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署通知,各大學校下午一點封校,師生暫不外出,希望你能理解。”
校長助理的語氣很是沉重。
學術演講臨時取消的原因,主要因為突然爆發的盧溝橋事變,伴隨著組織宣言第一時間通電全國,學校方面經過研究,不得不作出取消這次學術演講的決定。
一是不符合眼下的緊張形勢,二是盧溝橋事變后,北平全城進入戒嚴狀態,北大、南開、燕大等校師生全部封校,無法到場。
“無妨,我能理解,國家大事應當放在第一位。”余華對于這個消息并不意外,內心并無任何情緒,點了點頭,回應道。
“校長說等事情過后,一定會為你再次舉行學術演講的,請放心。”校長助理輕聲說道,他看著面色從容且鎮定的余華,心中倒是頗為佩服,要知道,學術演講對任何一名學者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
臨時取消,打擊不可謂不大。
“沒事。”
余華笑著點頭。
“那我就走了,余華同學,如果有事情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盡量幫你。”通知完畢,校長助理轉身離去。
“您慢走。”
余華起身送別。
將校長助理送到門口,目送下樓,待其離開核物理實驗室后,余華轉而回到室內,默默思索:“學術演講取消倒也沒什么,畢竟論文成果在那里,嚴格意義上講,對我來說只是失去一個裝逼和建立權威光環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很珍貴,但也很多。”
這次學術演講主要闡述非對稱密碼理論和部分細節,說白了,就是告訴中華數學界——從今天起,我余華今天正式進入數學界,以清華保送生身份,成為新晉數學家。
如果有不服的,那么就找出非對稱密碼理論的缺陷和致命漏洞。
很顯然,有著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三位數學巨佬站臺,非對稱密碼可謂無懈可擊。
至于此次機會珍不珍貴?
的確很珍貴。
可余華相信自己絕對不止這次機會,畢竟這次機會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而不是靠誰施舍或者給予的。
一句話叫——世界上有兩種價值觀,一種價值觀,是戴著非常昂貴的手表,好顯示出來自己身價百倍,另一種價值觀是我這種價值觀,一塊不貴的手表,因為我戴過了,所以身價百倍。
余華認為機遇同樣分為兩種,一種是別人給的機遇,一種是自己創造的機遇。
學術領域,但凡想要攀登巔峰,成為對整個文明具有重要影響力的戰略科學家,無不以后者為準。
“既然如此,那就專心工作,對了,得先去找一下組織。”余華很快將心中繁雜的思緒拋棄,注意力集中于當前工作,正準備帶上資料去機械工程實驗室的時候,忽然想起前天晚上的技術簡會。
如今氧氣頂吹轉爐技術理論層面研發完成,剩下的工作就是構建煉鋼廠設計圖和制造環節,無論哪樣,都離不開組織的支持。https://
煉鋼廠設計圖要先選址,再談設計,制造試驗性空分設備、氧槍和轉爐,則需要大量的資金和人力物力,這些統統需要在根據地完成。
沒有組織的支持,一切構思與根據地工業基地計劃將全部淪為空想。
說做就做,余華簡單洗漱一番,去食堂解決早飯,而后快速來到學校西門,出門往右,來到第十一顆大榕樹下方安靜等待。
不遠處,二十四小時待命的楊修左右環顧,仔細觀察周邊五十米范圍內有無跟蹤余華的可疑人員,確認無誤后,這才出現。
“余華先生。”身穿灰色背心一副工人裝扮的楊修,來到大榕樹旁,言語尊敬。
“我需要盡快與劉管家見面,此次見面還有清華機械工程系教授莊前鼎參與,地點就在周圍,事情非常重要。”余華長話短說,直接開門見山,朝著楊修給出自己的要求。
楊修聞言,感受到余華語氣之中的緊迫感,立即點頭:“是,我馬上聯系劉管家,請您稍等五分鐘。”
話落,離去。
余華目送楊修離去的背影,佇立于原地,靜靜等候,眼眸余光左右觀察,是否存在可疑人員跟蹤,或者情報人員監視。
一直以來,余華持有著極高的反偵察意識和行為,只要外出途中發現任何可疑人員的行跡,他就會立刻結束今天行程,無論是與徐銳碰面,還是外出辦事郵寄信件。
從理論角度講,最有可能跟蹤或者監視他的人員,唯有來自于藍衣社的人,大概率監視他否會泄露破譯紅密資料。
所幸,經過這么久的觀察和反偵察,余華并沒有發現任何跟蹤和暗中監視的人,這個年代的跟蹤與監視非常落后,主要通過單人或者多人,只要稍微有點反偵察意識的人,就能感受到。
當然,絕不排除戴老板命令藍衣社動用頂級王牌間諜,來暗中監視自己。
只不過……
余華可不覺得自己這個區區高中生,值得戴老板如此對待。
至于馬甲張三,余華則認為藍衣社還未發現自己與張三之間的關系,這個判斷的概率為百分之八十,剩余百分之二十則是藍衣社已經發現自己與張三、組織之間的關系,正在放長線釣大魚。
任何可能性都有,出于科學嚴謹思維,余華絕不下定論。
畢竟,當初他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通過近乎明文的信息傳遞方式,與林婉為代表的組織建立聯系。
這個過程之中,兩份技術資料是否泄漏,余華不敢保證。
基于第一種80概率沒有發現的判斷,目前身份與馬甲邏輯關系大致如下——藍衣社只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但不知馬甲張三已經向組織泄露紅密資料,只認為張三是發表《中華機械制圖》的作者。
組織知道馬甲張三,但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日本人或許知道馬甲張三,但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是第二種20概率放長線釣大魚,得,藍衣社是真正的超級大贏家,自己的小動作和行為,以及所有技術資料早已落入藍衣社之手,對方就等著收網。
而要論現實情況究竟屬于是哪一種,那么,余華傾向于前者。
余華相信骨灰級軍迷掌握的現代反偵察技巧和意識,更相信自己的直覺與判斷。
話說回來,至于當初為什么要通過近乎明文的方式傳遞信息……
原因很簡單,并非余華不能設計復雜的密碼傳遞方式來保證信息安全,而是太過復雜的密碼傳遞方式,會導致信息交流困難。
簡而言之,組織那邊可能無法解密。
選擇用郵政系統寄送技術資料,這是一種高風險和高回報的最優解,而余華承擔得起這份風險……
大不了放棄外出留學計劃和戰略科學家目標,扎根于根據地,直接走武器研發的道路。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約莫五分鐘過后,楊修的身影準時出現。
“余華先生,劉管家已經動身,見面時間為六點整,由我來接你們前往見面地點。”楊修言語清晰,迅速說道。
“好。”
得到這番答復,余華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解釋,轉身往回走。
“莊前鼎,1902年生,籍貫上海青浦,國立清華大學機械工程系系主任,正教授,獲得康奈爾大學和麻省理工大學的雙碩士學位,主要從事機械、化工、冶金、航空動力、電力等領域研究。”
“1920—1924年畢業于上海南洋大學機械系,獲機械工程學士學位。”
“1924—1925年任交通部技術員,交通大學助教。”
“1925—1926年畢業于美國康奈爾大學研究院,獲機械工程碩士學位。”
“1926—1928年畢業于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獲化學工程碩士學位。”
“1928—1932年四年間,任麻省理工學院助理研究員,波士頓斯威工程公司工程師、愛迪生公司工程師、芝加哥地區電廠工程師。”
“1932年回國,親手創立清華機械工程系,任國民資源委員會機器制造廠代理籌備主任兼技術顧問,自主設計建造清華15英尺風洞項目。”
“以上,便是莊前鼎教授身份資料。”
城北,一家客來茶館里面,一名年輕人員手持最新收集的報告,逐一給出莊前鼎教授的身份信息和簡歷。
念完所有信息,這名隸屬于北方特科股的年輕同志,隨即離開會議室。
房間內,坐著放下一大堆重要工作的劉微,以及一直在組織內從事工作的林婉。
不同于領取大學通知書后就到校報到的余華,林婉在余氏七塔項目結束后,就一直待在組織內工作,還沒去北大報到。
“青鸞同志,這位莊前鼎教授,可真是一個大人才啊,一個學位接著一個學位的,各種工程師,肚子里的墨水啊,比十個我還多。”劉微取出一根香煙點燃,抽了一口,緩緩說道。
“教授同志,據我所知,莊教授是清華最優秀的教授之一,他怎么會跟余華一起與我們見面呢?”林婉說道。
“這也是我心中的疑問,我大概有個猜測,但卻不敢說。”劉微笑了笑,說道。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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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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