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淺:
“我說你別找了,這人海茫茫的哪可能真找到人。”
“不會的,我家男人說他來了這里,不可能不見的。”
“你,或許你家男人不要你了,跑了也說不定。”
“就是,現在多的是男人拋妻棄子,
你還是回家吧,聽你口音也知道不是本地的,在外面還是不要久待。”
“不是不是,我家男人對我們很好,不可能不要我們的,求求你們,要是誰見過求你們和我說一聲,我家男人那么好,不可能不要我們母女的,他還說來了這里給我們掙大錢,以后我們也有大房子住,女兒也有嫁妝,能嫁個好人家。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仔細想想,我家男人很好認的,他臉上有道疤,就在眼睛上,真的,很好認的,你們想一想,求求你們了。”
“我們是真沒見過什么臉上有道疤的。”
“我求求你們再仔細想想。”
“我說大妹子,你真的別再找了,別到時候惹禍上身。”
“我求求你們,我給你們跪下了,
我求求你們……”
“大妹子,聽我一句勸,別再繼續找了,回家好好過日子吧,你不是還有女兒,你來找你男人,你女兒在家怎么辦。”
“就是,回家吧。”
“不行,我要找我家男人,你們不知道我再去別的地方問問,我家男人肯定不會不見的,我家男人要給我們母女掙大錢。”那人瘋瘋癲癲的跑了,路上自言自語,看的人搖了搖頭。
“培伝?”
“嗯?”蕭培伝回過神。
“那個人有問題?”剛才蕭培伝的目光一直在那個女人身上。
“我見過一個眼睛有疤的男人。”
“那我們趕緊去給那個人說。”小桃花的眼睛亮晶晶的。
蕭培伝嘆了口氣:“可能說了也沒用。”
“嗯?”小桃花有些不明白。
蕭培伝拉著小桃花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我們這邊多山林,很多都是深山老林。”
小桃花點頭,這個她知道,當初她還和蕭培伝一起進山玩過,不過沒有深入。
“而且很多地方都是和別的國家搭界,山林那邊有一些還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偶爾還有別的國家的人經過山林偷渡到我們自己國家。”
小桃花再次點頭,她聽的很認真。
這種事蕭培伝并不想瞞著小桃花,
所以繼續道:“山林的隱秘性很高,
這也造成很多人做些不好的事。甚至,
就算想要抓捕也有一定的難度;人家往山林里一跑,抓不到不說,可能那個做壞事的都不是本國人,抓不到證據還抓不到人,最后只能任由那些人繼續囂張。”
“所以?”
“我懷疑剛才那位女同志家的男人被帶走了。”
“帶走?”
“嗯,被帶走做些苦力,就像歷史書上說的那些奴隸一樣。”
小桃花猛地瞪大眼。
這都新華國了,還有這種事?
不能怪她大驚小怪,而是從小長大的經歷告訴她,最壞的事也就有人找茬耍點小計謀,這種把人抓住做奴隸可太挑戰小桃花的三觀。
要知道歷史書上的描述,奴隸可都是很慘的。
“那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告訴公安?”
“沒用的”蕭培伝搖搖頭。
“那要不我們自己去救人?”
“你可千萬別有這個想法。”蕭培伝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大手緊緊握住小桃花的小手:“絕對不能有這個想法!”
“為什么,我很厲害的,我什么都不怕!”
“你不怕我怕啊。”蕭培伝覺得,他就不該告訴自家新婚妻子,然后無奈的嘆口氣:“那群人手中都有槍,槍你知道吧,凡夫俗子吃一槍就要命了,別說那群人都是亡命之徒。”
“那就什么辦法都沒了?”
“是沒有辦法,除非是我們這些本地的家族聯合起來對付他們,但是沒這個可能。”本地的家族聯合起來是個很大的勢力,但有一點,聯合是不可能聯合的,更何況對付那群亡命之徒。
大家的家就在這里,那群人都是不要命的,要是逼的他們走投無路,別的不說,本地人是最先倒霉的。那群人可不管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對付我,我也下狠手報復你。
所以蕭培伝就怕小桃花真的找上去,然后好好說了那群人如何的喪心病狂。
不是勇敢沖上去的原因,那完全就是怕事后報復。
這樣聽起來,好像真的只能放任。
小桃花心里悶悶的。
道理都懂,但知道消息也知道失蹤的人在哪卻什么都不能做,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也就當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有了。
蕭培伝嘆了口氣拉著小桃花的手:“我們先回家。”
“好吧。”
本來高高興興的出來,現在卻有些有氣無力的回家。
其實這個事蕭培伝真的可以不說的,但蕭培伝害怕,那些人的手段太多,他就怕自家妻子哪天被不長眼的騙著著了道,所以還是狠狠心說了。
這種事土生土長的人都知道,雖然不忍,但蕭培伝不會打著什么善意的謊言,瞞著,或者一直給小桃花看充滿陽光的世界,那是扭曲的。
世界上陽光有,但風雨也有。
蕭培伝能做的也只有盡力保護自己在乎的,那些不在乎的,只能說一聲抱歉,他管不了那么多。
夫妻倆回到家的時候剛好碰到蕭父和林廣生。
“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玩了?有人欺負小桃花?”蕭父說著立刻瞪向兒子。
“沒有。”小桃花趕緊搖頭:“只是遇到一件事。”
蕭父溫和道:“不要怕,要是培伝欺負你你一定告訴爸爸,爸爸幫你揍他!”
林廣生:……
突然聽到別人當他女兒的爸爸,他這心里有點酸。
不過,林廣生倒是覺得蕭培伝不可能欺負自家閨女。
不過自家閨女的情緒確實看上去不高。
小桃花看著蕭父,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道:“我們今天……”然后就把遇到的事還有蕭培伝說的事說了,說完之后看向蕭父還有林廣生。
林廣生愣了下,他是完全不知道這邊平和的表面下竟然這樣波濤洶涌,不過轉而一想似乎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邊和他們那邊真的不一樣,他們那邊都是生產隊,而這邊,還是宗族,很多也都是宗族勢力,上面似乎也沒想著整頓。
作為聰明的人,又聽了剛才小桃花話里的意思,林廣生一下子想了很多。
維持這種宗族似乎才是最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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