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外公和自己說起來鑰匙和未婚妻的事,之后自己去找蘇青她就對自己很冷淡了。
難道她知曉了這件事?所以她誤會了?
這么一想季水生就更急著要見蘇青,跟她解釋清楚爹給定的親他不知情也沒法阻止,但是他可以給自己退婚,要回訂婚信物。
季水生要告訴蘇青,這輩子除了她誰都不娶,這句話一輩子有效。
“水生?水生?”
程昱跟季水生說了好幾句他都沒回答,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程昱忍不住喊他。
“那個程伯伯,有什么事咱們明天再說,我去找蘇青。”
季水生現在一刻都不想等了,急切的想見到蘇青,問清楚她是不是聽到外公的話了?
“蘇青?她已經走了。”
程昱聽到季水生說去找蘇青就喊住他。
“你說什么?走了?去哪里了?”
季水生聽到蘇青走了,急的雙手抓住程昱的胳膊焦急的問他。
程昱咧咧嘴,少主這手勁也太大了。
“她沒說去哪里?就說要帶她父母去一個安全地方,說咱們墨城太不安全。”
程昱簡單的把蘇青的話說給季水生聽,老頭是直男想的很簡單,
這墨城不是韃坦兵來打,就是人魃來打,再不就是朝廷來人,萬家軍橫沖直撞,確實沒個安穩時候。
蘇青想帶父母走也情有可原,誰愿意讓爹娘留在這么危險的地方?
季水生只覺得心涼半截,緊緊握著拳頭,蘇青,你怎么就不能等我回來再走?
你走了也不告訴我去哪里?是真的想和我一刀兩斷嗎?
這么一想,季水生心如刀絞,一口血往嗓子眼涌,錐心之痛讓他無法忍受,
只要想到再也見不到蘇青,他就生無可戀。
“她的酒坊還在墨城,
應該能回來。”
季水生突然想到酒坊,
心中還有一分希望,蘇青辛辛苦苦的建起酒坊,
還有韃坦國這個穩定銷路,
她一定不舍得放棄。
只要酒坊在她就一定能回來。
程昱就算是后知后覺也感覺到季水生的痛苦了,真不忍心再刺激他,決定先讓季水生好好睡一覺,等明天再告訴他蘇青把酒坊也搬走的事。
季水生何等聰明,從程昱的神情中感覺到不對,轉身就往門外走,程昱只得在后面跟著他。
季水生大步流星,腳下帶風,幾乎是跑到蘇青的酒坊外,等到了酒坊外,他的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般,看著緊閉的院門竟然沒有勇氣推開。
“少主,蘇青把酒坊也搬走了。”
一看季水生這患得患失的樣子,程昱嘆口氣,是真不想讓少主為情所困。
“酒坊也搬走了?”
季水生一拳打在墻上,兩眼迸射出滔天怒火,緊緊咬著牙:
“蘇青你做的好絕,
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急火攻心,季水生一口血噴了出來,手捂著心口看著黑乎乎的酒坊,雙眼酸脹的難受,曾經她對任何人都冷冰冰的,只對他綻放絢麗的笑容,每每她在忙碌之時,他靠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她,那時候歲月正好,他多想留下那溫馨的一刻。
難道蘇青一點都不在乎他們的感情嗎?那個在他懷中雙眼迷離的女人是否真的愛過他?
“少主,放寬心,蘇青和小櫻說她還會回來的。”
季水生吐血可把程昱嚇壞了,忙過去安慰他,卻見季水生露出一抹苦笑,凄然的說:
“你不了解她,她不會回來了。”
蘇青是決然的性格,做事都是要經過深思熟慮,一旦決定就絕不后悔,也不會再給別人機會。
想到她就這么走了,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季水生悲憤交加,怎么就這么不信任他?
這十幾天他晝伏夜行的趕路,就是為了早點見到她,問清楚她為什么生氣?她卻不告而別!
“不會吧,蘇姑娘說話算話,乃是女中巾幗。”
程昱不相信,他反正是相信蘇青的話,她說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程叔叔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季水生疲憊的揮揮手,不想讓程叔叔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不行,伱都吐血了。”
程昱哪敢走?季水生一直捂著心口呢,想必是心很難受,心痛癥是會死人的。
“無妨。”
季水生推開他,就想進酒坊,但眼前一黑又是一口血噴出來,暈倒前他看到蘇青微笑望著自己,那眼神充滿愛意笑容甜的像蜜。
“少主?”
程昱忙扶住季水生,這可怎么辦?蘇青不在誰能治少主?
突然他想到蘇青留給小櫻一包藥,也許能救少主,程昱背起季水生就往他家跑。
蘇青躺在自己新家的雕花大床上,身下鋪的是柔軟的毛毯,蓋著宣軟的棉被,這可是她一路走過來睡的最舒服的床了,卻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
三更天好不容易睡著了,就作了一個噩夢,把她嚇得猛地坐起來,手捂著心口,滿身的冷汗。
蘇青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披上衣服靠在床頭想那個噩夢。
夢中季水生吐血了,悲憤的問自己為什么不等他?為什么不聽他解釋?
蘇青捫心自問,自己為什么不去問問季水生?就因為心里的驕傲?還是害怕他說出要娶那個未婚妻的話?
蘇青心里很亂,感情的事真是麻煩,還是以前好,除了殺死敵人什么都不用考慮,什么都不用愁。
眼前一直閃現季水生控訴的眼神,和他嘴邊的鮮血,蘇青心亂如麻,一直靠在床頭到天亮。
剛搬到荊石道,爹娘看到這個宅子都很高興,說這才是自己的家。
這幾天忙忙碌碌的也沒時間想自己和季水生的事,今天是不是閑下來了,就開始胡思亂想?
蘇青把那個噩夢歸集到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季水生不會那么脆弱,怎么可能因為她走了就吐血呢?
她這么一坐就坐到天亮。
現在她府上有四名丫鬟,四個婆子,還有廚子和干粗活的家丁。
這些都是褚驚峰幫著準備好的,蘇青他們一搬來,褚驚峰就把荊石道的人牙子帶來讓蘇青選下人,這些人牙子手上什么類型的人都有,只要蘇青提出來馬上就給找來。
天剛亮,就有家丁在清掃院子,蘇青索性也不睡了,穿好衣服去做豆腐,她一做就是兩個時辰,不許任何人幫忙,以往干活能壓住心里的胡思亂想,今天卻怎么都無法定下來,眼前不時的出現季水生吐血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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