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的當天,天還沒亮,茍后興就醒了。
他急匆匆洗漱,拿出昨晚試好的衣裳換上,又仔細整理了一下發型,覺得自個兒帥的慘無人道,看了一眼外頭,竟然還伸手不見五指。
這也太煎熬了。
茍后興就坐在窗邊一直等,等到公雞打鳴兒,鐘塔的鐘聲響起,實在忍不住,換下衣裳,又去訓練場跑了十圈。
略微疲倦的身體,終于使他冷靜了許多。
在外面的攤點兒吃了一碗面,茍后興回到家中再次洗漱換衣,只聽臨近約會的鐘聲響起,立馬精神抖擻地出了門。
崔幕之的甜品店,他走過去就只要十分鐘。
等到了店門口,人家才剛剛開門,現在不待客。
茍后興就蹲在路邊兒等。
犀利的動作眼神,嚇得周圍人避之不及。
茍后興一臉奇怪,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自個兒今天人模狗樣,這些人怕自己干什么。
殊不知,他從尸山火海中闖過來的氣勢,并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茍后興眼神一瞥,大家恨不得把偷埋進地溝里的動作,深深嚇著他,會把未過門的媳婦兒也給嚇跑。
為了給自個兒加大籌碼,茍后興想起楚天寶時不時就會給白梧桐帶一束花回去,白梧桐每次表現的都很高興。
頓時,就來了主意。
巴野初春盛開的鮮花很多,茍后興來的路上就見了很多。
他擼起袖子,挨著道邊兒就開始拔,越鮮艷的,拔的就越多。
可惜,他拔的是綠化帶。
沒一會兒,葉武就帶人過來了。
他看清偷花賊是誰,一臉頭大地問:“茍將軍,你拔綠化帶做什么?”
茍后興一怔,聽他語氣好像不能拔,一臉犯錯的小心翼翼,“不能拔嗎?”
文明社會,任重道遠。
葉武無奈點頭,“這是綠化帶,是專門種植來裝點逍遙城的,不能拔的。”
大家也圍過來看熱鬧,趙蘭芝恰巧經過,就見大高兒一張威嚴霸氣的臉,捧著一大束綠化帶鮮花,可憐巴巴地問,“可我都拔了,我買下來不成嘛?”怕葉武還要走啥復雜的程序,又趕緊道:“我趕著去見我未來媳婦兒呢,葉巡衛,我回來再認錯行不行。”
葉武想想也沒多大的事兒,教育道:“茍將軍,下次可不能再摘綠化帶的花了,你要送媳婦兒,可以去花店里買,去山上摘。”
趙蘭芝一聽茍將軍三個字,腳步一頓,沒由地便多看了茍后興幾眼。
畢竟,這個姓氏真的太少見了。
而且還是將軍。
最重要他剛才還說了幾個字,趕著去見未來的媳婦兒。
趙云寧臉色一紅,哪有人還面都還沒見過,就稱呼起了媳婦兒。
茍后興聽他口氣,沒打算沒收他的花,嘿嘿一笑,“多謝葉巡衛!”怕趙蘭芝已經到了,趕緊擺擺手,“改天請你喝酒。”
趙蘭芝跟在他身后,眼睜睜目睹茍后興進到甜品店,確認他就是自個兒相親對象,雖然有點兒不大聰明的樣子,但進步一步了解一下,好像也還可以。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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