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兵力懸殊,強弱懸殊,又是趁亂襲擊。
這注定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
而且,這場戰斗比以往建奴部落之間的吞并戰,殘酷的太多了。
眼看著所有的部族勇士們被成片的收割,其他建奴們再也生不起抵抗的勇氣。
許多本就不屬于戰斗序列的建奴人,都選擇放下武器。
他們以為,這只是一場尋常的戰爭。
既然他們守不住了,他們輸了,那么放下武器就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草原之上,大族吞并小族,是常有的事。
許多人并不覺得投降有什么不對。
然而他們終究沒有看清楚這場戰爭的本質。
這些漢軍既然能夠繞過他們的主力,殺到這里,又豈會是為了收降他們而來?
于是,所有建奴人絕望的發現,不論他們是放下武器還是繼續抵抗,都會被那些冷酷的漢軍,殘忍的射殺、砍死。
等到他們重新想要拿起武器反抗的時候,他們卻再也組織不起來任何有效的抵抗。
僅僅一個時辰,戰斗便基本宣告結束。
只有成排結隊的漢軍,還留下在蘇克城內掃蕩的身影。
蘇克城中心一座較為豪奢的堡壘之中,賈璉率領眾親衛乘馬而入。
他對道路上隨處可見的鮮血好尸首視而不見,直接來到中庭。
沒想到,外面土夯的堡壘之中,竟然還有一座漢家模樣的庭院。
賈璉知道這就是所謂蘇克部首領的住所,他毫不客氣的就將此地占據,作為他的臨時中軍大帳。
此刻甲士們已經將整個堡壘之中的男丁斬盡殺絕,只留下一些婦人和女童,全數被押解過來,與賈璉過目。
賈璉掃了一眼,雖然數量極多,有大幾十之數。
但是不得不說,這蘇克部首領的品味實在不怎么樣。
那些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也養在府里?
難道這建奴真就沒有美女?
不應該啊,這要是沒有美女,那大玉兒怎么來的?
仔細看了一圈,除了幾個女童模樣還算標致之外,其他婦人便是好的,也差強人意。
倒是看出有幾個漢人模樣的女子,模樣普遍還好些。
賈璉召她們上前。
此時這些女子也大概看清了形勢,紛紛跪地求饒:“將軍饒命。我等皆是魏國之人,都是被建奴擄掠至此,并非甘愿為建奴驅使,還望將軍明鑒。”
賈璉道:“爾等不必擔心。本將乃是朝廷欽封的平遼大將軍,奉旨率領王師剿滅賊寇。
爾等既是漢家女子,又被擄掠至此,本將自當將爾等帶回漢土。
從今日起,你們當配合本將麾下軍士,管理好這些建奴女子。
待回歸漢土之后,爾等便可恢復自由之身。”
馮紫英麾下的那個千戶猜測的不錯,賈璉此行帶了那一百多艘戰船,除了順道檢測新式戰船性能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方便將從建奴這邊劫掠而來的物資,全數帶回京城。
以前讀史,他就看不明白,為什么每回總是異族來劫掠我漢家子弟。
我漢家,憑什么不能反過來,劫掠蠻夷以滋養自身?
更有甚者,哪怕王師得勝,為了所謂的大國之禮,為了所謂的邊境安穩,還需要花費錢糧安撫那些異族?
賈璉真想將想出這些方略的文官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他此行,若能取得全勝,他勢必將整個建州,掘地三尺,不論人畜,凡是值錢之物,盡皆取歸中原。
幾個漢家女子聽說非但不用死,還可以協助漢軍管理那些建奴女子,心里都放心下來,紛紛向賈璉謝恩。
賈璉也懶得與她們多言,讓甲士將所有女子帶下去看押。
預備等城中的糧食財物和女人收刮干凈之后,再一道送回難邊裝船。
等這些女子下去之后,駐守的小將來稟:“大將軍,除了這些女子之外,還抓到一些漢人儒士和奴仆,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賈璉聞言皺眉。
有漢人投靠建奴換取富貴賈璉是知道的。
雖然其中也有不少一開始是被擄掠而來,但是他們既然選擇為建奴做事,也就沒什么值得饒恕的地方。
“挑選一兩個充作向導,其他的只要抓到的時候,他們是自由之身,便都殺了吧。”
若是平時,賈璉或許還不介意饒恕這些人一命,對他們進行改造。
但是現在他沒那功夫,也沒有那么多人手來看管。
所以還是殺了簡單,也能奠定大軍后續行事的風格。
不多時,幾個千戶帶來了此役的戰報。
“回稟大將軍,此戰我軍一共戰死一百七十二人,重傷四十五人。
總共傷亡二百一十七人。
至于殲敵之數……
因為我們也不能完全區分建奴的兵士與普通貧民,所以也不能具體區分。
據不完全統計,一共斬殺擊斃家成年男丁八百余人,其余人丁共計一千余人。
共計斬首一千八百余人。”
賈璉聞言,微微有些不滿滿意。
如此精心策劃之下的偷襲之戰,幾方還仰仗燧發槍之利,戰損比仍舊才八比一。
若都是建奴兵士則罷,偏偏賈璉知道,即便那八百男丁之中,也未必全是所謂的建奴勇士。
而剩下一千建奴人頭就更不用說了,老弱婦孺而已。
也就是說,此戰真正斬首的建奴兵士,大概就在五六百左右。
如此一算,戰損比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人兩到三比一。
不愧是那個后面能以數十萬之眾,統御我中原數萬萬百姓的民族。
這早期的戰斗力,確實沒的說。
雖然不滿,賈璉倒也不打算苛責。
畢竟這里是對方的地盤,自己的人馬沖進來,難免有一些巷戰。
而巷戰中,即便再小心行事,火槍再利害,也難免被一些建奴所偷襲傷亡。
于是賈璉略過這一茬,問道:“斬獲如何?”
“回稟將軍,戰斗才剛剛結束,其他的還在統計之中。
但是預估還活著的建奴年輕婦人和女童,加起來能有五六百人。
除了最開始有一批,大概不到一百人騎馬逃出了蘇克城,其他建奴俱已伏誅。
至于城中錢糧、牲畜,因為數目眾多,又分散在各處。
加上我們人手不算太多,只怕至少還需要一日的時間,才能完全收繳、統計出來。”
賈璉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大軍就在此休整一日。等明日一早,不管有沒有收繳干凈,大軍都要立即開拔,不能給建奴任何一點圍剿我們的機會。
傳令各部,讓他們不要懈怠,加緊進度,今晚本將在這里,略備薄酒為眾將士慶功。”
“是!”
眾將領高高興興的下去了。
為將者,還有什么比打了大勝仗,大家坐在一起喝慶功酒更快樂的事情嗎?
等到各項事務都安排下去,賈璉也不由感覺到些許疲憊,進入內幃休息。
阿琪和阿沁姐妹進來守衛。
跟了賈璉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她們需要走開,什么時候她們需要一步不丟的貼身保護,早就有了慣例。
此間雖然被甲士們清掃過,但是畢竟是賊首的巢穴,誰知道會不會有什么漏網之魚埋伏在這里,伺機行刺賈璉。
見到賈璉閉目養神,阿沁給了姐姐一個眼神,自己走過來,給賈璉按揉肩膀。
賈璉享受了一會兒,見其默不作聲,于是拿起她的手來,將她牽過來坐到自己的懷里:“可是覺得我太殘忍了?”
賈璉早就發現,這一路上,連阿沁都不怎么說話。
他猜也猜得到,這兩女在想什么。
畢竟她們嚴格來說也是異族,賈璉對待異族如何酷烈,自然容易讓她們多想。
果然,阿沁見賈璉主動開口,也就不憋著了,有些憂心的問道:“將來若是爺領兵征討漠北蒙古人,也會施行這樣的政策嗎?”
雖然阿沁姐妹的部族是為韃靼大部所滅。
但她們歸根到底也是蒙古人。
她們又何忍看到自己的同胞有一天被人這樣殘殺,而且還是被她們最尊敬的人殘殺。
好在就見賈璉搖頭道:“不會。”
“為什么?韃靼人不是和建奴一樣,都是大魏的心腹大患嗎?”
賈璉摟著美人,笑道:“雖然韃靼和建奴一樣,都和大魏對立。
但是韃靼和建奴終究是不同的。
第一,韃靼和大魏雖然有仇,但不過是邦國之間的仇怨,難分對錯。
而建奴則先是分屬我大魏,與朝廷決裂之后,卻屢次三番殘害我遼東百姓,所作所為,比韃靼更加酷烈。
第二,韃靼所在的漠北草原和建奴所在的建州終究不一樣的。
建州不過彈丸之地,建奴人口更是不足十萬。
而韃靼所在的漠北草原不但比建州廣闊了不知道多少,而人口也是建奴的十數倍以上。
如此情況之下,即便我想要對韃靼施行‘犁庭掃穴’之策,也大概是行不通的。
除了增加兩個民族之間的血海深仇之外,別無用處。
就算至極為難,他們也可以選擇向更北的西伯利亞乃至西邊的大漠潛逃。
所以,蒙古人是殺不盡的,我也不會去做如此沒有意義的事情。”
阿琪和阿沁姐妹聞言,心中都是猛然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們不知道‘西伯利亞’是什么地方,但是他們知道,賈璉對待蒙古人不會像對待建奴一樣,不論老弱婦孺盡皆殺絕,那就足夠了。
至于其他的,她們也顧不上,也不會去管。
兩個民族的戰爭和利益糾葛,豈是三言兩語說的清的。
她們現在是賈璉的人,一切自當以賈璉的利益為先。
見她們如此明顯的模樣,賈璉不由笑道:“你們兩個也是杞人憂天。
我遇到你們兩個之時,不就是在與韃靼人作戰嗎?
你們可有看到我對韃靼人施行這斬盡殺絕之策?竟然還來懷疑我。”
阿沁撒嬌道:“好嘛,是人家錯怪爺了,爺要如何懲罰人家呢?”
賈璉無言。
既然明令不許麾下士卒行奸淫之事,這一路行軍,他自然也不會與阿琪姐妹如何,以免被人撞見折損他大將軍的威嚴。
所以,他也是憋了許久的好嘛。
這個時候,這娘們兒來惹火,不是趁火打劫?
眼見賈璉不為所動,阿沁瞅了他一眼,笑道:“方才那些建奴首領的女人被押上來,爺怎么讓全部押下去了?
奴家看著,有幾個還是不錯的嘛,爺就不想嘗嘗鮮?”
賈璉不置可否的道:“什么還不錯,都沒有我家阿沁好看。”
“爺就會說好話哄人家開心。”
賈璉微微一笑,終究手還是不聽使喚的,跑進了美人的軟甲之內,尋覓妙峰山魄。
阿沁眼神頓時變得迷離,她低聲道:“人家知道爺要維護大將軍的威嚴,但是眼下戰事已定,此間也無閑人,爺倒是不必再忍耐了……”
賈璉故意道:“不行。隨時都會有將士們求見。”
阿沁不滿的噘起小嘴,苦大仇深的看著賈璉。
賈璉頓時笑的合不攏嘴,低頭親了她一口,笑道:“好了,等晚上,晚上本將犒勞了眾將士之后,再好好犒勞你們姐妹。”
此言一出,阿沁頓時轉嗔為喜。旁邊的阿琪則是冷臉微紅,不由自主的站遠一些。
這邊阿沁得到承諾,也不再勾引賈璉。
她將賈璉的手從軟甲內扯出來,并將賈璉拉起來,拉到外間賈璉之前處理事務的地方,推他在座位上坐下。
見賈璉有些不滿,她便笑道:“爺不是說隨時會有人來找爺嗎?
既如此,爺不可偷懶,合該在這里處理公務。”
說完之后,她展顏一笑,旋即蹲下身子,鉆到了書案之下。
她之前就發現了,這張桌子底下空間挺大的,藏得住人。
眼見賈璉低頭看她,她嬌媚道:“爺好好處理公務,奴婢先給爺放松放松。”
賈璉點頭,若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可取。
便也不再理會阿沁,好整以暇的躺在椅子上,閉目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