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江別鶴和江劉氏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而是先一步來了這邊。
江玉燕招呼他們休息,素慧容也是準備了一些吃食。
這幾日在錦衣衛大牢內,他們也是吃了不少苦頭,雖說因為徐念的原因沒有受刑罰,但該受的罪還是受了。
幾人在院子內談論的時候,徐念帶著周妙彤走了回來。
見到他又帶了一個女子回來,幾個人也都看了過來。
徐念開口道:“慧容,給她找一間干凈的房間,今后她就住在我們這里了。”
說完,他便走向了搖椅,也沒有和江別鶴他們打招呼。
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的太直接。
這份恩情,江別鶴夫妻兩是必須得受著的。
周妙彤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跟著素慧容前往后院這邊。
見到徐念又帶回來一個相貌出眾的女子,江玉燕和北齋也是有些古怪的看著徐念。
“相公,她是誰?”
江玉燕輕聲問道:“觀她氣息,似乎不像是習武的,倒是和妙玄(北齋)一樣是普通人。”
聽到這話,徐念伸了個懶腰,解釋道:“皇上和我談論了一些事情,她當時在旁邊彈琴都聽到了,隨后皇上就把她丟給了我,沒辦法只能帶回來。”
皇上又送女人過來?
北齋就是皇上送給徐念的,現在又多了一個?
不得不說,這皇上屬實有些太懂徐念的,送一個不夠還要來一個。
“教坊司的,他爹原本也算是個忠臣,可惜被魏忠賢給盯上害死了,家里男的充軍去了邊關,女的就發配到了教坊司。”
徐念輕聲道:“現在她也算是脫離了苦海,咱們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沒必要揭人傷疤,別當著她面說此事,你們都是女人,應該知道一些難處。”
教坊司。
這不就是官家的青樓嗎。
里面的女人幾乎都是不干凈的,丟給老實巴交的百姓還行,但丟給徐念有些過分了吧?
江別鶴微微皺眉,心里頗有微詞。
但想到是皇上的安排,也不敢有什么多說的。
“她都不干凈了,你還要她?我們玉燕怎么辦?”
江劉氏口無遮攔的說了一聲。
江玉燕他們也是不喜的看了過去。
這女人就是沒吃過虧。
這會知道一口一個玉燕的叫了,之前欺負人家的時候干嘛去了?
“閉嘴!”
江別鶴見到徐念臉色有些不好看,也是冷哼一聲。
不以為意的江劉氏還不忘瞪了眼自己男人。
徐念閉著眼睛道:“我不管她之前干什么的,也不管她是什么出生,現在她入了徐府,那我必然會站在她這邊,岳母若是看不慣,離開徐府便是,何必要在背后說人?”
江劉氏起身道:“徐念你怎么說話呢?我可是你岳母!”
“我叫你一聲岳母,是看在江妃的面子上!”
徐念雙目怒瞪,冷聲道:“若非是因此,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進我徐府的大門?”
這一聲饒是讓在場的人感覺渾身一冷。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徐念發怒。
平日里徐念也頂多就是打趣一下,氣一氣這個便宜岳母罷了。
江別鶴有些面子掛不住,轉頭道:“你少說點,要不是因為徐念幫忙,你以為我們能這么快出來?”
江劉氏只是不甘心的瞪了眼,便再沒多說。
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就不一樣了?
自己女兒入宮為妃,怎么她還遭罪了?
素慧容從后院回來,開口道:“已經安排好了,她就住在妙玄姐姐房間隔壁。”
“嗯。”
徐念重新閉上眼睛,道:“再幫我跑個腿。”
素慧容知道徐念這兩天心情不怎么好,也沒有招惹的意思。
有的時候,人還是聰明一點的好。
“去干嘛?”
素慧容好奇道。
“先去百花樓,告訴七哥一聲,讓他來一趟徐府這邊,就說我有事情求他幫忙。”
徐念解釋道:“然后再去一趟華府,請華太師也來一趟。”
聽到這話,江玉燕略感意外。
徐念剛才說是求花滿樓幫忙?
她可是很清楚徐念和花滿樓的關系,二人之間用不到求這個字才是。
更何況這一次還要請華太師,事情似乎有些超出想想了。
“好!”
素慧容也是扮演起丫鬟的角色,轉頭就跑了出去。
看著滿臉愁容的徐念,江玉燕知道可能有大事發生了。
應該不是九號的事情。
不然徐念不可能當中說出來的。
北齋輕聲問道:“相公,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要打仗了。”
徐念一句話說出來,讓所有人都是心里一驚。
打仗?
哪里要打仗?
他們沒聽說哪里發生戰事啊。
“此事還沒有說出去,不過知道的人有不少,皇上也是今天才告訴我的,你們最好別多嘴。”
徐念開口道:“之前賺的銀子都要當做軍餉送往前線,國庫可能不夠,皇上跑我這里要錢了,三天時間弄到后續足夠的銀子。”
聽到這話,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三天?
這如果真的有戰事,那就是一個無底洞。
再多的銀子都不夠打的。
單靠一個徐念,三天時間能弄到多少銀子?
將整個花家都給掏空嗎?
江別鶴知道這事情不是他們該知曉的,也是起身道:“徐念,玉燕,你們先休息吧,家里還有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著他還不忘拉起江劉氏。
不過江劉氏卻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徐念,想知道徐念如何三天弄到一大筆銀子。
這筆錢,少說也得百萬兩起步吧?
三天時間怎么弄到?
“慢走不送!”
徐念冷聲道:“岳父,此事最好當做不知道,否則別說是江妃,就連我也保不住你,民心大亂,謠言四起,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你們二人了。”
這話算是一個警告。
他知道江劉氏這嘴巴有問題,也是故意說出來。
有些人就得長點教訓才行。
坑這個岳母也是他這個當女婿的該做的。
“放心,我知道怎么處理。”
此時的江別鶴也是冷汗直流,隱隱發覺后背發寒。
剛一走出江府,江劉氏就甩開江別鶴的手,不滿道:“你做什么?我們憑什么不能知道了?”
“愚蠢!愚蠢啊!”
江別鶴氣急:“徐念說的很清楚,民心不能亂了,這場戰爭肯定是沒得跑,百姓知道會怎么樣?
一旦中原亂起來,那就給了對方有機可乘的機會,到時候整個中原都將危險。
這個罪名你我能背得起嗎?
徐念都說了,一旦泄露出去,死的不只是我們,就連玉鳳都可能要遭殃!
他徐念能保住徐府不受牽連,你能保住我們江家嗎?能保住玉鳳被牽連進來嗎?”
看著面前的江劉氏,江別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
自己當初真的是被權勢迷了眼,去了這么一個玩意。
造了孽啊。
上輩子積德行善的功德,讓他有了江玉燕這個女兒。
這一點倒是好事。
反應過來的江劉氏也是回過神來,忙說道:“對對對,你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回去,我讓干爹也來一趟,看看他有什么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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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說出來,江別鶴臉色大變,惱羞成怒道:“你……你是豬嗎?你當著要氣死我不可?”
江劉氏不知所措的看著江別鶴。
“都說了不要告訴其他人,你告訴劉喜有什么用?”
江別鶴壓低聲音,怒聲呵斥道:“你讓你這個便宜干爹也被砍了腦袋?!”
這一下,江劉氏徹底安靜了下來。
還真是。
這件事情不能再有人知道了。
她如果真的選擇告訴劉喜,那到時候第一個死的恐怕就是劉喜啊。
還好江別鶴攔住了她,不然她可就真的要害死人了。
花滿樓收到消息,也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徐念求他幫忙,可見事情真的很棘手。
“什么事情,居然還要讓你親自求我?”
花滿樓含笑走進徐府大門。
徐念也是起身迎接,招呼著他坐下后,北齋和江玉燕也是泡了上好的茶水端過來。
“多謝二位弟妹!”
花滿樓偏著頭輕輕道謝。
“七哥,京城大通錢莊現在能一口氣拿出來多少現銀?”
徐念也不啰嗦,直接開口問了聲。
現銀?
這個時候錢莊也不可能留下太多,畢竟一般現銀都需要從各地調動,哪里需要往哪里運送的。
現在要現銀,只怕大通錢莊也拿不出太多。
“應該有三百萬兩左右。”
花滿樓大概說了個數,道:“這都是爹為你準備的,說是武道會可能會用到。”
三百萬兩……
夠了!
徐念大概估算了一下,道:“讓大通錢莊的裝柜以及伙計都出去,開始收購京城各大布行的布匹,全部都給我收購過來,有多少收多少,價格最好越低越好!”
收布匹?
花滿樓有些意外。
徐念解釋道:“我要抬價,和萬三千以及童天鵬打一場商戰,布匹是第一戰,后面便是京城的那些酒樓。
七哥你幫我放出消息,就說我手里有最新款式的衣服圖紙,準備對衣物方面下手!
然后幫我聯系城內各大衣物買賣的商賈,就說我徐念邀請他們參加一場聚會,要和他們一起賺錢。”
對于徐念的操作,花滿樓也是有些看不明白。
商人逐利。
徐念這么做無異是將自己的手段暴露了出去。
這樣一來,別人很容易猜到徐念要做什么,對于商人來說等于自爆底牌啊。
“京城的這些商賈,大多數都是萬三千的人,你確定要這么做?”
花滿樓略有擔憂。
“就因為他們是萬三千的人,所以我才會選擇布匹!”
徐念笑道:“而且這場聚會他們肯定不會來,萬三千不會看著我賺錢,到時候相對的會抬高布匹價格,影響整個布匹市場的動蕩!”
花滿樓頓時反應了過來,含笑道:“原來如此,你故意為之,想要釣萬三千這條大魚?”
“我的目標不是萬三千!”
徐念搖頭道:“這一次,我要對付童天鵬,先逼寧王自斷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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