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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節荒夢
第21節荒夢
“這顆蛋是進貨的贈品,人家口口聲聲說是魔獸蛋,我也就信了,啊呀呀,真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被騙了,該死的奸商,真是不得好死,小陳,要不這樣,我下一回給你找一顆真正的魔獸蛋,不,真正的魔獸怎么樣?我老樸一口唾沫一顆釘,說話算數。”
樸愛華一副痛心疾首的捶胸頓足,宣稱自已也是上當受騙的受害者,隨手甩鍋給了真假不知的“奸商”。
至于“下一回”,誰知道是哪一回,此時此刻先糊弄過去這一關再說。
不然人設崩盤,以后在911空勤基地的小買賣就不好做了。
“好了好了,打住!怎么找那個奸商,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什么魔獸蛋,還是魔獸,不用再給我了,給了也養不起。”
再不攔著,對方說不定還會給他什么蛇蛋或蟲卵,那些玩意兒就更嚇人了。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定會給你個交待。”
看著這個樸愛華瞬間演技爆表,陳非目瞪口呆之余,隨即有些哭笑不得。
他連忙擺手,打斷了樸愛華慷慨激昂的聲討那個騙了自已的“奸商”。
樸愛華的目光落在了用T恤包住的鳥窩和幼鳥上,正要伸出手,卻被陳非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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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要干嘛?”
“呃!拿了去油炸一下,當夜宵,看起來挺好吃的樣子。”
樸愛華用力拍著自已干瘦的胸脯,心里卻悄悄松了一口氣。
不要好,不要妙,省得自已再去費心思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來繼續蒙混過關。
魔獸蛋什么價碼,他要是有,還做個屁的奸商。
“呵呵,這么小的鳥,炸一下,很香的!”
樸愛華一臉理直氣壯,干笑了幾聲又說道:“不然怎么處理它?”
這個饞嘴的家伙居然打著替陳非考慮的幌子,炸一炸,一口吃掉,眼不見為凈,怎么不把自己扔鍋里頭好好炸上一炸,變個油炸鬼也挺香的。
看著鳥窩里面嘰嘰叫個不停的幼鳥,樸愛華咽了咽口水,用簽子一插,這就是現成的燒鳥串啊!
“停停停,不可以,好歹是一條性命,你也忍心下手?”
陳非堅決制止這種殺害幼小生靈的行為,太殘忍了。
“啊?養大?還放生?”
樸愛華張大了嘴巴,似乎被對方的匪夷所思想法給驚到。
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陳非的腦門,又摸了摸自已的,不燒啊!
“當然是養大,然后放生啊!”
陳非瞪了這貨一眼,語氣義正辭嚴。
他自己都沒生出過把這只幼鳥下油鍋這樣的惡毒念頭,真的有點兒被這個家伙給氣到了。
陳非終于把自已的來意說清楚,免得對方依舊誤會。
樸愛華一手叉著腰,一手撓著自已的臉頰,愁眉苦臉的十分為難。
“這個……好像不能喝牛奶吧!”
這么個小玩意兒怎么養?
好像不太容易吧!
“沒錯,我是來問你,這只小鳥吃什么?能喝牛奶嗎?”
真是太難了啊!
陳非疑惑的問道:“你不知道嗎?”
樸愛華繼續抓耳撓腮,顯然是依舊沒有什么靠譜的主意。
實在是太捉急了。
以他的多年經驗,鳥類應該是吃蟲子的,可是眼下這一時半會兒,上哪兒去給這只幼鳥弄蟲子,這可是一個大難題。
說不定沒兩天就給養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插入了進來。
樸愛華一個激靈,連忙回過頭,誠惶誠恐地說道:“阿貝爾主廚!”
“您好,主廚先生!”
“等等,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他不想讓這個年輕人輕看了自已,連忙擺手,然后繼續絞盡腦汁的苦思冥想。
“喂鳥嗎?沒有蟲子的話,可以喂一點小雞飼料,如果連小雞飼料都沒有,那么先用雞蛋黃應應急,不要喂谷物,谷物的營養不夠。”
阿貝爾主廚的目光非常嚴厲,他非常厭煩那些手欠的家伙,總是莫名其妙的給自然野生動物添各種各樣的麻煩。
阿貝爾雖然不是動物保護主義者,但是也見不慣這種肆無忌憚的行為。
陳非看向樸愛華,這鍋他可不背。
陳非也跟著打招呼。
就見到一個身著白色廚師服的中年白人男子站在不遠處,目光投向了陳非手上的T恤,準確的說是T恤裹住的鳥窩。
疑惑地問道:“哪里撿來的小鳥,難道不知道應該交給親鳥照顧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嗎?”
況且一句謊言的背后,往往需要一百句謊言來彌補,他前一刻說過這只鳥蛋來自于另外的奸商,下一刻總不能又說成是在荒野里面隨手撿的吧?
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樸愛華同時承受著陳非與阿貝爾主廚的鄙視加責備的目光,整個人都佝僂了不少。
“那先喂點兒蛋黃試試?”
“非常抱歉,這是我的錯!”
樸愛華看了看陳非,又看了看面色不愉的主廚先生,只好干笑著認了。
對方一句話,就能把自已從911空勤基地踢出去,怎么能不小心伺候。
樸愛華跟著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小雞飼料的事情交給我,保證盡快弄到。”
不就是雞飼料,托人問一問,應該很容易就能搞到。
阿貝爾主廚頭也不回地說道:“最好還要有活的面包蟲,再弄一些麥麩,自己飼養繁殖,光吃飼料是不行的。”
沒有更好的主意,陳非打算接受這位阿貝爾主廚的建議。
鳥類依靠蛋黃的營養發育成形,破殼而出后再以蛋黃為食物,似乎也是可行的。
“稍等一下,樸愛華,跟我來!”阿貝爾嚴厲的瞪了這個家伙一眼,轉身就走。
弄點兒雞蛋黃對于坐擁豐富食材資源的廚房來說,根本就不算個事兒。
隨便整個海蘭白雞蛋,隔水蒸,小火五分鐘,大火五分鐘,再焐個五分鐘,十五分鐘正好,磕了蛋殼,掰開已經凝固的蛋白,拿個摳耳勺,挖點比芝麻粒大不了多少的蛋黃懟到鳥嘴里面,妥了。
只懟了十幾勺,加起來約摸黃豆般大小的雞蛋黃,幼鳥就心滿意足的不再叫喚了,伏在鳥窩里面打起了瞌睡,偶爾才嘰一聲。
“啊!知道了,知道了!”
樸愛華點頭哈腰的應下來。
歸根到底是他弄出來的麻煩,有責任也有義務協助解決。
錯誤!
不能識別有效CPU類型
運行內存自檢失敗
陳非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錯誤!
未發現輸入/輸出設備
未發現存儲器
加載基本輸入輸出系統失敗
都是一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遍又一遍,讓人煩不勝煩。
“嘰嘰!嘰嘰!”
他循聲望去,啞然失效,原來是床頭鳥窩里的小鳥在叫,還以為是電腦出錯的報警聲,兩者實在是太像了。
“關機啊啊啊啊!”
陳非滿頭大汗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用力搖著頭,自己好像做了個稀奇古怪的荒夢。
這樣叫應該是餓了吧?
陳非總算是體會到鳥媽媽的辛苦,他正準備去拿喂食的雞蛋黃和摳耳勺,卻楞在那里。
眼前的“幻視”內容不再是僅占一隅,安安份份,很容易被忽略小段字符的“A:\>_”,又多了好幾行文字。
居然還刷屏了,真是豈有此理。
這個不就是自己荒夢里面的東西嗎?
由于剛剛醒來,對夢里的東西依然記得清楚,陳非覺得剛才的夢決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夢,而是和自己的“幻視”后遺癥聯系在了一起,這個后遺癥似乎又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