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巴克斯代爾空軍基地的生活區開始熱鬧起來。
這里不僅有現役軍人,還有軍事裝備供應商的雇員,也有相當數量的軍屬以及提供相應生活服務的企業雇員,男女老幼聚集在一起,使整個生活區與真正的小鎮一般無二。
朗姆酒是甘蔗酒,哪怕經過蒸餾,依然帶有甘蔗汁水的芬芳香甜,與白糖釀酒完全是兩碼事。
“這酒夠味兒!”
陳非將一飲而盡的十盎司杯重重放在吧臺上,長長吐出一口氣,意猶未盡地招呼吧臺后面的服務生。
“給我來一杯冰水,順便再幫我加滿半杯龍舌蘭和一份肉丸意大利面,要超大份的!”
杯不過半是好習慣,自制的品酒,而不是無節制的酗酒,喝得爛醉就沒意思了,搞不好挨上一頓揍都不知道是誰干的。
“給我一份牛排!”
S級異能者赫塞曼·布朗品嘗自己手上的雞尾酒給陳非還要細致,杯中還剩三分之一,也跟著順帶著叫了餐。
酒吧不止提供酒,還會提供冰水,牛奶,咖啡以及各種簡餐,法式大餐和中式家常菜是肯定沒有的,但是牛排,意面和披薩通常都會有。
“嗨,兩位朋友,很面生啊!”
一個帶著灰色貝雷帽的軍人端著一杯啤酒靠在了陳非身旁的座位上,好奇的打量著陳非和赫塞曼。
“最近幾天,陌生的面孔會增加很多,你得習慣,空降兵先生!”
陳非從對方的貝雷帽顏色和樣式分辨出了對方的全天候傘降部隊編制。
傘降只是空降的一種概括,落地方式不止是降落傘,也許是擁有短暫飛行能力的單兵戰術鎧甲,甚至是輕型戰斗機動裝甲。
來自于蒼穹星的魔法文明,再加上晶能這種新型能源的通用性,賦予了藍星工業文明更多的可能性,人類科技不再受星球引力的束縛,反而能夠很好的利用起來。
“有特別任務?”
作為地頭蛇,軍人第一時間有所察覺。
除非發生特殊情況,近乎于全封閉的空軍基地里面才能夠看到陌生面孔,不然隨隨便便讓陌生人進來,那還配叫什么軍事管制區,爬鐵絲網都要槍斃的知道么?
如今看到陳非和赫塞曼·布朗兩張陌生臉,那反向推導,空軍基地有特殊情況發生。
“保密!知道的人會知道,不知道的人別問。”
陳非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酒吧是公眾場合,哪怕是軍事基地的酒吧也不行,他要是敢在這里蹦出半點兒不該說的東西,不需要等明天,馬上就會有憲兵找上門來,該抓的抓,該查的查,所有主權都是這么一個套路。
空降兵豎起了自己的啤酒杯,大聲道:“哦,明白了,敬保密!”
陳非也拿起了剛剛添滿龍舌蘭酒的十盎司杯,雙方心照不宣。
兩人一碰,各喝各的。
龍舌蘭和朗姆一樣,都是高度數的蒸餾酒,沒辦法像酒精度數只有10度上下的啤酒那樣噸噸噸的猛灌,那種喝法兒對肝臟負擔太大,是要死人的。
“基地里有幾個開放的小妞,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牽牽線,你們只要請我喝一杯就行了,嘿嘿嘿嘿。”
空降兵一陣壞笑,終于曝露了主動打招呼的本意。
空軍基地不僅有男兵,也有女兵,除了一部分軍官可以把家屬帶進來并且安排工作以外,那些男兵女兵在空閑時間就需要找樂子,其中免不了床事,新人新氣象,互相圖個新鮮感很正常。
區區一杯酒,也算不上拉皮條,只能說是各取所需。
“嗨,新來的,要玩一把嗎?10星元!”
不遠處有人大聲吆喝,引起了陳非與赫塞曼·布朗兩人的注意,整家酒吧里面的新面孔,只有他們兩人,“新來的”幾乎沒有第三人。
空降兵循聲望去,沒好氣的揮手,喝斥道:“去去去,西蒙,你看看這位小哥的胳膊,再看看你自己的,不是欺負人么?”
幾個圍住一張臺子的大兵,每一個人的胳膊都至少有陳非的大腿粗,再看臺面上那兩支對角的握柄,很明顯是一張用來掰手腕的角力臺。
陳非順著空降兵的話說道:“我是異能者,不欺負普通人!”
不是對方欺負他,而是他欺負對方,就算是同一級別的異能者,單純拼力氣,也很少有人能夠拼得過陳非。
瞬間化作鋼筋鐵骨,那不是人與人的較量,而是人與機器的較量,就是在欺負人。
“誒?異能者?”
整個酒吧瞬間一靜,所有的噪雜聲音為之一清,就連歡快的鋼琴師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
“沒錯,這位是S級異能者,我是B級異能者!”
陳非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邊的赫塞曼·布朗,S級空間系異能者掰手腕子未必在行,但是把對手放逐到大氣層外面倒是很順手。
酒吧內的氣氛越發死寂,就算是能力者,B級倒也罷了,但是那個S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區區不才,S級空間系異能者,非常高興來到這里。”
赫塞曼舉起酒杯向周圍示意了一下,為了表示友善與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向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無形中讓他裝了個大逼!
相比之下,陳小二這個真B反而顯得默默無聞。
“你們應該去另一家酒吧,那里是能力者專用,這里的客人都是普通人!”
空降兵倒不是對異能者有任何歧視或排斥,只是與普通人相比,能力者一旦喝醉失控,很容易傷到其他人,所以生活區的酒吧有兩家,霓虹燈絢爛的“戴森小妞”是普通人光顧的酒吧,另一家則是專門給能力者們安排的,里面不止是有角力臺,甚至還有非常結實的角斗場,只不過從外面的門面上沒有“戴森小妞”那么光鮮。
能力者與普通人并不在同一公共場所活動,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卻是巴克斯代爾空軍基地內不成文的默契,彼此各自安好。
所以陳非和赫塞曼·布朗兩人沒有找到另一家酒吧,完全不足為奇。
“咳嗯?咦?今天好安靜啊!”
一個佝僂著身體的老人拄著拐杖推開了酒吧的門,原本人聲嘈雜的酒吧明明坐滿了客人,卻莫名其妙的鴉雀無聲,讓他感到十分奇怪,甚至是詭異。
陳非的視線飄了過去,猛然瞪大了眼睛。
“老戴維?”
他沒想到在異國他鄉的空軍基地竟然看到了認識的人。
老戴維,準確的說,應該是戴維德·希德,陳非的稱呼是熟悉的人才能使用的昵稱。
“嗨!‘鷹王’,你又來喝酒啦!”
“希德先生!我這兒有空位!”
“您今天身體還好嗎?”
陷入了安靜的酒吧再次活了過來,坐著的人起身,站著的人迎了上來,他們的注意力從陳非與赫塞曼·布朗兩人那里轉移到了這位拄著拐杖的老人身上,紛紛打起了招呼。
“鷹王”戴維德·希德是聯邦空軍真正的老前輩,德高望重,理所當然能夠得到巴克斯代爾空軍基地上下的尊敬。
“各位晚上好啊!”
老人欠了欠身,微笑著回應每一個人。
當他的目光落在了吧臺前時,驚訝道:“咦?‘菜鳥’,你也在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老戴維也認出了陳非,畢竟是“鷹巢”培訓班中令人印象相當深刻的學員,他當即拄著拐杖直直走過來。
靠在陳非旁邊位置的空降兵連忙讓位,扶著老爺子坐下。
剛坐定,老戴維就說道:“正好,明天的課,你也一起過來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