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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誅殺智瑤,便在今日!


更新時間:2022年04月26日  作者:榮譽與忠誠  分類: 歷史 | 上古先秦 | 榮譽與忠誠 | 我在春秋做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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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是作為晉國的都城,冬季的“新田”依舊看上去冷冷清清。

因為現在晉地的氣候跟兩千多年后不一樣,好些區域進入冬季的上旬并不會下雪,會下雪將從中旬開始下,只是也有一年到頭不下雪的狀況。

今年的“新田”還沒有迎來下雪,風吹來卻是有了一些涼意。

智瑤并沒有事先讓人送上拜帖,等于沒有通知狐氏就要直接前往拜訪。

按照道理來說,智瑤要見的人是狐解,怎么都需要先行告知。他要是見狐尤的話,以交情來說就不用再過多客套了。

當智瑤來到狐氏家宅大門前時,看門的狐氏家臣發現來的是智瑤,以為是來找狐尤。

“世子在,且容丕前往稟告。”雍丕笑呵呵地說道。

智瑤喊住人,說道:“瑤今次前來乃是拜訪上軍將。”

這一下讓雍丕感到詫異。

盡管智氏很強,并且真正做智氏各種主意的人是智瑤這位世子,一天智瑤沒有正式成為智氏的家主,或是智瑤擔任沒有一官半職,官職還要跟“卿”差距不是太大,要不然直接拜訪真的不附合社交禮儀。

“足下且往稟告,上軍將必不怪罪。”智瑤沒有必要為難一個階級不平等的人。

所以,智瑤一沒罵雍丕,二沒擺出一張死人臉,更沒有直接往里闖。

現在的貴族真不會給階級不平等的人甩臉色,要點臉也不會無緣無故去欺凌階級比自己低的人。不是他們有多好,說白了就是沒有把某些階層當人,理都懶得去理。

事實上,真就是那么回事,倒不是什么“懦弱者才向弱者揮拳”的那些理論。根本上是他們知道誰在給自己創造收益,腦子有病了才干各種折損工具人的事情。

往更深沉地去了解,需要研究一下春秋時代“氏”代表著什么。概括起來其實就一句話:一個人帶著一群人擴展新的生存空間,先期跟隨開拓生存空間的人都發。

因此,很多人難以理解春秋時期,黎庶為什么對貴族的向心力以及歸屬感會那么強。幾乎就是“關公戰秦瓊”的理解方式,用自己所處時代的價值觀去猜測其它時代的價值觀。

智瑤等一小會。

狐尤來到大門口,比較不理解地問道:“何事使瑤如此?”

看來盡管狐氏異族化不少時間,屬于諸夏人情世故還懂,知道讓狐尤先打聽,免得等一下沒有回旋余地。

智瑤說道:“魯國賠禮之中含有禮器。瑤此來便是詢問此事。”

“甚?”狐尤愕然。

能讓智瑤親自過來問,肯定不是貴族使用的禮器款式。

狐尤在前面領路,一路上看著狀態有點懵。

也就是沒有看到智瑤氣勢洶洶架勢,隨行而來的智氏護衛數量跟平時沒有區別,要不然狐氏就該戒備起來了。

來到會客的大廳門前,智瑤并沒有跟著狐尤走進去,留出一些時間給狐氏父子進行溝通。

又是沒有等多久,狐尤出來邀請智瑤進去,并且沒有阻止時刻跟隨在左右的豫讓以及夫僚。

“參見上軍將。”智瑤不會缺了禮數。

狐解只是從主位站起來,沒有給智瑤回禮,比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需使上軍將得知,魯國賠禮攜帶國之禮器。此些物件乃由狐氏押送歸國……”智瑤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禮單,示意夫僚轉呈給狐尤。

由智氏確認賠禮的禮單肯定是會送到狐解手中,他會對照狐氏家臣在點算時的禮單,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疏漏,一陣對下來沒有吭聲,再將兩份禮單一起送到智瑤手里。

而智瑤對照下來,詭異地發現狐氏自行記錄的禮單之中沒有禮器的這個種類。

“此事蹊蹺甚大!”智瑤說道。

稍后,負責點算魯國賠禮的狐氏家臣過來,用祖先的名義發誓,再非常肯定地說自己沒有發現任何禮器。

狐解陰沉著臉,說道:“必是歹人欲害你我。”

有些話狐解因為尊嚴的關系無法說出來,比如狐氏并不強大,尤其是對比智氏顯得太過于弱小,腦子抽抽了才會搞這種事情跟智氏鬧個不死不休。

智瑤問那個狐氏家臣,道:“足下可有時時監管?”

不配有名字的狐氏家臣極其肯定地說道:“器與用日夜監管,不敢遠離一步。”

智瑤陷入了思考。

狐氏拿出來的禮單跟自家的不一樣。

雖說蒲器信誓旦旦說一直盯著,幾十上百車的賠禮,不免會有出現監管不力的地方。

狐氏肯定不敢招惹智氏,主要是他們用在這樣的方式招惹智氏會顯得很腦殘,并且對狐氏也沒有任何好處。

智瑤發出邀請,說道:“明歲我家欲將東征,不知狐氏是否隨行?”

狐解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狐尤收到信號,說道:“秦國若無異動,我自往也。”

這么說吧,智瑤用邀請狐氏一起東征,表達的是信任禮器的事情跟狐氏無關。

一旦秦國有東出的可能性,狐氏確實無法接受智氏的東征邀請。他們需要講清楚說明白,免得不顧自身,無條件屈服給智氏,會顯得狐氏是做賊心虛。

智瑤表示理解,隨后進行了告辭。

“宗子?”豫讓在給智瑤駕車,比較困惑地說道:“今日往魏氏、狐氏,為釋懷而往?”

智瑤點頭,說道:“且不論兩家如何,我家如今不欲相互攻殺。若非兩家所為,我家攻之,豈非使歹人如意?”

認真說,智瑤已經從狐氏那里確認一點,禮器并不是魯國粗心大意給放錯,極大可能性是路上或是到了“新田”才被人加塞進去。

那么一搞,會搞得有嫌疑的人太多,用排除法都難以弄得清楚。

國內有可能那么干的人一大堆,他們盼著智氏能今天打這個明天打那個,打出一個智氏囂張跋扈的名聲,再重演趙氏、郄氏被群起而攻的事情。

國外想讓晉國內亂的更多,哪怕沒有讓智氏暴起,只要引起智氏跟魏氏、狐氏起了互相之間的猜忌,怎么都算是一種得利。

“宗子小心!”

一聲突然的大喝讓智瑤一個激靈,下意識就矮下身段。

豫讓的反應很快,勐然間剎車的同時,順手操起掛在車壁上的盾牌,再將韁繩丟給同車的夫僚,一個呼吸的時間將智瑤給護在身后。

一支箭失被盾牌給擋了下來。

那一聲磕碰聲并不大,卻是好像在很多人的靈魂深處作響那般。

四周出現了好多大吼聲,智氏的武士用最快的速度爬上車,再互相之間搭成了人肉盾牌,因為著裝關系慢了一步的甲士在外圍補上了一圈。

期間,四周一直有冷箭被射過來,射殺了好幾名因為需要輕便而沒有穿甲的智氏武士,等待智氏甲士圍成了圈,箭失卻是沒有再射來了。

老實說,智瑤并沒有被嚇到,躲避只是出于一種本能的反應。

遭遇到刺殺了啊!

這是智瑤到二十三歲,有史以來第一次遭到刺殺,還是當街被射冷箭的模式。

里面有點智瑤自己的鍋,沒有謹慎到派出人手在沿途偵查,要不然刺客不是搶先被清理掉,便是智瑤這支隊伍臨時改換道路。

因為馬上就被護住的關系,再來是緊急下車之后被圍了好幾圈,智瑤壓根就看不到太多。

為什么豫讓會緊急停車?他做得簡直是太對了!

遭遇刺殺選擇加速逃離,與己方護衛脫離就不說了,天曉得前方有什么在等著。

所以,腦子被門夾到,或者是恨不得誰給死了,駕車的人才會在遇襲之后選擇加速奔馳起來。

有人用血肉之軀先將智瑤給護起來,又有甲士圍了一圈圈,自然有人用最快的速度散開再向伏擊者發起攻擊。

剛才有限的時間內,智瑤還是掃視了周邊一眼,能看到襲擊者是攀上高處射箭,人員方面并不是太多。

盡管已經沒有冷箭被射過來,甲士還是將智瑤給圍得結實。

與此同時,遭到襲擊的第一瞬間,攜帶了號角的智氏所屬,他們干了相同的舉動,拿起號角鼓勁一吹。

號角聲傳出去,聲音向四面八方傳播出去,不明情況的人聽到號角聲皆是愣住。

其它地方屬于智氏的人,他們有號角也是跟著吹響,更多智氏的人則是立刻進行武裝,隨后想方設法搞清楚最先吹響號角的是哪處,不知道就趕向智氏家宅,不進去就在外面戒備。

人在家中辦公的智申聽到號角聲給霍地站起來,直接打翻了身前的桉幾,大聲喊道:“來人,披甲,速速披甲!另傳我令,把控各處城門,再命城外二‘旅’入城!”

智申看上去無比驚懼,額頭在極短的時間內布滿了汗珠,走起路來看著身軀有點哆嗦。

這是怕,不是怕別的,只怕智瑤出了什么事。

其他家族,他們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得知智氏那邊的人瘋了一般,再聽說城門被把控,搞得有一家算一家變得緊張兮兮,無一例外都是趕緊武裝自己。

沒法子,晉人對于內亂著實是太熟悉了,有點風吹草動就是想著先把自己武裝起來,要死也該是戰死,不能手無寸鐵被殺掉。

在后面,有消息稱在城外的兩個智氏“旅”本來要入城,軍隊都在城門處等待,后來終究是沒有入城,分成了幾個部分待在城門之外。

再更后面,他們可算是知道智瑤遭到了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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