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酸的楊梅:、、、、、、、、、
黃廣宇還說,“住在這里不僅離學府近,離先生家也近,同住的又都是同窗,課業上若有不明白的地方,還能共同討論。”
最后這句話實在是打動了沈朗。
沈朗雖然刻苦,但并不是極有天分的人。
之前學些淺顯的課業,還能靠勤奮補足,現在隨著所學深入,他越是察覺到自己悟性不夠,若是能在這里住下,有先生和同學在側,他也方便請教。
沈朗動了心,“師兄,我若要租住那邊的院子,該跟誰去說?”
他知道,主家趙老爺肯定不會親自管這些事。
黃廣宇見他聽了自己的建議,心下很是高興,“那邊有個周管事,我帶你過去找他吧!”
說完后,黃廣宇又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妥當,這不是非要讓他租下的意思嘛,太強勢了些。
于是又說,“你先去看看院子,若是不滿意,也不一定非得租,周管事還是很隨和的。”
周明見到再次上門的沈朗,整個人一愣。
什么情況?
“周管事,這是我師弟沈朗,他也在府學念書,只是還未找到住處,所以我帶他來看看院子。”
周明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轉圈,沈家那么財大氣粗的人家,要來這里租一個小院子?
沈朗上前兩步,“麻煩周管事。”
周明沒有多話,既然他要看,那就帶他看。
沈朗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問明了價格,便說:“我覺得很好,周管事替我留下一間,等這邊完工了,我就搬過來。”
送走沈朗,周明立刻回雙福街報信去了。
誰料主子不在家。
小冬花牽著四只狗霸王似的走過來,“爹,你怎么回來了?”
周明蹲到自家女兒面前,“主子呢?”
“主子上街玩去了,有急事找主子嗎?”小冬花說,“我有辦法聯系到她。”
“也不是急事吧。”周明擦掉額頭上的汗,剛才匆忙趕過來,路上走的太急了。
香蘭聽到周明的聲音,小跑了過來,“怎么又回來了?宅子里出事了?”
“沈家那個少爺又過去了。”周明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我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就想趕緊回來跟主子說一聲。”
香蘭嫂想了想,“你也說,陪著沈少爺去的是租了咱們屋子的學生,恐怕這次是沈少爺自己的主意,沈家老爺或許還不知道呢,不必特意去找主子,等她回來我轉告她就行了,你趕緊回去吧。”
果如香蘭所說,沈家夫婦并不知道這件事,還在外面給沈朗尋摸宅子。
這天終于去看了一家還算入眼的,這宅子比金玖在秀才街的小一些,且離學府有些距離。
沈家夫婦覺著,恐怕再找別處,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了,就有意向定下這里。
可他們沒想到。
當天回到客棧,沈朗卻告訴他們,他已經找到了住處。
沈夫人驚道:“什么住處?在哪里找到的?孩子,你可別被人騙了。”
“母親放心,不是騙子,那地方你們也去過,就是趙老爺在秀才街的宅子。”沈朗說,“趙老爺修繕宅子,原就是要隔斷后租住給學府的學生……”
他后面的話還沒輸完呢,沈老爺一拍桌就站了起來,“什么!”他大怒,“那姓趙的太不把我沈家當回事了!”
旁邊的沈夫人也怒道:“他那宅子要不是自住,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就該說,難道我們沈家租不起他的房子?還是說他看不起我沈家?”
沈朗看著面前忽然發怒的父母,很是錯愕。
好在沈家夫妻自認是有涵養的人,即便是怒火中燒,也沒有大喊大叫,不過說話的音量比平時大了些。
“父親母親,為何如此氣憤?”沈朗完全不能理解,“即便趙老爺不是自住,也不一定非得就租給我們吧,況且你們上門時,直接就說要買下,趙老爺回復不買,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嘛?”
如同沈朗不能理解他的父母,沈家夫婦也完全不能理解沈朗,覺得他到底是孩子心性,太單純,不知道為人處世的規則。
可沈朗一句話還是讓他父母冷靜了下來,“母親說的或許沒錯,他趙老爺的確是不把外面沈家放在眼中。
我們沈家在江南或許還有幾分顏面,可真到了京城,誰認識呢?”
沈老爺敲桌,“真是氣死我了!孩子,你一定要認真念書,等你將來出息了,爹娘再不用受這種氣。”
沈朗看著茶盞中,還未平靜的茶水,對父母的勉勵,第一次產生了不認同的情緒。
“孩子。”沈夫人一臉疼惜的看著他,“你不必去受這個罪,我和你父親找到了一間還不錯的屋子……”
沈夫人的話還沒說完,沈朗卻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我連住的地方都不能自己做主嗎?”
客棧里,免不了一番爭執較量。
可與當下的金玖毫無相干。
金玖帶著喜兒在外面吃了一路,馬車上還塞的滿滿當當的這才回家。
住宅內,周明已經去了秀才街,是香蘭嫂把沈家少爺去租住房子的事情轉告了金玖。
“周明怎么回的?”金玖接過喜兒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
香蘭手上拎著金玖才塞給她的點心,“沈家少爺走的時候說要給他留個院子,他就應了一聲。”
“既然應了,那就給他留著。”金玖掀開衣擺坐到旁邊的圓凳上,“當一般租客對待就行。”
“恐怕沈家要對咱們心生埋怨。”香蘭問:“要不要跟趙管事說一聲?”
金玖認為沒什么必要,但香蘭這樣問了,“下次趙叔來再跟他說吧。”
皇宮,皇子處所。
楚珵收到了成文第四封傳信。
打開后,紙上不同以往,只寫了五個字:君盼終得見。
就這沒頭沒尾的五個字,卻叫楚珵徹底放了心。
他一直強撐著的信念果然沒有崩塌。
他握著紙條,跌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洶涌的苦澀和心酸。
玖兒果然是走了,寧愿丟棄身份家業,就為了逃避和他的婚姻。
他錯的太離譜了。
他一直以為,和玖兒成婚后好好補償她就是,卻沒想到,玖兒壓根就不想要這種補償,她不愿意再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