊的問。
不等老趙回答,莊頭立馬就道:“這是主家的管事!”
常守相當用力才能看輕老趙的模樣。
他見老趙身穿長衫,衣襟上繡著花紋,腰間還掛著綢緞做的荷包,很是氣派。
要說剛才對著莊頭,他還能說出大家都是下人的話,那對上主家的管事,他是萬萬不敢那樣了。
他心里其實很清楚,下人和下人也有不同。
“還不快拜見主家和管事。”莊頭對眾人道。
這種時候哪里要這些虛禮?老趙知道自家小姐最煩這些。
還是把當前的混亂情況解決掉最為重要。
“別煩了。”老趙接著對常守說,“我也在旁邊看了許久,對你家的事有些了解。”
常守看著老趙的眼神中騰升出希望。
難道這個管事是要為他主持公道的么?是啊,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無后呢?再說了這是他家的莊子,他肯定看不慣廖家人在自己的地盤胡鬧。
顯然他想多了,因為老趙接著就說,“你既然住在我家莊上,就要守國法家規。
你生為佃農強買人口已經犯法,跟我一道去衙門吧。”
這話出來可嚇傻了常守,“我花錢買的,怎么說強買啊?”他強調,“我花了錢的。”
“你說這人是你買回來的,你可有這人的賣身契?”老趙質問。
“有,我有!”常守掏出小心藏在懷里的紙張,那紙外面還包著油紙。
就在他身邊的廖家兄弟一塊看見那紙就想去奪,老趙直接就道:“怎么,我趙家處理家事,你們要來插手嗎?”語氣非常不善。
廖家到底是普通百姓,或一時膽大,卻不敢對老趙強硬。
所以,老趙斥責后,那些人也就不敢伸手搶了。
莊頭取了所謂的賣身契交到老趙手中。
老趙打開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就是一張廢紙。
“這本跟不是賣身契。”老趙把紙張展給眾人看,包括常守,“賣身契有固定的行文格式,底下要有官府的印章,還要有她家人或者中人的手印。
你這上面只有她自己的手印,這樣的賣身契根本就是假的,拿到官府去,只能證明你想私買人口。”
“啊……”常守這時候才開始慌。
那邊莊頭拿過賣身契仔細看,他是懂點律法的,賣身契這種東西,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可是聽衙役們說過。
確實像趙管事說的那樣,又要中人手印,又要官府印章。
“這是假的啊。”莊頭抖著那張紙到常守眼前,“你被人騙了知不知道,這女人還不知道什么底細,她是要害你呢,你還想跟人家生兒子,別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哪怕指出證據,常守卻還是非常堅定,“是真的!這就是真的!”
他當然知道這里面是怎么回事。
再者說,他跟這女人已經相處了兩天,自認為非常了解她。
在他眼里,這是個可憐又好看的女兒,她跟廖氏不同,會說話、又會伺候人,最重要的是,她還有生兒子的秘方。
他就等著她生個兒子出來讓他風光呢,這些人別想嚇唬他。
莊上人以為女人存心騙人,頓時把矛頭轉向了女人。
女人看周圍人越來越兇惡的模樣,緊張分辨道:“是真的賣身契,就是沒有到官府蓋印而已。
他買的時候我家男人就說了,蓋印要錢,要去衙門蓋印就貴八十文,是他沒錢才說不去的。”
金玖聽到這里,才知道女人居然是被她丈夫賣了的。
她和廖家女兒比起來,一時間竟不知道哪位更可憐。
“沒經過官府,就是私買人口。”老趙說,“你作為佃農私買人口是極重的罪,被官府知道是要判流放的,不僅是你,莊子上的人要是隱瞞包庇,也是同罪。”
“啊!什么!”聽到禍及自身,莊戶上的人那還有剛才看熱鬧的心。
對著常守就罵了起來,“害人吶,你常家做了孽,生你這樣的禍患出來害人!”
老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找兩個年輕力壯的,把人綁了交到官府去。”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會不聽老趙的呢?
離得近的幾個壯年,當下就按住了常守,吩咐自家女人回去拿麻繩,要把人捆起來。
老趙所說,私買人口的確是重罪。但當今治法,可松可緊。只要沒人告發,官府并不會追究。
再者說,老趙也不想惹上官府,只不過要徹底嚇怕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