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冷光:、、、、、、、、、
李筱筱的強化超能力不算強,面對蕭囚本體的襲擊,表現的卻比凌旭還要強上一些。
或者說,凌旭的死,警醒了李筱筱。
他很清楚,蕭囚釋放的紫色光芒能夠壓制超能力,于是完全沒考慮過正面硬剛的問題,只是用步伐身法輾轉挪移。
噗嗤!
左支右絀,硬生生扛了兩刀,才在第三刀的時候被捅穿了心臟。
心臟被爆掉的李筱筱,嘴角止不住地淌出鮮紅血液,面上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或許有某些超能力者即便是被捏碎心臟也不會死去,可李筱筱很清楚,自己絕對做不到!
自己的路,就到此為止了。
雖然是自己的選擇,就算半途身亡,也怨不了任何人,但在不到二十的年紀戰死……
真不甘心吶!
眨眼的功夫,蕭囚的分身們已經圍了上來,毫不留情地補起了刀。
嗤!嗤!嗤!……
數柄長刀幾乎不分先后地貫穿李筱筱的身體,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個可怖的血窟窿。
血液嘩啦啦地往外淌出,李筱筱硬撐著最后一口氣抬起頭望向天空中的張光沐,發出了如同蚊吶的聲音。
“別死啊,隊長。”
下一刻,李筱筱步了凌旭的后塵,慘死于亂刀之下。
蕭囚釋放出紫色光刀,先后斬殺了凌旭和李筱筱之后,還想收掉殘血的楚凡,可它才飛到一半,就化作漫天光屑,消散于風中。
因為……
當蕭囚分掉一部分精力去先解決其他人的時候,張光沐就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這轉瞬即逝的逆轉時機,被張光沐牢牢把握住了!
“就是現在!”
張光沐眸光一凜,雙手之上肌肉血管撐起,像是溺水的人握住水面上的稻草似的死死握緊長刀。
剎那之間,鋒刃上寒光流轉,朝向露出破綻的蕭囚,自上而下一刀斬出!
嗡……
伴隨著宛如音叉震蕩鳴響的顫音,一抹清晰的雪白驟然刀痕烙印空中。
這宛如彎月的刀痕,暴虐地將蕭囚本體化作的液態紫光撕成兩半!
同一時間,紫光破裂,蕭囚從中倒飛出去。
他探出左手,五指如龍爪一般,狠狠按入風里,指甲上紫芒閃耀,在空中留下五道長長的透明漣漪。
滋滋滋……
飛出數十米遠,蕭囚才勉強將身體穩在空中。
他面色陰沉地盯著張光沐,似乎是想用眼神將張光沐當場“看殺”。
說實話,蕭囚這會兒心里是有點后悔的。
本來他想先騰出手消滅掉三個湊數的超能力者,然后再想集中全部力量一舉消滅掉張光沐,卻沒想到,自己只是分走了一點點精力,就被張光沐抓住機會,逆轉了局勢。
剛才那驚艷的一刀,至少削去了蕭囚三分之一的能量儲備!
如果說之前的張光沐稍稍碰他一下,就要立刻被磨滅一切超能力,被當場壓制成普通人,戰力歸零,那么現在……
喪失了能級壓制的絕對優勢后,張光沐就算沒有武器,也能赤手空拳和他剛正面了!
張光沐手中的長刀之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同時浮現出道道皸裂的碎痕。
眨眼的功夫,這長刀就化作失去光澤的灰色金屬殘片,散落地面。
見到這一幕,蕭囚并沒有感到喜悅,心中的郁悶和憋屈情緒反倒增加了許多。
從開始纏斗到現在為止,張光沐的招式都是借助這柄刀震動、聚合、壓縮空氣,對自己造成威脅。
剛才那一刀,是張光沐唯一一次直接用刀劈在自己身上!
僅僅只是一剎那的失神而已……
蕭囚做了兩次深呼吸,保持著和張光沐之間的距離,試圖恢復能量,重獲對張光沐的能級壓制優勢。
“張光沐,必須承認……”
他的話才說道一半,就被迎面沖來張光沐用拳頭打斷了。
張光沐每出一拳,都在空中震出轟隆隆的悶響聲,宛如高頻顫動的機械重錘一般,每一擊都讓蕭囚產生一種被坦克從身上碾過去的感覺。
張光沐動作迅捷,攻擊連綿不絕,同時目光灼灼盯著蕭囚:“之前明明是你占據了上風,還想著拖時間,就這么缺乏自信?”
導演給蕭囚這個角色安排的初始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即便是有三名隊友拼命壓陣,牽制了蕭囚的部分精力,張光沐仍然打的艱難。
所以,張光沐一邊用拳腳壓制,一邊用話術攻心。
“看得出來,你想當個好人。”
“你想得到所有人的贊美和認同,甚至贏得敵人的贊譽。”
“內心脆弱的你,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遭到唾罵。”
“可是……”
“歸根到底,你仍然是那位幕后黑手的走狗。”
“你騙不了自己。”
這話就有些戳心了。
現實中的蕭囚,作為十幾年前的皓月,的的確確有驕傲自負的資本。
可是……
他擔心自己超越不了曾經創下的記錄。
他害怕自己一輩子都活在自身的陰影之中。
他恐懼著被人嘲諷江郎才盡的未來。
即便是在《死怖之廂》的世界里,蕭囚的言行也存在著明顯的矛盾。
這矛盾與個人立場有關,與他的列車長身份脫不了關系,歸根到底,卻是源于他的潛意識特質。
他想成為聚光燈照耀的“永恒主角”,成為出盡風頭、被所有人贊美且崇拜的對象!
過于在乎他人看法的蕭囚,畏懼著自己的失敗和旁人的貶低!
張光沐承認,自己也有偶像包袱。
可張光沐和蕭囚不同的地方在于……
他只求全力以赴,從來不怕被人說江郎才盡,也不怕表現拉胯,遭觀眾唾罵。
任何時候,只求盡力而為,問心無愧!
聽到張光沐的發言,蕭囚的神態逐漸變得陰鷙起來。
被劈砍了那一刀之后,他的自信就開始有些動搖了。
面對張光沐的密不透風的扎實拳腳轟擊,蕭囚緊握被召回的玄機刃,勉強抵擋對方的狂轟亂炸,面上卻冷淡異常,強裝鎮定道:“經過上次轉乘之后,你的一身超能力明明全都被洗白了。”
“論積累,你連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即便是這樣,居然還能和我分庭抗禮,打到這種程度。”
“甚至連玄機刃都奈何不了你……”
“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我都想給你鼓個掌了。”
說到這里,蕭囚周身猛然爆發出一抹神秘華貴的紫色光焰,將張光沐震開:“可惜,任何超能力者,都無法攻破我的造化鎧!”
話音落下,這紫色光焰在他身上幻化成一副烙印著落日和紫云的華美鎧甲,其上光暈繚繞,賣相不俗。
然而張光沐根本不跟他廢話,只是施展渾身解數,注意力高度集中,連說話的力氣都要省下來,一拳接一拳地轟在蕭囚身上,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力氣似的。
“可惡!”
蕭囚本來還倒算講解一下造化鎧的特殊功能,卻被張光沐用拳頭壓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剛剛才裝出一點感覺,就被張光沐不留情面地按著一頓毒打,他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惱怒。
本來,蕭囚認為張光沐的刀法犀利狠辣,大約是一流刀客水平,雖說在這個年紀就擁有這種實力,已經算是貨真價實的天才了,但和他比較起來,還差了幾分火候。
他本以為刀碎后的張光沐,實力會減弱許多,可事實卻和他的預測截然相反。
以刀對拳,短短幾個呼吸之后,蕭囚滿腔的怒火就全數化作了驚恐。
張光沐的拳頭……
太兇!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