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反思
第89章反思
窗口探出一只橘色的貓頭。
那貓朝里面觀望了片刻,隨即躍上窗臺。
那貓體型甚胖,一下遮住了楚珵手背上的陽光。
它喵了一聲,然后極靈巧的繞過窗臺上的花瓶,順著凳子一路跳到楚珵身邊。
那貓毫不見外的踩上了楚珵的大腿,然后盤在他腿上準備睡下。
楚珵一只手捏住它的后頸,將它提了起來。
那貓瞪大了一雙貓眼,貓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有人敢對它如此無禮。
楚珵把貓丟到一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扶住額頭,一夜未睡的疲憊感席卷而來。
‘王爺,取消這門婚事,就是你對我的好了。’
‘我并不愿意嫁給你’
怎么會?楚珵強忍悲傷看向遠處。
他確實可以不顧玖兒的意愿,將她娶進門,可這樣她會開心嗎?
難道上輩子,終究是他自作多情嗎?
不可能啊。
他永遠記得新婚時,他和玖兒同坐月下,仿佛這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
他說話時,玖兒那么認真的聽著,她雙手撐著臉頰,眼中只有他。
她偶爾應答,她的聲音那么好聽,緩緩說來輕輕柔柔。
至少那時候的玖兒是喜歡他的吧?
說到底,是他自己的問題。
楚珵看向自己的手,玖兒若不喜歡他,不會兩次相救,是他對玖兒疏于照顧,是他的錯。
楚珵揉了一把臉,撐著扶手站了起來,玖兒還活著便最大的幸事,無論如何,他都有補救的機會。
總之,玖兒必須成為他的妻子。
梅山別院。
金玖讓喜兒把她爹叫來了書房。
“趙叔,現在有兩件事要你去做,第一件,想辦法弄來一種可以使人假孕的藥,第二件,讓人去西林買下一艘船。”
金玖可以說是老趙看著長大的,所以老趙對她很是了解。
她要做的這兩件事,第二件老趙可以猜到用意,定然是在為遠走江南做準備。
可是第一件是要做什么?難道小姐想假孕推掉與三皇子的婚事?那可萬萬要不得,他絕不能看著小姐做如此蠢事。
老趙懇切道:“小姐,無論如何不可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
金玖覺得奇怪,她那句話事關名聲了?
老趙問:“小姐要那種藥做什么?”
金玖這才明白過來,解釋道:“趙叔誤會了,那藥是準備讓柳氏吃的。”
哦,原來是準備害人的。
老趙放下心來,“我叫伙計去找,等找到之后,再請示您的意思。”
金玖點頭,“麻煩你了趙叔,兩件事都要抓緊去辦,一旦婚事真的定下來了,我就必須回侯府,到時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是,我這就叫人去辦。”
等老趙離開書房,喜兒才問出心里的疑惑,“小姐,您讓柳氏吃那種藥做什么?”
“當然是害她啊。”金玖來到書架上,抽出最中間一本書的書套,這里面藏著小面額的銀票,金玖將它們全部取出來,準備再點一遍。
“可是那藥又不是什么毒藥,怎么能害到她呢?”喜兒不解。
“直接給她吃毒藥,就太便宜她了,我要叫她失去自己最在意的東西,然后落魄死去。”
“一個使人假孕的藥,有這么厲害的作用?”
“這你就不懂了吧喜兒,藥要對癥下才有用,柳氏這人這輩子最想做的就是將侯府握在手中。”金玖抬頭看向旁邊的喜兒,“你說,她這樣一個人,要通過什么辦法,才能達成心愿呢?”
喜兒很努力的想了,可是想不出來,“不知道。”
“當然是通過孩子。”金玖解釋。“她只要生下一個男嬰,再想辦法弄死金彥,那她的兒子就能繼承侯府了。”
喜兒說:“可世子的名分是皇上定下來的,她就算生下男孩,也沒用啊。”
“可她不知道。”金玖說,“她不是權貴人家出身,不知道這里面的規矩,以為侯府也跟他們家一樣,只要是兒子就能繼承家業。”
金玖將清點過的銀票換了一個地方藏著。
喜兒跟在后面扶著爬高的金玖,“小姐,我還是不懂。就算她假孕了,又能怎么樣呢?”
“你想想,她這樣一個眼見的人,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之后會做什么?”
“會做什么?會生下來啊。”
金玖敲了一下喜兒的手臂,“除此之外呢?她是不是還想著為她的兒子鋪路?”
喜兒的表情逐漸驚訝,“那她就會去害世子了啊!”
“對啊。”
“小姐!我還以為世子如今變好了,您就不怨他了。”
“我是不怨他。”金玖說的非常淡然,“但并不妨礙我算計他啊。
放心,他也不是什么傻子,柳氏要真的動手,絕不是他的對手,況且她肚子里依仗的還是個假貨。”
皇后殿內。
小太監進來稟告,“娘娘,五皇子那邊的內侍過來說,五皇子似乎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皇后就知道會這樣,“叫太子過去看看吧,人家姑娘不愿意要他,我有什么辦法?”
“是。”小太監站著沒動。
“怎么,還有話要說?”
“娘娘,奴才聽說,永順侯府的姑娘跟德妃娘娘很是親密,娘娘為什么不跟德妃娘娘說說,讓她勸勸那位姑娘呢。”
皇后自己沒起過這種念頭,但如今被提到,她倒是覺得可以試試。
“也罷,他不想我插手他的事情,我卻要幫他一幫的。派人去把德妃叫過來。”
“是。”小太監這才撤下。
很快,德妃被引進殿內,向皇后行禮后,兩人坐下說話。
皇后直言,“皇上想給五皇子定親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
“臣妾只知道皇上似乎有這個意思。”德妃素來和皇后無仇無怨,兩人關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不過就這么處著。
因德妃是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個性,所以皇后對她一貫有話直說,倒是覺得比跟別人溝通容易些。
“昨日,鎮北將軍進宮面圣,推脫自己不是金姑娘的父母,無權管她的婚事。”皇后說,“意思誰都懂,分明是金姑娘自己不愿意要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