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小說:、、、、、、、、、、、、
虹口,吳淞路,紅光理發店。
從塘沽路到海寧路一帶,沿街開設的大多是日本商店,有日式料理店、生魚店、點心店、木屐店、綢緞店、和服店……
燈下黑的緣故,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少有人懷疑。韓樹偉的紅光理發店也開在了日本人最多的吳淞路。
韓樹偉入伍之前,在京城的大理發店做過學徒,手藝自然了得,很快便有了不少主顧。為了更好在吳淞路潛伏,還硬生生練出了一個徒弟,給他打下手。
他的徒弟名叫李長勇,今年二十二歲,同樣是沈千舟發展的秘密黨員。
因為身材瘦小,代號“瘦猴”。
到保安四團之前,在獨立師做沈千舟的勤務兵,雖然個子不高,腦子卻很靈活,是塊做特工的好料。
還在為客人理發的李長勇,見于春曉走進了理發店。心中暗想:“于參謀上午來一趟,下午又來一趟,一定是有事了。”
于是喊到:“這位女士,理發還是燙發?”
“燙發。”于春曉應聲道。
“燙發小的可做不了,我師傅在樓上,您樓上請吧。師傅,有貴客,要燙個最流行的發型。”李長勇有意大聲道。
“燙個最流行的發型”是李長勇和韓樹偉約定的暗號,告知他,有同志來了。
聽到李長勇的喊聲,韓樹偉連忙迎到了樓梯口,見是于春曉,韓樹偉多少有些意外。
“團長剛剛下達了指令,這么快就有新的命令了嗎?”韓樹偉心中暗道。
韓樹偉示意于春曉進到里面,又向樓梯口處望了望。
見沒有人,便讓于春曉坐在理發椅上,問道:“于參謀,團長又有新的指示嗎?”
“老韓,現在有個緊急情況。團長讓我問你一下,虹口區情報地下交易場所在哪里,通過什么方式交易的?”于春曉低聲道。
“虹口區情報地下交易場所,是在昆山路廣盛賭場。至于具體交易方式,我就不清楚了。”韓樹偉低聲道。
“其他人知不知道?”
“應該不知道。進到虹口不久,我就偵察到這里有一個販賣情報的地方。可總覺得那里就是日本人放出的餌,引我們上鉤。擔心被日本人發現,就有意回避廣盛賭場,情報在賭場里面如何交易也就不清楚了。”
“老韓,實在不知道交易方式,知道這個地點也好,團長急著知道。”
“那我現在就安排下去,看看能不能用最短時間,偵查到賭場里面情報交易的方式。”韓樹偉道。
“老韓,我等不及了,現在要馬上回團部向團長匯報。你要是有新的消息,就讓李長勇回團部找我。”
“好。”韓樹偉應聲道。
保安四團團部,沈千舟辦公室。
這一下午,沈千舟焦急等待著。
于春曉這個情報,令沈千舟是亦喜亦憂。
喜的是,如果情報屬實,那找到黨組織就成了可能。一旦與到上海的地下黨主要負責人聯系上,那離群多年的孤雁終于找到了雁群,自己也能重回組織的懷抱。
不過,沈千舟更多的是擔憂。
從軍校畢業到今天,已經整整十年。十年的潛伏,沈千舟對軍統再熟悉不過了。
打擊日本間諜組織,鏟除叛徒漢奸,軍統沖鋒在前,為抗戰做出很多貢獻,這一點毋容置疑。
不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抓地下黨、搗毀地下組織,軍統同樣不遺余力,好多同志都犧牲在他們的手上。即便國民政府已經發布了“結束內線,一致對外”的宣言,可地方軍統組織還是以沒有接到正式指令為由,繼續抓捕地下黨人。甚至先斬后奏,殺害自己的同志。
這一次,地下黨主要負責人到上海,一旦被軍統抓捕,后果不堪設想。
想阻止軍統這次抓捕,就要搶先一步,將他們這次行動破壞,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同志安全。
可是,現在能掌握的只有一條地下黨主要負責人要到上海的情報。
什么時候到,乘坐什么交通工具到,可以說一無所知。
要想搶在軍統前面,破壞這次行動,就一定要清楚情報的具體內容。
所以,郭威一定要抓。
從公共租界回到保安四團,已經是晚上六點,于春曉直接來到了沈千舟設在團部的辦公室。
關好辦公室的門,于春曉走到沈千舟辦公桌前,道:“團長,虹口區情報地下交易地點韓科長已經告訴了我,不過情報交易的方式他不清楚。”
“什么地點?”
“昆山路,廣盛賭場。”
“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
聽了于春曉的話,沈千舟沉思片刻后,道:“春曉,傳我的手諭。告知劉大壯多派些人埋伏在御品軒古董店周圍,只要郭威出門,立即逮捕。”
“團長,要是這個郭威不出門怎么辦?”于春曉問道。
“凌晨四點前,還不出門的話,就進去抓人。罪名就是私通日寇,泄露情報。有人阻攔,一起來帶走。”
“是!
團長,我要求參加這次抓捕行動。”于春曉道。
“你參加?給我個理由。”
“這些軍統特工,很有可能會偽裝進出,不熟悉的話很難辨認。我對郭威身材相貌十分熟悉,我在,一定能認出他來。”
“好,你去吧。
記住,一定要化妝,如果郭威認出你是他的同學,我的行動就穿幫了。”沈千舟囑咐道。
黃興路,御品軒古董店。
接到沈千舟的命令,劉大壯帶上了二十多人,守住了前門后門,等著郭威出門。
已經是晚上十點,古董店還是沒人出門,拐角處一直盯著古董店的于春曉不禁有些著急,“劉哥,你說郭威會不會晚上不出來了?”
“再等等吧。軍統這些人都是夜貓子,頭半夜都怕有任務,不敢隨便出門。過了十一點,就是休息時間,這幫人就要去青樓、賭場鬼混了。”劉大壯道。
“這個郭威最好能出門,真要是不出來,里面情況不明,硬闖進去一旦遇到抵抗,我們就被動了。”
“于參謀,你說的對。下午,我讓偵查員進到古董店轉了轉,里面有七八個人。看樣子,都是受過軍事訓練的。要是發生沖突,還真不好辦。”劉大壯低聲道。
“最好郭威半夜能出門,就算有三兩個人,我們也好控制。”
“希望是這樣,不過我們還是要做最壞打算,一旦郭威不出門,就從四團再調些人手,明早四點,進去抓人。”
“到時候,也只能這樣了。”于春曉點頭道。
果然如劉大壯所料,剛過十一點,古董店便有一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劉大壯扭頭向于春曉望了望,于春曉搖了搖頭。
過二十多分鐘,有兩個人從里面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劉大壯又向于春曉望了望,這一次,于春曉用力點了點頭。
劉大壯心領神會,知道這兩個人中一定有是郭威了。便示意胡同里的兩輛黃包車向古董店方向,一前一后跑了過去。
還沒到跟前,古董店走出的兩個人便向黃包車揮了揮手。
黃包車走到近前,車夫向古董店出來的人問道:“先生,您去哪?”
“去四馬路。”一人應聲道。
“好勒,先生請上車。”車夫停穩黃包車道。
可能是為了省下一份車錢的緣故,出來的兩個人并沒有各坐一輛黃包車,而是兩個人擠在了一輛車上。
車夫倒沒有在意,拉起黃包車,直奔四馬路方向奔去。走了十幾分鐘,黃包車離開了大路,鉆進了小巷。
車上一個人見狀問道:“拉車的,大道不走,往這黑乎乎小巷里鉆什么?”
“哦,老板,這條道近便。”
“近便能近便倒哪去,出了巷子還走大道,聽到沒有。”另外一人有些怒氣道。
“好勒,老板。”
話音剛落,車夫猛地將黃包車向上一翻,車上兩人重重摔在了地上。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幾柄手槍便頂到了他們的頭頂。
保安四團,刑訊室。
郭威被綁在的刑訊柱上,看著炭火上燒紅的烙鐵不禁膽寒起來。這一路上,他的眼睛一直被蒙著,不知道被帶到了哪里。
“難道上午去虹口交易情報,被日本人跟蹤了?”郭威暗道。
想到這里,郭威問道:“你們,你們是誰?”
“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上海警備司令部保安四團。”一名拿著鞭子的審訊官道。
“保安四團?!
軍爺,這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是軍統上海站行動五組情報員郭威,我的證件就在我兜里。”
聽到是保安四團,郭威提著的心松了下來。本以為是日本把自己抓的,皮肉之苦是免不的,沒想到是自己人,看來問題不大了。
“行動五組?那就抓對了,要是普通老百姓,也搞不來情報給日本人啊。說說吧,你是怎么向日本人泄露情報的。”審訊官看了看郭威的證件道。
“長官,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向日本泄露過情報啊?”郭威辯解道。
“還狡辯。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上午我們在虹口區保安四團的暗線傳回來消息,說是有人跟日本人在廣盛賭場交易情報。他一直跟蹤你到御品軒古董店。
郭威,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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