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臨別前的篝火晚宴,直鬧到深更。
賈璉這個三軍大將軍,更是不知道被敬了多少杯酒。
因此直到一覺醒來,賈璉還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
動了動手,觸及是一片滑膩細嫩的肌膚,賈璉也不意外,只以為是阿沁等人。
于是手臂一攬,將玉人嬌軀貼緊,并隨意的一抓。
伴隨著嚶嚀一聲,柔媚至極的女子嬌音響起:“將軍,輕些……”
賈璉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旋即睜開眼睛。
入眼處,自然是一片雪白細膩的肌膚。
確定是個極品的美人,且身段之苗條纖細,尤在阿沁姐妹之上。
但是賈璉卻立馬翻身坐了起來,沉聲道:“你為何在此?”
原來這美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晚給他斟了一晚上酒的,水溶的愛姬綠蘿。
賈璉捶了捶腦袋,有些想不起來,昨晚臨睡覺之前的事情。
綠蘿看著背過身去的賈璉,神色有些許的忐忑。
但她還是用最溫柔可人的聲音回道:“將軍忘了,昨晚將軍喝醉了,是綠蘿和另外一位姐姐,服侍將軍洗漱安寢的……”
綠蘿說著,也想坐起身。
忽覺股內一陣酸疼,她連忙伸手捂住,顰眉間看向賈璉那寬厚的背影,已然是秋水綿綿。
“原本妾身伺候完將軍便要退下的,可是將軍卻忽然將妾身抱上床,寵幸了妾身。”
綠蘿說著一臉嬌羞。
但他卻不知道,此刻背對她的賈璉卻是眉頭緊鎖。
“你到此來,王爺可知道?”
賈璉雖然并不怕水溶,但是看起來自己確實睡了別人的愛姬,是他有錯在先。
若這本來就是水溶的意思就罷了。
他就怕,是這女人對他見色起意,那樣可能會有些麻煩。
綠蘿聞言,便知道賈璉在想什么,她將一雙纖細無骨的柔荑穿過賈璉的雙腋,環住賈璉的腰身,將臉貼到賈璉的背上,低聲道:“將軍不必擔心。
此事……其實正是王爺應允的。
王爺說,將軍此番不遠千里來救他脫困,王爺無以為報。
因此命妾身昨晚伺候將軍,還說將軍但有需要,命妾身不得違背。
否則,妾身又豈敢上將軍之榻。”
賈璉想了想,對方說的確實是合理的。
于是掰開美人環住他的手,坐向床邊,道:“王爺這是多慮了。
本將此番乃是奉皇命來征討建奴,這是國家大計,非是為了王爺一人。
王爺犯不著讓你來答謝。
好了,本將這里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因賈璉故意說的冷漠,綠蘿不免擔心,連忙從床上下來,跪在賈璉面前,小意的問道:“將軍生氣了?可是妾身侍奉的不滿意?”
看著眼前不著寸縷,分明身纖體細,瓜子小臉的美人如此卑微的樣子。
賈璉嘆息一聲,伸手抬起她的小臉,仔細端詳一番。
果然是絕色之姿,尤其是聯想到昨夜其在雪中起舞的模樣,那等體輕如燕,只怕自己天香樓那些美人之中,也只有沈盼兒可以與她相比。
綠蘿本來還有些擔心,她雖然早就聽聞過賈璉的名聲,但是昨晚畢竟是第一次見。
并不清楚賈璉的習性和愛好。萬一人家就不喜歡她這樣的呢?
但她此刻就小意的跪在賈璉面前,賈璉正面的一切反應她都盡收眼底。
當很明顯的看到,賈璉在看她的時候,重新豎起了大旗,她頓時就找回了在水溶身邊時候的自信。
于是與賈璉對視之間,她不動聲色的纖手護住旗幟,并對賈璉眨巴眨巴眼睛。
賈璉微微一愣。
他原本就在考慮,是不是重新驗證一下。
畢竟這小美人一口一聲說他昨晚侵犯了她,但是他自己卻沒多少印象。
但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是水溶的女人,而且明顯是相當受寵的那個,不應該牽扯過多。
此時對方如此主動挑釁,頓時讓賈璉打消所有顧慮。
他松開手,對著美人露出一個你求仁得仁的冷峻面龐,便將美人螓首壓下。
半個時辰之后,賈璉站在船欄邊,看著帶艙的小小舢舨離開鎮遠號,駛向旁邊他劃撥給水溶的戰船。
一個十三四歲,模樣清麗,打扮既不像漢人,也不像建奴的少女捧著茶盞,從船艙內走出。
阿沁上前,從她手里接過茶盞,奉到賈璉面前,笑道:“爺既然舍不得,方才為何不將她留下?”
賈璉回過頭,吃了一口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看向旁邊怯生生的朝鮮族少女。
這是朝鮮王給他送來的,雖然算不得絕色,卻也有八分姿容。
賈璉不知道是朝鮮國沒有絕色,還是那朝鮮王覺得他不值那個價,舍不得送。
不過反正現在仗打完了,且這朝鮮少女看起來確實別有一番乖巧,因此便留在船上當個侍女。
阿沁見賈璉不回答,也不在意。
實際上,直到現在她也有些疑惑,沒想到那水郡王對自家爺這般大方。
昨晚賈璉沒注意,她卻是很清楚,那女人就是受水溶的指示上船來服侍賈璉的。
若是換成旁的女人,阿沁姊妹自然不會輕易放她上來頂樓。
不過那綠蘿姑娘,不但有才藝,而且容貌絕麗、身輕體柔,連她們女人看了都喜歡。
加上賈璉也不知道是裝醉,還是怎么回事,明顯就喜歡那綠蘿姑娘服侍安寢,她們自然也就不好將人攆走。
不過為了賈璉的安全起見,她們姐妹也是按照慣例,輪班值守了一夜。
再說那綠蘿姑娘,當她悄然回到自家船上之時,水溶也已經醒酒了。
見到她的時候,其立馬將左右斥退,抓起她的手問道:“怎么樣,昨夜他可動你了?”
哪怕明知道這就是水溶想要的,綠蘿此刻還是忍不住羞恥。
猶豫了半晌才微微點頭,輕“嗯”了一聲。
水溶立馬滿面笑容,將美人摟進懷里,夸贊道:“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任何男人能夠抵擋得住我家蘿兒的魅力,連他也不會例外。”
綠蘿聞言卻是不依:“王爺真是壞死了,竟然讓人家去勾引別人。
王爺是不是不喜歡綠蘿了?”
“哪里哪里,我怎么會不喜歡我家蘿兒呢?
不過你別想瞞我,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自己不愿意,會那么乖乖聽我的話?”
“哎呀,人家不依啦,王爺欺負人。”
“哈哈哈……”
看水溶笑的暢快和邪惡,綠蘿更是作勢錘了他胸口幾下。
說起來她自己也意外,沒想到水溶竟然如此厚看賈璉。
水溶雖然如他自己所說,不是個喜歡拈酸吃醋的。
但他畢竟也是個男人,豈能沒有占有欲?
若是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就比如昨夜為她伴舞的那等姿色的,偶爾水溶遇到對自己胃口的“大賢雅士”,也不是沒有過令王府中侍女或者姬妾作陪的。
但像她這種受水溶寵愛的,可就鮮少有之。
不是她自夸,在王府中,便連王妃,都沒有她受恩寵。
當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與王妃相比。等到青春褪色,恩寵自降。
但至少目前她是春風得意的好吧?
畢竟像她這等姿色的美人,便是水溶,只怕也是很難遇得到的。
所以,她是很愛水溶的,因為這個尊貴的男人給了她想要的一切。
所以一開始聽到水溶讓她去“感謝”賈璉的時候,她當然不會上當。
以為水溶是在試探她。
偏偏水溶的要求又很真誠,且理由都那么正當,是為了報答賈璉對他們的救命之恩。
賈璉的大名,京城誰人不知?
不說旁人,就連水溶都經常在她們面前說起賈璉的諸多神異之處。
只可惜,賈璉造訪北靜王府的次數少得可憐,讓王府中大多佳麗,對賈璉是早聞其名,未見其人。
她很聰明,即便到了昨晚,她都還不確定水溶是不是真心讓她去陪賈璉的。
所以她在給二人斟酒的時候,就一直在細心的觀察二人。
直到看見自家王爺看向賈璉,那從未有過,仿若小迷弟看大英雄的眼神,她恍然大悟。
自家王爺雖然不像外面傳的那般喜好男風,但他對于那些模樣俊俏的后塵,確實也多加恩厚。
比如那蔣玉菡和賈寶玉之流,王爺都經常請他們到府上相聚。
至于他們有沒有做過那種事,綠蘿不從得知。
但是他們的關系曖昧,這是一定的。
而賈璉不但是個天下聞名的美男子,且神采風逸更是世間千萬男子所不能及。
王爺只怕對賈璉也是心馳神往,只是礙于對方的身份地位并不比他差多少,因此不敢唐突。
于是才另辟蹊徑,讓她去侍奉賈璉一回,如此二人之間也算是建立聯系?
綠蘿在有了這一猜想之后,這才敢大著膽子往賈璉身上依偎,發現水溶果然不生氣,反而目光鼓勵,她終于安心了。
等到賈璉醉酒,被親兵們扶上船之后,更是主動跑上來,伺候賈璉洗漱、沐浴和就寢。
為了順利完成任務,她還一口一個姐姐的甜甜的叫著阿琪姐妹,令二女不好對她發作。
果不其然,打鬧一陣,水溶便抱著她,附耳問道:“你既成功得手……不知……大將軍那方面的能力如何?”
“哎呀,王爺真是壞透了,人家不理你了。”
綠蘿站起來欲走。
但是水溶豈能讓她如意,將其抓回,逼問道:“小浪蹄子,跟我面前還裝腔作勢。
這天底下不知道多少女人渴望與他春宵一度而不可得,如今我可是成全了你,你難道不應該成全成全我?”
綠蘿想了想,道:“那我說了,王爺可不能生氣。”
“放心,本王什么脾性,你還不清楚。”
得到承諾的綠蘿,這才湊到水溶耳邊,吐氣如蘭道:“他……很強……”
水溶臉上頓時露出意外又不意外的表情。
他點點頭道:“本王就知道,他那樣的人,方方面面都是比人強的。
傳聞,他身邊也有不少鐘靈毓秀的紅顏知己,只是未曾一見。”
水溶調查過賈璉,自然知道賈璉最喜歡的幾個女人的情況。
可惜,雖然未曾試探過賈璉,但他也看得出來,賈璉只怕不像他這般大方,肯定不會分享的。
嘆息一聲,眼見懷中美人已經被他調教的敢于直抒心臆,他也就不再拐彎抹角,小聲問道:
“那,據蘿兒看來,若是本王邀他過府同賞美人,他可愿意?”
綠蘿一聽,頓時面紅耳赤。
她哪里不明白何為“同賞美人”。
而且,看水溶問的這般認真,只怕這被同賞的美人,大概就是她了。
心肝兒噗噗的跳動一陣兒,她仔細想了想,然后迎接著水溶殷切的目光,搖頭道:
“只怕不行,他看起來像是個正經人。”
“是嗎。”
水溶并不意外,只是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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