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針對巴薩的防守方面,高深很早就有一些想法和框架。
所以,在殺入歐冠半決賽時,高深最頭疼的反而是曼聯,因為弗格森的戰術變化多端,高深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他打算怎么做。
但瓜迪奧拉的巴薩不同,這支球隊總是在一個頻道里踢球。
換句話來說就是,你只要在比賽中,適應了巴薩的這種踢球節奏和方式,那就成功一半了。
畢爾巴鄂競技是一個不成功的良好示范,但那不勒斯可以做得更好。
例如對巴薩的逼搶壓迫。
畢爾巴鄂競技的策略是在中線附近建立起一道牢固的壓迫帶,讓巴薩在他們的半場控球,無法輕易傳入到己方半場,形成威脅。
高深的策略也是如此。
從晉級決賽開始,那不勒斯每天都在演練遛猴和影子訓練,就是要加強一腳傳遞和團隊壓迫,前者能讓那不勒斯在搶下球后,最大限度地保證轉移質量,不至于被巴薩一逼就丟。
后者則是保證那不勒斯的團隊壓迫力度和質量。
一旦在中線附近的壓迫帶被突破了,怎么辦?
迅速落位,組建起自己的防守陣型。
高深特地組織了幾次隊內分組比賽,考驗了一下球隊的這種迅速落位,建立防守秩序的能力,效果還是挺好的,高深和教練組都比較滿意。
這也就是說,那不勒斯會減少對巴薩的半場,尤其是大禁區附近的逼搶壓迫,而是集中所有力量,在中線附近建立起壓迫帶,阻止巴薩傳球通過半場。
畢爾巴鄂競技在比賽里遇到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體能消耗。
這對那不勒斯來說,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因為在過去三年時間里,高深一直都在踐行輪轉策略。
也就是類似于車輪戰。
比如說前場的騷擾,先是卡瓦尼上去,接著,卡瓦尼回撤拉邊,讓兩條邊路的其中一側上去,然后再換一個人……
這其實在未來幾年,會有越來越多的球隊在逼搶壓迫時,采取這樣的戰術打法。
高深還清楚地記得,當年歐冠半決賽,拜仁踢巴薩,踢雙后腰的施魏因斯泰格都曾經逼到最前面去,讓戈麥斯等人撤回來喘口氣。
這就是一套輪轉機制。
那不勒斯的中鋒是跑不死的卡瓦尼,中場有一個跑不死的拉基蒂奇。
在執行這套戰術打法上,高深不敢說別的,就歐洲足壇現在的強隊里,沒有誰比得過那不勒斯。
而拉基蒂奇的任務會更多的往前一些,主要是壓制住哈維、尹涅斯塔,甚至是布斯克茨。
比格利亞則是更加靠近蒂亞戈·莫塔,因為到時候必須要有一個人去盯住梅西和保護肋部,同時還要注意尹涅斯塔的后插上,這也是非常要命的一個點。
埃托奧跟亨利,都是世界頂級得分手,在肋部穿插都能制造出大量威脅,再加上一個近乎BUG的梅西,那不勒斯必須要在這一塊集結重兵。
高深一番分析,說到了現在,其實整個思路已經是非常清晰,而且也十分成熟了。
過去這些天,那不勒斯的訓練也都是圍繞著他的這個思路來展開和部署的。
“我還是那句話,外面所有人都說,這場比賽會是一場精彩的對攻戰,因為我們跟巴薩都是以進攻為主的球隊,但我想說,這是一場防守戰!”
高深對這個問題看得非常清楚,說得也非常堅決。
“我們不會保守,我們也不擅長保守,但這場比賽對我們而言,最重要的是抓好針對性防守,只要我們守得住巴薩的進攻和傳球,那以巴薩的防守,我敢保證,我們的進攻絕對不會差,我們會得到很多的進攻機會。”
“相反的,如果我們的防守做得不好,那巴薩的傳控球就會像洪水一樣,不停地涌進來,不停地滲透,直到我們土崩瓦解。”
這不是想不想,或愿不愿的問題,說穿了,那不勒斯跟巴薩拼不起控球。
放眼全世界,也沒有哪一支球隊能跟巴薩拼控球。
控球這種東西是巴薩浸入骨髓里的基因,誰都拼不過。
不僅是現在,過去,哪怕是在巴薩最黑暗低迷的九十年代后期和世紀交接,他們也還是擅長控球。
所以高深的策略是,前場以騷擾為主,中線附近高壓逼搶,到了后方就收縮防守。
除此之外,高深還著重強調了一點,那就是節奏。
“一定要打亂巴薩的節奏!”
很多人都說,瓜迪奧拉的戰術打法跟高深很像。
失去球權時就瘋搶,搶到球就放慢節奏,耐心傳控。
那不勒斯在擁有傳控球和技術優勢的時候,基本也都是采用這套打法,屢試不爽,但到了歐冠賽場上,高深就適當減少了傳控球,打得更為直接簡練一些。
“巴薩的戰術特點,導致他們在整體壓上時,身后會露出大片空檔,而我們恰恰有這樣的實力去打擊他們的身后;小快靈的傳控球打法固然是他們的優勢,但身體方面的弱勢,導致他們在身體對抗和定位球防守時很吃虧,這也是我們的優勢。”
高深提出,最后幾天時間,要重點演練一下任意球,尤其是角球的進攻戰術。
瓜迪奧拉的這支巴薩就這么一些人,基本上就是這樣一套打法,這樣一種節奏,只要適應了,守住了,他們就完蛋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B計劃。
當然,很多時候,足球場上,梅西、尹涅斯塔這樣的天才球員,他們的靈光一閃就是最大的變數。
但天才的閃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開了兩個小時的會,高深又早早吩咐餐廳準備了夜宵,所有人吃完后才離開。
高深依舊跟齊達內和盧卡斯一起回去,但他們的目的地并不一致。
盧卡斯一直都是一個人租房子住,這家伙換女朋友換得比誰都勤快。
齊達內從昨天開始,也搬到酒店去住了。
是的,他在馬德里和法國的家人和親友們都來了。
從那不勒斯到羅馬很近,他們趁著現在有時間,就想要四處逛逛。
作為意大利的大城市,那不勒斯還是有很多景點可以逛的。
例如,高深家附近不遠處的蛋堡,隔著海灣對岸的那座朝夕相對的維蘇威火山。
家人到了之后,齊達內自然也就搬出了高深的家,跟家人一起住酒店去了。
還有薩里,他這幾天也回家去住了。
“對了,高,你的‘穆里尼奧’什么時候來見真正的齊達內?”
行駛在返回灣區的路上,負責開車的盧卡斯突然笑哈哈地問道。
齊達內一聽,臉色頓時一沉。
高深這個沒節操的,明明說要刪人物的,結果……
這會是他一生的恥辱啊!
“剛剛看到他們給我的短信,他們已經從迪拜起飛了,我也已經安排俱樂部的司機去接,預計一覺醒來就能看到了。”高深也滿是期待。
他也已經有半年沒見到自己家人了。
蘇晴一行人是從首都出發飛迪拜,再從迪拜飛羅馬,全程都是由阿聯酋航空負責,畢竟高深是他們的全球形象大使,這點福利還是有的。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高深的家人。
哪怕是以前在皇馬的時候,參加歐冠決賽了,高深的家人也都沒有出現過。
今年還是第一次。
“緊張嗎?”齊達內突然問道。
坐在副駕駛座上,高深閉上眼睛,笑了一笑,“對曼聯的時候緊張,踢歐冠決賽,反而不緊張了。”
“為什么?”齊達內很好奇。
高深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比較熟悉佩普吧。”
對于瓜迪奧拉,高深確實是很熟悉。
他甚至可以猜到瓜迪奧拉的一些想法和打算,這不僅僅是因為前世的熟悉和了解,還有過去一段時間的相處跟合作,最重要的是兩人的那種默契和惺惺相惜。
當然,瓜迪奧拉對他也很熟悉,所以關鍵就看這場決賽里,到底誰更能夠克制住對方了。
“對了,齊內丁,你做決定了沒有?”高深關心地問道。
弗洛倫蒂諾已經對外宣布,他將出面競選皇馬主席,而且他是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宣布參選的人,如果沒有競爭對手的話,他將毫無懸念地當選。
巴爾達諾將回歸皇馬,何塞·桑切斯、布特拉格諾等人都將留任,但弗洛倫蒂諾還邀請了齊達內,希望齊達內能夠回去,擔任主席特別顧問。
西班牙媒體對此的解讀是,齊達內現在的高深的助手,如果回去當皇馬的主席特別顧問,那不就等于是在為高深回歸皇馬鋪路?
但只有高深自己心里有數,他在今年夏季根本不可能回皇馬。
或者說,他什么時候回去,自己都不清楚,也不著急。
有句話說得很對,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我還沒有想好。”齊達內搖頭。
弗洛倫蒂諾的邀請讓他很難拒絕,未來的皇馬主席已經明確表示很需要他的幫助。
高深點了點頭,他也做好的心理準備。
“不管怎么說,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高深輕聲笑道。
齊達內點頭不語。
回皇馬,對他來說是早晚的事情。
他的家人在那里,他曾經的事業,未來的發展都在那里,他有什么理由不回去呢?
其實,齊達內最想要看到的是,高深跟他一起回去。
但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夠決定的。
甚至也不是高深和弗洛倫蒂諾能夠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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