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娟回去看過兒子之后剛好到了上工的時間,整個生產隊又開始熱火朝天的忙碌起來,一個個干的起勁,除了那幾個剛來的六位年輕同志。
“我說大隊長他們真不是故意針對我們?”鄭風華實在受不了了,一早上都在地里彎著腰插秧,一開始插的歪歪妞妞的被好一頓罵,現在雖然插的比較好,但他腰受不了了啊,中午休息都沒緩過來。
“應該不是。”褚文郁站起身,目光平靜的看向周圍,地里的人一個個比他們效率快多了,看著也輕松,至于他們幾個,回頭一個,一個個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而且,效率是真不高,不怪人家罵他們。
“早知道我就不說什么公平對待了,我寧愿區別對待。”
“好了,你還是閉嘴養精蓄銳吧,別撐不到下工。”肖家兵道。
“我這不是不找點話題轉移注意力怕堅持不下去嘛。”鄭風華痛苦道。
“你看看你,還比不過人家女同志。”肖家兵說這話的時候指著和他們一起的三位女同志。
周鳳玉覺得她有話說:“那個,我去上個廁所。”
另外兩個女同志同時道:“我們也去上個廁所。”
鄭風華瞪大眼:“不是,你們這一天都去了多少次廁所了,又沒吃啥啊?”
三個人同時瞪他!
“行了,你以為女同志真要去廁所啊。”褚文郁見鄭風華這樣真是沒眼看。
“那不然呢?”
“人家那是趁機休息!”肖家兵說的明白。
“還可以這樣?”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不然呢。”肖家兵翻了個白眼。
“不是,肖家兵同志,你剛還說我連女同志都比不上。”
“那你是女同志么?”
“不是。”
“人家女同志不也干了大半天。”
鄭風華:……
他無話可說。
不,他有話可說:“等等,我也去上個廁所!”
“你去干什么!”
“女同志能去我也能去!”說著就跳著腳沖向田埂。
肖家兵被賤了一褲子水,無語的很。
褚文郁咳嗽了一聲:“那個,我也去趟廁所。”
肖家兵:……
眼見著一個個都走了,他還留在這?
不可能的。
“等等我啊,我也去上個廁所。”
周圍的生產隊隊民:……
新來的知青還怪會偷懶?
不過能干到這已經超出了預料,所以監工的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吵歸吵,但作為氣氛良好的小林村,他們還是很人性化的,不能真把人累壞吧。
上過廁所的六人組暫時偷一下懶,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躲著。
“啊,第一天就這么累,以后可咋辦啊?”鄭風華直接躺在草堆上,真是動也不想動。
“聽老知青說,習慣就行了。”肖建兵躺在他身邊。”
“受著吧。”褚文郁只是坐在那里。
另外三個女同志同樣坐在地上唉聲嘆氣。
這日子,真的和想象的差的太遠了,雖然想象的時候也覺得不會是好日子,但想象和現實總歸有點差距的,這差距,太大了,他們快要承受不住。
“唉!”六個人又是大大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錢孫他們那些老知青是怎么堅持這么久的。”對方可是64年就來了,兩年多的時間啊,想想就恐怖。
“可能就是堅持?”肖家兵遲疑了一下。
“不用可能。”褚文郁跟著。
“唉!”又是六人齊嘆氣。
“哎,誰腿放我頭下面啊,讓一下,硌的慌。”
“沒人吧,我腿和你靠著呢。”肖家兵道。
“那不是,這肯定是腿啊。”鄭風華不滿的起身,指了指硌人的地方:“你看,這是腿吧,吧……”
“咋啦?”見鄭風華沒聲音了,其他幾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下一刻,迎接他們的確是鄭風華的尖叫聲:“啊!”
“鄭風華,你瞎叫什么呢!”
“人,有人!”鄭風華指著剛才的地方。
“有人有什么稀奇的。”
“不是,這人不動,而且,而且還有,還有血!”
這下子,所有人有志一同的看了過來,然后,齊齊僵硬了。
“你們,你們誰把草堆推開看一看?”周鳳玉小心翼翼道,順便咽了口口水。
褚文郁左右看了看,從旁邊撿了一根木柴,上前撥動著草堆,很快,草堆里藏著的那個人徹底展露在眾人面前。
“啊!死人啦!”
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特別的吸引人,盡管這是個僻靜的地方,但還是很快有人跑了過來,特別是話題還是那么的勁爆。
死人?
這在小林村可是大忌中的大忌,再聽這尖叫,所有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周鳳玉三個女同志還在那尖叫,聲音越來越尖利,害怕的抱成了一團。
肖家兵和鄭風華也不妨多讓,兩人雖然沒尖叫,但僵硬的很。
唯有褚文郁,稍微平靜的看向地上躺著的尸體。
看樣子死亡時間也不算太長,致命傷是太陽穴那個部位,應該是受到重擊才一命嗚呼的。
至于這人是誰?他們昨天才剛來,除了那么幾個,生產隊也不認識幾人。
很快,這邊的動靜引來生產隊的人,對方在看到地上的死人之后臉色非常的難看,立刻就安排人告訴了大隊長和大隊書記。
林廣義和林愛勝來的很快,路上已經大概知道了消息:幾個知青偷懶發現了一具尸體。
至于會不會懷疑幾個知青動的手,不用看就知道不可能是這幾位。
不過具體的,還是要看看。
林廣義兩人趕來的時候這邊已經圍了不少人,就是林鳳娟也站在人群里。
她沒想到晚上要處理的東西竟然被人發現了,只覺得失算,希望查不出什么。
這么多年,身為老手的林鳳娟心理素質也是老練,跟著眾人滿臉疑惑的看著,一點也不引人注意。
“這是怎么回事?誰來說說。”看看嚇得雙腿亂顫的知青,林廣義頭疼的按了按額角。
唯一讓他詫異的還是褚文郁,這小伙子看上去還算鎮定,所以話雖然那樣說,林廣義的目光還是在褚文郁身上。
褚文郁平時沉默,但該有的話也會說,簡單介紹了一下他們發現尸體的經過。
“這么說,你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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