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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鸞站在床前,定定看著晉舒兒。
如她猜想的一樣,晉舒兒的狀況是裝出來的。
其他人看不出差別來,在安國公夫人與世子夫人眼中,晉舒兒傻傻的,與她說任何話都沒有反應,與前回一樣。
但在秦鸞看來,傻,也有分別。
被符靈弄傻了的晉舒兒,她的眼神渙散,整個人失神。
而眼前的晉舒兒,眼神雖飄,卻有落到實處。
就是不曉得,晉舒兒裝傻,把自己請來這兒,又有什么目的。
世子夫人萬分急切,見秦鸞只盯著晉舒兒卻不說話,便問:“秦大姑娘,舒兒這狀況,能有辦法嗎?”
秦鸞看了世子夫人一眼,重新把目光落在晉舒兒身上:“有的。”
只兩個字,秦鸞就感覺到,身邊的世子夫人繃緊了身子松弛了幾分。
“那么,”世子夫人左右看看,道,“那么還是跟上次一樣,我們都出去,大姑娘給舒兒貼符?”
秦鸞頷首。
床上,裝傻的晉舒兒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秦鸞看不出來,是蠢。
秦鸞看出來了,晉舒兒也不怕。
所有人都退出去,只她們兩個人在屋里,說了什么,發生了什么,外頭無人知道。
事后無論她說什么,秦鸞都解釋不清。
得意一瞬而逝,秦鸞敏銳,清晰看在眼中。
她沒有立刻戳破,只讓錢兒在桌上鋪了綢布,備好筆墨。
提筆畫符,一氣呵成。
安國公夫人與丫鬟婆子都已經退了出去,世子夫人一步三回頭,晉寧兒好奇些,多看了會兒。
見秦鸞畫符姿態有模有樣,她輕聲安慰母親:“我看她是真有法子,您莫要擔憂。”
世子夫人連連點頭。
母女兩人也退出去后,秦鸞抬手,符紙飛出去,貼在了落地罩上。
“別裝了,”秦鸞這才開口,道,“我人在這兒了,想說什么,只管說。”
晉舒兒不裝了,轉過頭,冷冷看著秦鸞。
“你倒是冷靜。”晉舒兒道。
“是啊,”秦鸞彎了彎唇,輕輕一笑,“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雖是個姑娘家,卻很擅長自保。”
晉舒兒愣了愣,一時沒有明白秦鸞的意思。
“明知你是裝的,我還單獨面對你,”秦鸞抬手,指了指那張符紙,“外頭聽不見的,你哭也好、鬧也罷,沒有用的。”
晉舒兒的臉刷得一紅:“你這話好沒道理,我難道會哭喊著說你推我、打我?”
這種伎倆,若在宮里,可能還有些效果。
眼下在安國公府,以祖母對侯夫人的愧疚,根本不會聽她的哭喊。
她能做的,只有事后發難,讓秦鸞百口莫辯。
秦鸞沒有接晉舒兒這句話,只問:“說吧,到底為何?”
晉舒兒:……
“你不說,我來猜猜?”秦鸞在椅子上坐下,“我與你并無其他仇怨,我唯一能讓你記恨的,就是曾與二殿下有口頭婚約。
很多年前的事兒了,二殿下并不看重,對我也不滿意。
我原不曉得你與二殿下之事,去年知曉之后,婚約作罷。
你為你的二皇子妃,我做我的侯府姑娘,井水不犯河水,這半年多也是相安無事。
所以,我很不解,你為何突然又要找我了呢?”
晉舒兒抿了抿唇。
為何?
秦鸞分析得頭頭是道,難道還不知道為何?
那日御花園……
晉舒兒沖口就想說,可惜,秦鸞沒有給她機會。
“你裝什么不好,裝丟魂,”趕在晉舒兒開口前,秦鸞就先說了,“你為了當二皇子妃,為了能母憑子貴,你付出了代價。
祖母氣憤,母親悲傷,那日在場的老夫人們,明面上不敢議論你,但你很清楚,沒人會喜歡你做的事。
你沒有管那些,為的是什么?
為的是當皇家媳婦,生下皇長孫。
那你現在又在做什么?
丟魂,而且是兩次。
身染惡疾的媳婦都是什么下場,你總聽說過的吧?
不說遠了,忠義伯夫人自從病倒了,至今還在京外莊子里養著呢。
丟魂,比惡疾還糟糕。
讓皇上、皇太后知道了,去母留子,名正言順,哪怕開恩留下你,也斷不可能讓你親自撫養孩子。
孩子都不在你跟前,你憑什么來貴?”
晉舒兒的眸子緊鎖,瞳孔顫著,愕然看著秦鸞。
秦鸞的冷靜像一把刀,每一個字都剮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
她落了下風,她知道,但她不甘心如此。
晉舒兒梗著脖子,急急道:“你以為我不懂這些?我都懂,不用你教!我就是要先下手為強!”
秦鸞抬起眼簾。
人一急,有的把底兒都倒出來,而有的就是虛張聲勢。
晉舒兒屬于,兩個都占了點吧。
“所以,根源在前日我在御花園里遇著二殿下?”秦鸞輕笑了聲,“你認為我會取你而代之,所以今日找我來,尋我麻煩?”
晉舒兒咬緊了牙關。
她在秦鸞的笑聲里,聽到了濃濃的嘲諷。
“你好好當你的二皇子妃,誰能取代你?”秦鸞道,“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要讓皇上給皇長孫換一個娘?
當日我們秦家作廢婚約,我與二殿下就不是一路人了。
我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你因生產殞命,我也不可能去當繼妃、替你養孩子。
我祖父、父親還在邊關打西涼,皇上作什么要一改再改、把作廢了的婚約再坐實了?”
晉舒兒攥緊了被子,狠狠盯著秦鸞。
這些話,刺耳極了。
秦鸞沒有停下來,繼續道:“你只知那日御花園里碰面,不是偶然這么簡單。
你心里有怨氣,憋在一塊,要尋個地方發泄,就找上了我。
你根本沒有想過,兩次中邪丟魂、傳出去了會有什么后果,你只想給我找些麻煩。
你也沒有想過,既然我不可能與二殿下有什么瓜葛,那御花園里那一出,皇上又是在安排什么。
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你完全不懂,卻瞎摻和。
我若是你,就趕緊不裝了,老老實實、康康健健回宮去,不亂生事。
還是那句話,一次又一次丟魂,我有祖父、父親在征戰,我頂多被怪罪‘知情不報’,不會重罰,而你呢?你能接受孩子被抱走嗎?”
晉舒兒的唇,咬出了血珠子:“欺負我祖父、父親都死了?他們都是殉國!”
秦鸞輕輕搖了搖頭。
真說欺負,她也是欺負晉舒兒管中窺豹。
如果晉舒兒知道皇上對秦家防之又防,想要借機除去,她就不會生出后頭那些想法了。
“你確定,你的祖父、父親,希望看到你成為現在的樣子嗎?”秦鸞放緩了語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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