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冬邊:、、、、、、、、、
他猛然轉過身,去看桌上原來放正義天平的位置。
牌架,六個情緒代表的標志都在原地——有點歪斜。
但天平不在。
終點律師稍微放心了些。正義天平是“正義牌戲”的重要代表。天平既然消失了,那看來這次游戲確實結束了。
他一只手做了個向下一劈的動作,天使模樣的冰雕從中央的一道狹縫破開,裂成兩半。
又揮揮手,讓局部溫度瞬間升高,冰雕直接變為水汽。
水汽散去。
一張金屬卡牌從中顯現。其余空無一物。
以查因特不知道去哪里了。
終點律師要看那張卡牌。按理來說,在他心底剛剛浮起這個念頭的時候,那張卡牌就應該向他飛來了。
卡牌確實向他飛來,他伸指去捏,但卡牌靈巧的繞過了他,升上了方桌的上空。
老遠就看到了滴水的紫色大舌頭卷。
是張厭惡1點牌。
咯嗒。
天平不在。但他確實聽到了砝碼落在天平上的聲音。
怎么回事?
“這張牌是我情緒陣營的牌,用‘觸發理虧值’方式打出。給你的盤子加上1點。”慢慢悠悠地聲音從一個空蕩蕩的方向響起。
那個聲音再次恢復了死人心跳一樣的冷淡。
以查因特的聲音。
終點律師向那個方向猛一揮手。空間被撕開一道又長又深的裂口。
以查因特并不在那里。
“如果不是你有主場優勢的話……我對這個空間的操縱不比你差。”他的聲音像在空氣中來回跳躍,一會兒就到了終點律師的背后。
“哦?”
終點律師轉過身,又撕開那個方向的空間——這下撕出的空間帶著厚度,竟然有疊在一起的五六個房間被撕開了。但裂口中依然空空如也。
“那你還在這兒呆著干嘛?”終點律師環顧四周,仍然沒有找到以查因特,冷笑道:
“你不是早就想離開了?在三個條件中都附加了這一點。你根本就無法離開這兒。總不能告訴我,你是心軟這只幽靈吧。”
“哈哈。啊哈哈。”笑聲。
笑聲重復了兩次,才聽以查說道:
“那是因為這并不是完全的幻覺空間,這個空間還是以終點事務所的某幾個房間,或者一層為底層架構,然后粘附其上……就像我說的,你有主場優勢。”
他停了一停。
“你也是走門進來的。如果這個空間真的是完全抽象的,那你又干嘛費這種心思呢?我得通過真正的實體通道才能離開。剛開始我不知道哪個才是正確的通道……
至于我現在為什么不離開。原因很簡單:我已經贏了。”
他的聲音換了好幾個地方。
終點律師轉了幾次頭,最終發現以查正端坐在自己的厭惡座位上,手里高高舉起一架天平。
正義天平。
金色的小針這次千真萬確,是指著10了。
剛剛那枚厭惡1點帶來的砝碼乖乖的躺在黑色的稱重盤中。
“哼。還有2點是哪里來的?就算我真的和你結算這次的結果,那也應該是7才對。加上你現在的一點也只有8。”
終點律師緊盯著以查,慢慢地走到自己的愉悅座位上,緩緩坐下。
“你自己看。”以查平靜地說。
終點律師一揮手,天平凌空飛來。
他掃了一眼,便放下天平笑道:
“原來是折半了我驚訝4點的效果……不對,難道我的‘第一個夜晚的星空’完成的不合格么?”
“合格。”
以查慢條斯理地說。“這演出非常合理,也能起到足夠的效果。作為支付代價事件是足夠了。”
“噢。”終點律師做作地點點頭。“那你在刁難我什么呢?”
“你何必掙扎?”
以查攤開手。“砝碼既然落下,就說明我是對的。你雖然支付了代價事件,也幾乎消滅了驚訝的陣營情緒代表,但并沒有在事件和結果中制造足夠的關聯。
你在第一步固化扭轉空間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切成片了,因此他什么也沒看到。”
“對。我就是要讓你自己說出這句話。”
終點律師大笑,指了指以查的身側雜碎在地上的大瓶子。
振幅三百的圓腦袋被切成了整齊的數片,攤開如面包。
“你剛剛說了……你的第二個‘占位者’已經失去神志,無法繼續游戲。”終點律師笑道。“即使你有10分也沒用。贏的是我。”
“讓我想想,怎么說好呢。”
他笑的幾乎嗆到。“好比你在爭取活命的角斗中戰勝了對手,卻發現自己在入場之前就已經死了一樣。對了。你的幽靈朋友好像就是這樣。”
以查似乎有點意外,靜靜地看著他。
終點律師一撫桌面。
一張比正義牌薄一倍,大約三倍長寬的金屬薄頁浮了上來,滑到以查面前。
“簽吧。這樣不錯。我其實覺得你不死的話更好些。我不喜歡價值被浪費,那樣實在不道德。”他說。
以查拿起金屬薄頁,掃了一眼,淡淡道:
“我看不懂。”
“抱歉。忘記解除‘噩夢中的噩夢’。”
終點律師雙手一拍。空氣似乎同時向一個方向顫抖了一下。“好了。”
以查仔細看了一會兒金屬薄頁,把它放下。
手指一捻,一支銀光閃閃的羽毛筆出現在指間。
他在那上面畫了幾下,然后把金屬頁丟了過去。
“好。夠干脆。”終點律師贊嘆。以查聳了聳肩。
終點律師拿起金屬頁。
沒來得及看,金屬頁在他的手里折疊了起來,變成了一只火青蛙的形狀。
火青蛙伸長雙腿,從他手里跳了出去,一邊跳一邊喊:
“謝謝你的終點事務所!謝謝你的終點事務所!”
終點律師的手僵在空中,半天沒說話。
“這不好笑。”過了一會兒,他說。
“我也這么覺得。”
以查點了點頭。“但是有些家伙可能覺得好笑的要命呢。”
他伸出手臂,在空氣中凌空一揭。
像是有一層完全和周圍環境一樣的隱形材料從空中揭下——柯啟爾出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正瞅著那只青蛙,忍俊不禁。
“你怎么……你哪有時間!”
終點律師差點站起來。
“我一直在治療他啊。”以查說。“偷了點你的‘天使之血’后……半場慶祝真是風險很大的行為。看到我的身材恢復時,你其實就該警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