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旨意一出,群臣嘩然。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吵得不可開交。
“甄清平是甄家的庶子,定國公剛剛下獄,還沒查清楚呢,怎么就能封他的庶子為輔國公?這……這太不合規矩了!”
“就是,甄清平雖說在邴州頗有美名,但那不過是一個貧瘠的州而已,和天下還是相差甚遠的,讓他當輔政大臣,未免太草率了些?”
“他才多大,就有如此恩寵,傳出去,怕是難以服眾啊!”
“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啊!”
有人帶頭跪下,很快地上就跪了一片。
君容坐在龍椅上冷眼瞧著,“朕意已決,斷無更改的道理。”
“你們說他年輕,但他年紀輕輕就成一方封疆大吏,你們這里一半的人都比不上他吧?他在任期間,邴州百姓安居樂業,生活日漸富裕,邴州的稅收也逐年增長,這些都記錄在冊,你們不服?”
“這……可他到底是定國公的庶子,按照定國公的罪過是要株連九族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定國公所犯之罪,由他自己一力承擔,甄清平未曾參與其中,甚至在朕流落民間被四處通緝的時候,也是甄清平收留朕的,他救駕有功,才華橫溢,還當不得輔國公嗎?”
“你們指責他之前,不妨先捫心自問,朕顛沛流離的時候,你們在做什么?”
“朕暫時沒空和你們計較,你們就以為朕要放過你們了嗎?”
君容冷淡的聲音砸下來,眾人立刻閉嘴了。
他們身上的污點還沒洗清呢,要是君容鐵了心秋后算賬,他們還真是跑不了。
今時不同往日,他背后有云國皇太女撐腰,那還是前攝政王,手里捏著十萬玄鷹軍,邊境還有十萬云國精兵,誰敢惹?
甚至連寧王都倒戈了,他們這群沒用的還能指望誰?
一時間眾人只覺前途暗淡,默默的夾緊了尾巴,再不敢多言。
“既然沒有異議了,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待輔國公入京,朕便御駕親征!”
君容在前朝商量出征事宜,蕭鈺去了太后的宮里。
這一次太后和太妃們出了不少力,自然是要來看望安撫一下的。
太后知道她要來,早早的把太妃們召集過來了。
是以等蕭鈺到的時候,里面已經坐了不少人。
“我來的倒是時候。”蕭鈺帶著凝昭和紅衣來,太后一見她就笑了笑,“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皇貴太妃天天往本宮這邊跑,日日念叨著你們。”
蕭鈺拱了拱手:“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安好。”
“免禮免禮,坐吧。”
太后指了指右手邊空出來的椅子。
蕭鈺和凝昭落座,皇貴太妃甄沐就沖著凝昭招了招手:“過來給本宮瞧瞧。”
凝昭看了蕭鈺一眼,蕭鈺鼓勵的看著她:“太妃喜歡你,你們多親近親近也好。”
“本宮這輩子也不會有孩子,早就把凝昭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疼愛,一別數月,本宮這心就沒有一日是能放下來的。”
凝昭鼻子發酸,走過去就被甄沐握住了手好一頓打量,“瘦了,不過看著也成熟了些。”
甄沐吸了吸鼻子。
“娘娘……”
“怎么,才回來就和本宮生分了?”
甄沐佯裝生氣的看著她。
凝昭忙改口,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姑母別生氣,以后凝昭有空多來陪陪您。”
“這還差不多。”
甄沐嘆了口氣,又有些憂愁的看著她,“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早晚是要嫁人的,到時候我能見到你的機會就不多了。”
凝昭笑容一滯,“凝昭還不想那么早嫁人,會多照顧姑母幾年的。”
“傻話……一直拖著,年紀大了就不好找人家了。”甄沐雖然喜歡她說的話,但到底還是不愿意讓她蹉跎年華。
“這個倒是不成問題,凝昭我視為手足,她的婚事,我必然會上心的。”蕭鈺笑著說。筆趣閣
“那就好。”
甄沐深深的看她一眼。
蕭鈺看了一眼在座的太妃,見她們期待的看著自己,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道:“昨日之事,大家出力不少,我都記著,答應你們的事也不會忘了的。”
“先帝仙逝多年,一直把諸位關在深宮中,屬實不近人情,待戰亂平息,我和陛下商量,會放諸位出宮與家人團圓,有皇子的就隨皇子去封地居住,沒有的就回老家,出宮之后,也會給你們一筆錢,作為你們日后的保障,之后你們想去哪兒,都隨你們。”
蕭鈺說著頓了頓,再看看幾位年輕的太妃,輕聲說:“當然,以后你們想改嫁的話,也可以,雖然現在還不能把律法放的那么開,但會逐漸改進,你們出宮之后想隱居嫁人,我和陛下都會支持的。”
“啊?”
太妃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一時間又驚又羞,倒是太后多看了她一眼。
“太女殿下,宅心仁厚。”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呆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著!”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著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么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著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志性建筑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后,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著秦虎提起屬于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后拿著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借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家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著從糧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里,而后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著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著絡腮胡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尸體。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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