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拖網升起來那一刻,不知道多少人的發財夢破碎。
但并沒有太多人關注著一點。
正所謂失之我命,得之我幸。
觀眾們大多距離這里太遠了,也就是看熱鬧而已。
少部分人也在懊惱自己的朋友沒有拿下這次收獲。
而最氣憤的莫過于摩爾多克號的船員。
一群船員圍著船長:“你這個煞筆!!!F**kY**M**S***T……”
與之對應的是奎因號眾人的狂喜。
不過這種喜悅并沒有太多的表現出來。
更多的是在眉梢飛騰。
而更多的水手,完全投入到了拖網工作中。
奎因已經把船交給了大副,本人到了甲板上,高聲指揮:“阿爾巴!多拉兩圈!”
“莫亞!該你抄家伙了!”
“拉纜繩!”
“絞盤,絞盤放慢一點。”
“沖,趕緊裝船!!!”
大量水手在甲板上瘋狂的工作。
這些年來海貨已經很少了,別說超級經濟魚類,就算是普通魚群,也很難有大魚獲。
這一次,這么大的魚群,而且拖網之后,主魚群并沒有減少的特別厲害,也沒有散開。
很明顯,相對于漁船而言,風暴才是真正的災難。
奎因見拖網差不多了,急忙指揮:“再下拖網!”
“如果第二網也能這么多,那我們就幾乎滿倉了!”
所有人都振奮不已。
奎因看到拖網開始操作了,立刻開始回到船長室,繼續工作。
已經鎖定的魚群,就不會再抓錯了。
奎因抓魚的時候,林軒帶著安璐瑤到處參觀。
“這個是航海日志,就別看了。”
“這個是老式指北針,這個有點意思,這是信天翁骨架。”
“在幾百年前,歐洲這邊的水手是要吃信天翁的,甚至北極大企鵝都被吃絕種了,導致現在只有南半球才有企鵝分部。”
“不過現在已經不吃這些海鳥了,這應該是很古老的藏品了。”
最早的時代,歐陸人瘋狂屠殺動物,就是一個字,吃。
信天翁之所以逃過滅絕的命運,是因為大航海時代,航海規模越來越大。
有水手總結經驗發現,每一次大風暴或者海難的時候,信天翁都會飛向陸地。
它們有時候途經漁船時會稍作停歇。
所以水手認為信天翁是在帶船舶逃生。
消息傳開后,就沒有人再吃信天翁了。
安璐瑤看了半天,指著一幅油畫:“這是什么?”
林軒擺頭:“我專門了解過藍星的繪畫,這不是什么知名畫作的復制品。”
林軒靠近油畫仔細的看了起來:“咦,這不是印刷品,是真正的油畫,雖然畫家技藝不算高超,不過看得出來應該是三四百年前的畫作。”
“這可能是奎因家古代某個知名的名人祖先,他們家內部把畫保存了下來吧。”
林軒就是林軒,根本不在意從海里拖上來的‘黃金’。
笑話,飯都喂到嘴邊了,要是還吃不下去,那就沒話說了,這一次奎因號要是不能滿倉,那就可以別干這一行了。
嘿嘿,笨的人還在看直播,聰明人已經在查詢什么餐廳有銀斑鱒魚預定了,這可能是一輩子都難得吃到的東西啊!
平時,銀斑鱒魚捕撈量太低了,只能供給最頂級的餐廳。
這一次,撈上岸這么大一船,接下來兩周內,全球很多餐廳都能吃得到頂級銀斑鱒魚。
這一次的事情這么出名,奎因肯定早就和魚商人談好了。
而現在,魚商人十有八九已經在開始接訂單了。
林軒和安璐瑤參觀結束時,奎因號已經滿載了。
甲板上依舊有活蹦亂跳還沒裝完的魚。
這些海魚的活力特別強,直接從拖網入口跳到了甲板上。
除了卸貨的人,也有幾個水手在船甲板上抓起魚往水倉丟。
這可都是美刀啊!
哦,這應該是歐幣。
此時奎因已經走出了船艙,林軒樂呵:“怎么樣?”
奎因哈哈大笑:“只恨船太小,要是大一倍就好了!”
“不過這群銀斑鱒魚的種群數量很大,來年還能發展起來。”
“它們已經離開了大陸架方向,朝著神海方向去了,再也找不到它們的蹤跡了。”
林軒:“行,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盡快趕路了?”
風暴,已經在海平面的遠方了。
此時,摩爾多克號經歷了一番內斗后,已經起航了。
它們朝著風暴橫切的方向前進。
而前方,好些跑過來的漁船正在捕撈其他魚類,用來壓倉。
就算沒有捕撈到銀斑鱒魚,其他海魚如此密集,撈到也是大賺一筆了。
至于摩爾多克號,連續舍棄了三張拖網后,第四張網在頭幾張割斷的拖網上卡住了,他們已經沒辦法捕魚壓倉了,只能離開船隊,朝著風暴橫切的方向開去。
如果他們運氣好點,能到加麻大或者格林蘭。
如果運氣不好,搞不好回不去。
這一波,幾乎每艘船都是大賺特賺,只不過是賺多少的區別。
難得在戶外挑戰遇到人,林軒也做起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主持人。
“請問,奎因船長,這種情況你們遇到的多嗎?”
奎因臉都快笑爛了:“如果說是銀斑鱒魚的話,沒遇到過,我還是非常小的時候我父親和爺爺一起出海,那一次抓到過一次銀斑鱒魚,一共六條。”
“死了一條,所以我們自己吃了。”
“為了那一條死掉的銀斑鱒魚,我父親直接一整天氣的吃不下飯。”
“所以,我父親從來沒有吃過新鮮的銀斑鱒魚。”
“這一次一定要帶一條給他。”
林軒樂呵:“我指的是風暴。”
“風暴?”奎因更笑了:“那是我們幾乎每天每年都會遇到的情況。”
“準確的說,風越大,越容易捕魚。”
林軒解釋:“這里面的原因非常多啊,最簡單幾個常見的大家能理解的原因可以告訴大家。”
“比如風暴意味著冷暖氣流冷暖洋流的互相交融。”
“也幾乎意味著副熱帶高壓帶的存在。”
“而副熱帶高壓帶下,海水養分缺乏,魚類會大量出現在表層海域,補充養分。”
“冷暖交融的時候也是海水里營養物質大爆發的時候,大量的魚群也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進食。”
“因為這些原因,所以風暴中比較容易捕魚。”
林軒還是有疑問:“大風和風暴還是有區別的,確定是經常遇得到風暴嗎?”
奎因仔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這個問題:“其實我們家在捕魚之后的一段時間,國際上流行起吃皇帝蟹。”
“而皇帝蟹的捕撈期以及時機,和十一級大風幾乎就是伴生存在的。”
“就跟游戲里那種伴生關系一樣。”
“只要風稍微大一點,就會超過十二級,變成風暴。”
林軒看奎因講這里的時候,整個人狀態不太好。
看得出來,這一家人進行補蟹是因為市場原因,他們進入這一行恐怕很快就退出去了,而且可能有家庭成員永久性離去了。
所以,這個以家庭為單位的傳統漁民家里的這個青年,破釜沉舟,購買了最新型號的漁船,完成了從傳統捕撈到工業化捕撈的過度。
林軒:“那么奎因船長,面對風暴時,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呢?”
奎因舉起三根手指。
“第一,絕對不要和浪平行前進,百分之一百翻船。”
“第二,絕對不要空倉穿越風暴,百分之一百翻船。”
“第三,千萬別在風暴中喝咖啡,容易燙一臉。”
哈哈哈哈,這個奎因,還挺幽默。
老實說我懷念起了當海員的日子。
海員還是很多的,很多人都有過當海員的日子。
要說懷念這種生活,覺得這種生活美好,那絕對是放屁。
因為以前的海上常年沒有信號,當時電子設備儲存量又小,而且女性是不會上船的。
能想象幾十個大老爺們合起來只有兩部片兒的日子么?
所以,海員們一下船回到都市生活,就會瘋狂的發泄這種孤寂,到處花錢,花天酒地。
這就導致海員們基本上存不下錢。
在這一行干,能存錢買船自己當船長的,要不是家里繼承了一大筆橫財,要么就是自己非常的自律,這些人都是怪胎。
如果一個捕魚世家,連續有三代出這種極度克制,極度自律的人,就有可能完成資本原始積累。
總之一句話,這一行,賺的比陸地上多五倍,花錢大手大腳十倍于陸地上的人。
林軒看了看窗外:“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奎因船長,你的國家有什么好玩兒的好吃的可以介紹給大家嗎?”
一說到自己的家鄉,有良心的人都是滔滔不絕的。
特別是奎因這種北歐的捕魚業船長。
他們和北歐本土的其他人,簡直是兩種不同的生物。
對于鄉土的眷戀,是旁人無法比擬的。
有些人總是說,我身在國外,但是我心向祖國。
這完全就是扯淡,除非是一直生活在唐人街的,還有一絲可能。
有一個現象非常有趣,在北美的華人,都想讓自己的子女成為醫生。
但如果問原因,絕對不是救苦救難,絕對是因為醫生工資高。
為什么會這樣?
費逼話,要是他們心懷夢想要救苦救難,為毛不舊自己人,跑去國外救皮膚顏色都不一樣的人?
如果真有這種活菩薩,抱著救米國的目的去米國,那這種人更可怕,絕對是龍國的敵人。
當然了,只要一個群體的人多起來,那的確會有善人的存在。
大量的華人華僑都拼盡全力支援祖國建設。
但是這些人從來不會把這些支援、救援掛在嘴邊。
相反是某些香蕉人,如矮大緊之流,開口閉口‘我們拿綠卡的,給國內捐多少錢啊。’
話說別人卷錢和你有個雞毛關系,這就是硬蹭愛國心?
奎因花了十分鐘,將他的家鄉丹麥旅游方面的資源講的非常的透徹。
要不是奎因是單麥人,林軒也不會在這一期提這個問題了。
“很好,謝謝你,奎因船長。”
“觀眾中應該有很多人會有興趣到單麥國旅游的。”
奎因船長非常裝逼的帶上了墨鏡:“單麥歡迎你喲!”
很快奎因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俗話說,大海航行靠舵手。
更別說這種風暴之中了。
奎因雖然年輕,但是他至少跟著父輩進行了十年以上的捕魚,才有可能自己出來作為代表。
作為船長,他當然得在船艙指揮。
天色逐漸變暗。
船上也顛簸的厲害。
別看新式漁船非常大,但是在超過十二級的大風暴來臨的時候,還是不太夠看的。
就算是超級油輪,在十二級以上的風暴中,那都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
別說十二級,十級大風掀起的海浪,都可已讓船做鐘擺運動。
漁船上,早早的做了一頓飯。
接下來就要開始吃干糧了。
一般情況下遇到風暴,那都是一夜就過去了。
但是颶風不同。
因為船行駛的方向是被風暴追著趕的。
所以船舶需要和風暴并行三天。
當然了,大家又不頭鐵,一旦遇到合適的航線,就會駛離風暴。
但至少都要和風暴的外圍密切接觸一整天時間。
天黑壓壓的,大雨傾盆而下。
風暴帶來的冷熱交替,是大雨的催發劑。
奎因進行著最后一次換班,再下一次換班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了。
換班下來的奎因立刻找到了林軒:“林,你們可以到休息艙去了。”
“我們的船是新的,不過休息艙并不算特別好。”
“多見諒。”
奎因的船造價將近千萬,加上小拖網,價格是超過千萬的,在一千五百萬左右。
不過,這說的是軟妹幣。
這個價格的船,直面風暴是不行的,但是面對風暴外圍問題不大。
但為了抵御風暴的能力,造船的時候就不可能有什么豪華臥室這種東西的存在。
林軒:“行。”
帶著安璐瑤走到船艙,一路上已經感覺風暴的厲害了。
船員水手們都在進行自己的工作。
林軒樂呵:“給大家表演個太空步。”
安璐瑤站在房門的一側,抓著扶手。
林軒隨著大浪調整著重心。
居然整個人斜向四十五度角穩穩的站著!
邁克爾杰克遜都要靠釘子才能完成,但是在船上,直接就能完成這個動作。
這就是海員們的苦中作樂的時候。
不過,船雖然保持著這個角度,但是前后在變化。
林軒直接被迫一溜煙斜著四十五度跑出了鏡頭。
觀眾被逗得哈哈大笑時,船的重心又變化了,林軒又跑回來了。
哈哈哈哈!
房間內部是固定的,但實際上船正在穿越海浪,所以看起來很奇怪。
有點好玩兒啊!
好玩兒?我看著都暈了!
接著,林軒保持重心站在大過道上。
但是整個人的倒向,完全不可預測。
漸漸地,沒到過海上的人,光是看林軒站姿,就感受到了大風浪的恐怖。
鏡頭切換,一架無人機盯著風暴起飛,正在奎因號的上方。
在風暴之中,奎因號這種大船,居然像握在小孩子手中的模型船一樣,顛簸起伏,瘋狂的在浪濤之間起伏。
比游樂園里的海盜船可刺激多了。
海盜船只有一個方向,而在海上,隨時都可能是四面八方的起伏。
為了闖過一個又一個大浪,船正在海上不停的變換方向。
這就是吃這口飯的人,常年遇到的情況。
大船已經算好的了,如果是小船在海上突然遇到這種級別的風暴,一個大浪可以讓船飛上天。
幸好船艙里壓滿了貨物,水倉全是魚和水,所以才穩得住。
鏡頭切換回林軒,林軒和安璐瑤在一個非常狹小的房間里。
如果是在陸地,可能用來做書房,大家都會覺得擁擠。
不過,看著刷成灰色漆的金屬墻上釘的相框看,這應該是奎因的房間。
奎因的房間也不例外,也并不是什么單人床,而是雙人床,只不過不是上下床,而是兩個上鋪。
下鋪一邊是辦公桌,另外一邊是鐵柜子。
在這么大的風暴中,柜子里的什么東西散開了,不停的撞擊柜門。
林軒和安璐瑤各自上了一邊床,林軒拉起一根安全帶:“栓上。”
這就是大海,睡覺還得栓安全帶。
否則你不知道你醒來后,是睡在床上,還是墻上,還是椅子上,或者是過道上甚至是馬桶上。
這種眩暈感,讓安璐瑤的暈船感覺又來了。
不過安璐瑤是吃了暈船藥的,現在只需要睡覺,睡著了,就沒那么不舒服了。
鏡頭挪走,已經變成了遠景。
風暴已經大到無人機也不能飛行了。
這個鏡頭,是轉播船對準奎因號的鏡頭。
兩艘船都在大海上起伏,所以說時不時就會跟丟。
因為在海上,不能靠太近,否則會撞船,所以鏡頭實在是太遠了。
這就是大海啊!
人類的力量在自然面前還是太渺小。
林軒睡醒后,發現已經是早上六點了。
按道理應該快天亮了,因為這里是夏季的北方,所以應該亮的很早才對。
但是,圓形的小玻璃窗口外,一片漆黑。
這說明,風暴云層越來越大了。
林軒煩了喊安璐瑤。
安璐瑤悠悠轉醒。
“好不舒服啊,身上快散架了。”
“睡在風暴里,就是這樣的。”林軒:“起來了,醒過來后一直躺著,更不舒服。”
“走去船長室看看。”
林軒想看看現在的風暴規模有多大。
到了船長室,才發現奎因幾人正圍著無線電一直在說話。
林軒:“什么情況?”
奎因看到林軒解釋了一番:“剛剛有求救信號,然后無線電信號斷了,我還沒找到對方的船在哪里。”
奎因解釋:“我們同行的船隔得不算特別遠,我們看得到的船都沒什么問題。”
林軒:“你把漁業雷達打開試試。”
奎因:“???”
雷達打開后,船起伏的厲害,所以雷達操縱員根本看不懂信號的意思。
林軒指著窗外兩點鐘方向:“那個位置,有一艘小船。”
奎因傻了:“這也看得出來?這信號能讀的出來?”
有船員用望遠鏡仔細看,然后高喊:“船長,真有!”
奎因接過望遠鏡看了一下:“無線電信號,往這邊轉一下,另外,換頻道試試。”
很快,聲音再次出現:“能聽見嗎,能聽見嗎?有了有聲音了!”
“我們是埃J藍星月號”
信號斷斷續續,但大概能聽懂。
新書《全球就我沒成仙》不在這個筆名下,筆名大泥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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