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靈周瑜怔了怔，苦笑著攤開雙手，看著兩掌間的熾紅光線：“瑜亦不知為何。”
“好在這天涯咫尺神通，用做后勤也是極好的，不算無用。”
其實周瑜蠻喜歡火焰的，感覺它比水、光、暗、雷、沙之類的自然之力都要親切許多。
火焰帶來光明和溫暖，是人類告別茹毛飲血時代的里程碑，同時象征著智慧與力量。
“無妨！我就隨口一說。”
張光沐拍了拍周瑜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天涯咫尺其實更好！”
如果自家第二祖靈覺醒了的駕馭火焰之力，那正好能跟張角湊個雙法爺陣容。
等到和龍小凡決戰的時候，見面就可以先放兩輪大招糊臉，讓對方見識見識不講江湖道義的反派有多狠。
現在，這個構想只能停留在幻想中了。
在張光沐看來，祖靈化的周瑜，其特殊神通明顯不是來源于赤壁之戰。
大約是因為《三國演義》流傳更廣，帶來了許多民間爭議，祖靈周瑜的神通能力似乎是基于東吳開拓荊州時期“以襄陽為根據地蠶食曹操，再圖北方”的橫行天下戰略。
站在張光沐的個人角度來看，制片組多少有點牽強附會了。
說不準《閻王視角》這部電影的主導權還在曹冠手里的時候，曹老板就想給自己強塞一位空間能力者。
真要強行把祖靈和空間能力扯上關聯的話，擅長遠途奔襲、講究兵神速、有著封狼居胥之武功的冠軍侯·霍去病明顯更加契合。
嗯，這里的武功，并非武術內功，而是指率兵征戰建立的功績。
張光沐認為，制片組最終決定把周瑜安排給自己，大概純粹是因為周瑜相貌過于英俊，帥到驚動寫史書的那些文人墨客的程度。
這樣的陣容配置，或許能讓反派陣營看上去更賞心悅目一些？
想到這里，張光沐忽然意識到，這么算起來，張角的提前出現，或許才是個意外，屬于后期祖靈被非常規提前召喚出來了。
按照正常劇情推演，說不準江東美周郎·周瑜才應該是張光沐麾下的第一位祖靈！
當然，根據張光沐對曹老板的了解，既然為自己安排了“空間移動”這樣逆天的神通，那么對手就一定擁有反制或更強的能力。
必須提高警惕！
雖然祖靈周瑜的能力并非火焰，讓張光沐感覺有點遺憾，但客觀而言，咫尺天涯的戰略意義顯然更大！
“等等！”
張光沐收攝思緒，眸光如岳，壓在周瑜身上：“你的‘紅線’有數量限制嗎？”
周瑜沒有立刻回應自家召喚師的問題。
這位俊美非凡的青年，只是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了張光沐一番。
沉吟半響，他忽然問出了一個讓小白團子們滿臉問號的奇怪的問題。
“史書上，有記載‘諸葛亮’這個人嗎？”
張光沐咧開嘴角，答非所問道：“在整個冥土，并不存在‘祖靈諸葛亮’。”
既生瑜，何生亮這句話，本是小說家言，屬于羅貫中杜撰出來的東吳黑料段子集之一，并不屬于歷史真相，可是問題在于……
這句話的傳唱度極高！
很多人甚至因此，誤以為歷史上的周瑜，就是一個能說出這樣話的、小肚雞腸、心胸狹隘的人。
而如今出現在張光沐眼前的祖靈周瑜，正是結合了歷史上真實周公瑾以及小說和民間謠傳形象而生的祖靈。
非純粹的歷史角色，也并非全部源于杜撰。
祖靈周瑜的執念，就是簡簡單單的既生瑜，何生亮這六個字。
非常離譜，卻又合情合理。
諸葛亮不存在，祖靈周瑜的執念在被召喚出來之后，就立刻得到了滿足。
張光沐的提問，讓祖靈周瑜瞬間認可了他的智商——判斷一個人的智慧高低，一句話就足夠了。
在祖靈周瑜看來，能問出剛才那個問題的張光沐，腦力至少在正常水準線之上。
看張光沐身量高大，眼神銳利，身材勻稱，矯健有力，武力值顯然是有保障的類型。
本來只要自家召喚師的武力和智謀有一樣能拿出手，周瑜就會認可對方。
站在他的角度，張光沐不僅僅達成了最低限度的條件，而且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期待。
執念滿足發自內心地認可自家召喚師。
兩大條件全部滿足。
祖靈與召喚師之間的隱秘聯系，讓周瑜知道，張光沐并沒有在自己的執念一事上撒謊。
幾乎是張光沐話音落下的同時，祖靈周瑜身上就逐漸散發出讓人感到溫暖的紅橙光芒。
這光彩猶如晚霞，好似一團團火燒云將周瑜包裹在內。
不多時，霞光散去。
身著一襲長衫的周瑜再次出現于眾人眼前。
和祖靈張角進化的時候完全不同，周瑜身上并沒有顯現出第二神通的力量，狂風、火焰、雷霆之類的自然現象一個也看不到。
只是……
那原本淡淡的彎月胎記，變成銀白色澤。
進化之后的祖靈周瑜，身上似乎褪下了一層無形的輕紗，氣質方面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本來看他額頭上的那一輪彎月胎記，張光沐就有些猜想，感覺可能是遇見老伙計了。
現在，感受到祖靈周瑜身上那股熟悉的氣質，張光沐立刻得出結論——飾演周瑜的智能生命，正是與自己多次并肩作戰的白月！
絕對不會認錯！
除此之外，張光沐發現，不論是飾演張角的白沐也好，飾演周瑜的白月也罷，從他們的表現來看……
即便是皇帝李玄機和潛意識總局推行深潛計劃，做出種種改革，作為數字生命的智能演員們，也仍舊和正常人類一樣。
大家到了潛意識電影世界，都要被屏蔽過往記憶。
那么，問題來了……
智能演員們的“潛意識”，究竟是什么呢？
進化之后的祖靈周瑜眉眼中滿是笑意，一開口就將張光沐的思緒引了回來：“回到主公您剛才的那個問題。”
“天涯咫尺神通本來存在著人數限制，最多能同時以‘靈犀線’將三人連接起來。”
這個數字很奇怪，張光沐感覺制片組是在暗示什么。
“現在……”
祖靈周瑜卻并未感覺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迅速說道：“這個限制不復存在了。”
“雖然仍需三個呼吸的準備時間，但我可以將‘靈犀線’編制成網。”
“十人百人可連，千人萬人亦可接入網中。”
“冥氣足夠，萬萬人也不在話下。”
萬萬為億，古人不習慣用“億”做量詞。
周瑜這樣的談吐細節，說明導演雖然劇本寫的有點離譜，但細節方面還是比較上心的。
聽到這番話，張光沐的笑容逐漸猖狂。
進化后，祖靈周瑜沒有覺醒第二神通，而是強化了他僅有的神通天涯咫尺，消除了其中部分限制。
對于一方諸侯而言，消除了部分限制的天涯咫尺神通，簡直強的出奇！
有了這樣的逆天神通輔助，控場組專門在心聲中用來搞自己的所謂“莫名忐忑”，也不必太過擔憂了。
拿到王炸的張光沐，決定不給劇情主角龍小凡任何茍發育的時間和空間，打算立刻主動出擊，將對方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