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主。”芽說。“聽起來很可愛。她也是一位女神嗎?”
“她很可怕。”嗅寧說。
“你怎么知道?”芽呲了呲牙。“說不定她很可愛。你又沒有見過……”
“根據目前已知的消息。類似的威脅不會起作用。各位。”R補32說道——并非對某個固定對象,更像在用自己的嗓子校對目前收到的內容——主要是枝方才所表達的。他的周圍縈繞著消息員特有的悅耳動聽聲音。
會把這種聲音當回事的意志個體不多。但其中不包括“枝”。他猛地轉過頭。“再說一句。我先戳死你。”從那四條細長鼻孔的形狀來看,他的態度相當嚴厲。
“可是類似的威脅不會起作用。啊哈。”阿西莫夫嘻嘻笑,學起消息員的話來。他鼓了鼓腮幫子,打算把這種令人惱火的模仿繼續進行下去。芽拽了一下他手肘。“我們得讓它起作用。維里·肖叔叔說過。如果該起的威脅不起作用。就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
“會發生什么呢?”
“維里·肖叔叔說會發生——大笑話。”
他們同時看向枝。頓時心生敬畏——對維里·肖叔叔的敬畏。因為他又說對了。好像僅僅是為了證明維里·肖叔叔是正確的,剛才還威風凜凜,志得意滿的撿魚長老似乎已經陷入某種笑話中了。在一個過于肯定的敵意表達被忽視之后,難免會產生這樣的情況——他不知為何對這種狀況未曾考慮。
瓦布拉這會兒已經停住尖叫,蔫蔫地把爪子縮回肚子下面。不管其他發生了什么,可以確定的是:那令他痛苦不堪的“地獄之主廣播”已經中止。他所承受的折磨也中止了。
瓦布拉把腦袋插回翅膀里。
“廢物。”他含糊地丟下一句。如果他不說這句話,看起來就像又死掉了一樣。
“你最起碼得告訴我那些廣播的內容。這是必須。”枝說。讓自己的肩膀變尖,手指打在一起噼啪作響。撿魚長老現在看上去心狠手辣,陰暗極了。“不然我真的會戳死你。然后拿你的尸體去栽培紅蝸牛和黃蝸牛的混種。”
“他說的真像那么回事。”芽說。
“搞不好就是這么回事。”阿西莫夫說。
“他什么時候戳死他?”芽期待地問。
“是個問題。”阿西莫夫摸了摸下巴。“如果把這個老頭就這么戳死那個老頭。那我們就不知道那個老頭剛才講的那些新奇的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芽哼了一聲。“不知道又怎么樣?”
“會很無聊。我現在就覺得有點無聊。維里·肖叔叔說過,如果誰讓感覺無聊,那一定是他的問題。”阿西莫夫掏了掏牙齒,拍拍嗅寧的肩膀。“走。別管排班了。我們開船去。”
他們繞過隨時保持著標準狀態的R補32,僵持中的枝和瓦布拉——獅鷲還沒有被戳死。說明笑話仍然可笑——阿西莫夫的臉上于是掛起笑容。他們走進控制室,開始蹲下擺弄那些管子。
“這些管子是吹的還是吸的?”
阿西莫夫邊戳著管孔邊問——那些小孔無論用哪根手指也伸不進去,但只要用嘴巴湊上去,就會張開到合適的大小。“你說它們是用來吹鯨魚的,但你又經常吸它……對了。
你還沒告訴我,鯨魚長什么樣子?它們也生活在大海里嗎?他們長得像海螺嗎?會唱歌嗎?從來沒聽到過它們的歌聲呢!”
嗅寧對于這一連串的問題有點猶豫。最終還是低下頭。“……爸爸說這是我們攤子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
這讓阿西莫夫更興奮了。“我用一個秘密和你換。”他說。
“你沒有秘密。”
嗅寧看了一眼阿西莫夫呲著的大牙和閃亮的紅眼睛,露出一絲緊張的微笑。“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沒有。”
阿西莫夫撇撇嘴。“維里·肖叔叔說過。當你開始想當然的時候,就是你會被欺騙的時候。”
嗅寧局促不安。沉默了。
“好吧。”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告訴你。”
“太好了!我們來交換秘密!你想知道我的哪個秘密?”
“不用……”
“那可不行。你必須得問我。”
“那……”嗅寧相當吃力地想了想。“你就告訴我有關那個維里·肖叔叔的事吧。你們一直掛在嘴邊。我想知道有關他的事情。”
“好啊!什么事!我們是他最親的家人!我什么都知道!”
“好。那么……”嗅寧決定從最簡單的入手。“他現在在哪兒?”
“他在——”阿西莫夫高興地回答。
然后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在哪兒來著?我走的時候他在村子里。后來他告訴我之后再來找我。被抓住之前,我們約在……”他把一只手指放在嘴里咬。“他不會被洪水沖走了吧——”
嗅寧同情地看著他。“所有人都被洪水沖走了。整個‘節’。”
“不會吧?不會吧。”阿西莫夫愁眉苦臉,但最終堅持著搖了搖頭。“維里·肖叔叔應該有辦法。他還是挺了不起的。”
“有多了不起?”
“和我差不多。現在我的秘密分享完了。該你的了。告訴我所有和鯨魚有關的事!”
“沒有提到‘屑’。”一梅茲冷酷地說。排列算紙。“我們可以將該可能的排序降低了。與此同時,一位連接點展現出了和我們共同數據庫中一名存在的相似之處。成為了新的突破口。以及,維里·肖的下落也可以很快得到,這無疑是不錯的進展。
計算目標轉移。至于剛才別西卜女士廣播的影響暫時還沒有顯現,我會交由你來處理。暫時如此。”
他看了眼以查,發現惡魔似乎陷入了沉思。“你認為呢?”
以查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好像沒聽到他的話。
“你在想什么?此處需要你的建議。”一梅茲加重聲音,敲了敲桌面。
以查這才慢吞吞地伸出食指,指向能量紋鏡。“我在想剛才那個笑話。”
“笑話?”一梅茲的語氣很難聽。
“那個笑話對你來說,到底好不好笑?”
骷髏法師瞪著惡魔。小蒼蠅嗡嗡作響,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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