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你還不起來吃午飯嗎?”小鳥游幽子推開房間的門,陽光灑在她身邊的光柱中,細微的灰塵靜靜的游曳,成為光暈里的金粉。
“幾點了?”
“十二點半了。”
“我等會再吃吧。”白石澤秀將原本蓋到自己嘴巴的被子拉到脖子,側過身,眼睛的縫隙小到看不出到底是閉眼還是微瞇,用慵懶的語氣說道。
難得的空閑周末,加上昨夜的操勞和早上的晨跑,白石澤秀還想睡覺。
“好,那等下飯菜要是冷了你自己熱一下。”小鳥游幽子點點頭,走進房間,在白石澤秀的面前脫光了衣服。
正午卻依舊算冷絲絲的空氣,惹得肌膚有些小小疙瘩。
聽到衣服動靜的時候,白石澤秀確實是微瞇狀態了。
家居服被脫下,不過并不是要做什么,內衣內襯很快接替了它原本的位置。
“要出門嗎?”
“嗯,去櫻憐家指導她做巧克力,也把我要送給白石的那份做了。”開始找外套的小鳥游幽子笑著回答。
“好,辛苦你了,我等會兒起床給你們做逆巧克力!”白石澤秀無力的握拳揮了揮,來表示自己的堅定。
“家里好像沒有材料了,我現在出去幫你買點吧。”穿上外套后,小鳥游幽子突然拍了下手,然后說道。
“我看下樓下的店有沒有賣,昨天好像是還有剩下的。”
“不用了,倉持家的車估計已經在公寓樓下了吧,幽子你直接去吧,等會我自己去買。”白石澤秀慵懶的揮了揮手。
“那也好,你也辛苦啦白石”
“幽子你剛剛說什么。”白石澤秀裝作沒聽到的樣子,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側臉,意思明顯。
“辛苦啦唔。”小鳥游幽子笑著走到床邊,俯身親向白石澤秀的側臉,不過對方毫不猶豫的轉頭,讓嘴正好對上。
“那我走啦。”良久,絲線因為距離過長難以再連接,緋紅仍未褪去的少女羞著一張臉說道,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去吧。”心滿意足的白石澤秀,用被子蒙住臉,擋住溢進來的光線。
房間門關閉,隨后再是外面門關閉聲的傳來,公寓里只剩下門外米米和貓抓板的爭斗聲。
下午兩點,終于變得濃郁的陽光,讓氣溫稍稍的升高了一些,和米米玩了一會兒,穿戴整齊的白石澤秀離開公寓。
二月中的田原街頭,空氣依舊帶著消散不去的寒意,搓了搓手再哈口氣,白石澤秀雙手放在口袋里,嘴里哼著調子,前往附近的超市。
來往的行人里,情侶的比例比往日要多了不少,空氣中彌漫著粉色的氣息,足以讓那些長期單身的人今天厭惡空氣。
“不好意思,我們這里可可粉這些已經售賣完了,大概晚上能進到貨,可以麻煩您晚點來嗎,實在不好意思,或者您可以挑選一下我們的成品巧克力,味道都是十分不錯的。”
面對白石澤秀的詢問,售貨員帶著歉意的說道。
超市的門口,各種品牌的巧克力星羅棋布,此刻挑選的人們也絡繹不絕,白石澤秀還看到有些二三十歲的上班女人,直接讓售貨員給她拿了一整排。
看來日本巧克力年銷售額2成在今天賣出這件事,不是空穴來風。
“沒關系,我去別的地方看看。”白石澤秀不在意的擺擺手,離開了超市,打開了地圖,尋找下一個目的地。
既然是要親手做的,那就要真心實意的做好,要不是家里沒有研磨機,白石澤秀甚至打算直接購買可可豆。
“您好,請問您們這里,還有可可粉那些巧克力原料售賣嗎?”
一家從未來過的大型超市,白石澤秀直接走到售貨員面前詢問。
“有的,門口是已經售賣完了是嗎?那剩下的在這邊那個路口左轉的貨架上,有很多,絕對不會賣完,都在那里。”
“好的,謝謝。”
原來門口就有,自己剛剛進來看都是巧克力就沒細看,不過既然走進來了,白石澤秀向剛剛所指的貨架走去。
“可可粉......有了,可可脂......有了,唉,到底要不要買氰化鉀啊。”
沒等拐彎,白石澤秀就聽見了一位少女的動聽嗓音,如水渠里的溪水潺潺,清越澄澈。
頓住腳步,白石澤秀緩緩的探出頭,看著拿著一個籃子的一入千代,正對照著手機,瀏覽著貨架,袋子里裝滿了巧克力的原料。
微蹙的眉,低聲呢喃的嘴,挺拔的身姿,誘人的身材,都在訴說著‘美人’的概念。
可惜美人對于弄死自己這件事還是念念不忘。
“氰化鉀的話,超市和一般藥店絕對買不到,你可以去那些化學工廠問問,但是估計也要被嚴格盤問。”
一入千代扭過頭,看向那張露出一半的臉,貨架旁,那張百看不厭的臉正直勾勾的看著她笑。
無法抑制的,一入千代感受到嘴角的上揚,五官舒展開,少年瞳孔里的自己倒影,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體現著驚喜。
好像超市都變得不一樣了。
就好向想吃路邊的小吃,卻遺憾的發現自己沒有帶錢,悶悶插兜離開時,發現了上一次穿這個褲子時遺留的一些錢。
表情很快被控制,一入千代輕輕用手指敲打著自己光潔的下巴,苦惱的說道:
“那是了,好像這里買不到了,只能回去叫家里幫下忙。”
“毒死我之后還要叫他們幫忙的,所以你最好一起說一下,我覺得伯母會幫我說情的。”
“不,只要我說出緣由,她會是最想毒死你的那個,不對,第二想,最想弄死你的應該還是父親。”
“你說的很有道理,甚至都是事實,所以要不完美就放過白石澤秀,不毒了?”走到一入千代的身邊,白石澤秀認真的建議道。
“那還做什么巧克力。”
“比起這個,寶寶狐你怎么來這里的超市,不在你家那邊買嗎?”
這家超市的所在地,和杉並區的別墅區八竿子打不著,甚至打車還要很久。
“為了偶遇你。”挑挑眉,一入千代笑盈盈的看著他說道。
“你好強,這個都預料到了,我好感動。”白石澤秀配合的抹了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我這周末住在仲御徒這里,在家里做巧克力,我會被母親大人煩死。”一入千代道出實情。
“原來如此,那走吧。”白石澤秀熟練的拿著材料,放進一入千代的籃子里后將籃子接了過來,如主人翁一般說道。
“去哪里?”一入千代又好笑又無奈,但還是跟在他的身后,笑著問。
“回家做巧克力啊,還回哪里。”沿路又拿了一些用來點綴巧克力用的干果,白石澤秀自然的回答。
“你這個家,看起來有些平平無奇啊。”跟著一入千代走進房間,白石澤秀環顧四周,普通常見的家具裝飾,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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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呢?”從鞋柜上下仔仔細細掃了一遍,白石澤秀沒有看見任何一只拖鞋。
“這個家就沒打算讓人進來,根本沒準備。”嘆了一口氣,一入千代走進浴室,拿出了一雙洗澡時穿的拖鞋,米白色,上面還有一朵花,放在了白石澤秀面前。
“你不厚道,做客人的基本要求,不是把好的給客人嗎,我要你腳上的棉拖。”白石澤秀對比了一下后,指著對方腳上的拖鞋說道。
“前提是我主動邀請的客人,不是你這種,穿不穿,不穿我放回去了。”
“穿,怎么不穿。”
這次來一入千代在仲御徒居住的地方,確實是白石澤秀提議的,主要是為了使用一入千代剛買的廚具,而不是什么好奇心。
“你這些廚具是真新啊,”白石澤秀打開微波爐,撕開里面的保護膜,感慨道。
“都是上周剛買的,之前廚房幾乎是空的。”一入千代將籃子接過,拿出里面的材料擺放在餐桌上。
下廚第一步,先看教學視頻。
白石澤秀看著下巴抵在她自己的手背,雙眼認真的看著放在支架上的手機的一入千代,認真的樣子有些與平時難見的憨厚可愛。
“關于溫度和時間,是很重要的,以我這臺1500W功率的微波爐........”
“寶寶狐,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有人教的比她還好。”欣賞了好幾分鐘少女那令人愉悅的外貌后,白石澤秀挺直自己的脊背,問道。
“我真的做的比她好。”
“唉,我是送給誰的?”富有光澤的嘴唇,吐出混雜淡淡白霧的溫暖氣息,一入千代視線從屏幕上移開,看向他。
“不是我嗎?”白石澤秀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
“你既然知道是送給你的,還讓你教我怎么做,那有什么意思,我要完全靠自己。”
“好,我今天一定閉嘴。”白石澤秀心滿意足的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起身離開了廚房。
整個房間的裝修采用的是很簡潔的風格,并不花里胡哨,白石澤秀鬼鬼祟祟的走進了少女的閨房,不過什么新奇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遺憾的退出來的時候,廚房里已經傳出了攪拌聲。
“我會閉嘴的。”白石澤秀走過去,站在廚房門口,沒等一入千代回頭就說道。
“知道就好。”將手機依舊架在旁邊,重復觀看視頻的少女,認真的跟著視頻行動。
“我喜歡吃糖,可以多加點。”白石澤秀下一秒就違背了‘閉嘴’承諾。
“誰管你吃什么。”一入千代回頭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將放糖的那個碗移了出來,繼續往里面加糖。
“這么多夠不夠。”
“我覺得夠了。”
“好了,齁死你,閉嘴吧。”
“好的。”
足以令人遐想萬分的背影,及腰的長發隨著少女手上的動作不停的左右搖晃,時不時傳來幾絲夾雜美好氣味的芬芳。
“你準備了這么多,是也要給她們做一份嗎?”
“好的......不過你打算做什么形狀的,我剛剛有買模具的,你要用嗎,不過形狀奇怪的話,包裝會很難包裝,不過我并不在乎這個。”
“寶寶狗,你到底明不明白‘閉嘴’這兩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剛剛其實一直在說腹語,想不到吧。”
一入千代扭過頭,看著死死閉著嘴的白石澤秀,用站滿可可粉和牛奶的攪拌棒,在脖子上虛抹了一下——再說話,可以去死了。
白石澤秀神情嚴肅的點點頭,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中,走上前,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給她按摩。
這是白石澤秀一個新的已經算熟練的技能,在公寓的時候,閑暇之余他和小鳥游幽子會互相按摩。
拉了拉衣服,一入千代不再管他,視頻又過去了一半,將進度條拉回剛剛的位置,少女繼續學習。
“我這里怎么跟視頻不一樣,這個怎么有點結晶狀的樣子,是出問題了嗎。”蹙著眉頭,一入千代聲音有些苦惱的問道。
“嗯?”白石澤秀停下按摩,身體前傾,驅趕著兩個人中間的空氣,歪著頭,下巴抵在少女雪白的脖頸處。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好痛。”閉嘴少年先是一本正經的抿著嘴說些地球人無法理解的話,不過隨后肚子被某位冷笑著的少女肘擊。
“狐貍好難伺候,貫徹‘閉嘴’準則還要遭受這個待遇。”
“快說。”
“多加點牛奶,可可脂再弄一點點,繼續攪拌就可以了。”
“好了,閉嘴。”
“卸磨殺驢這件事,還是你行。”揉著肚子,白石澤秀出去又回來,帶回了自己的材料。
“過去一點,我也要開始制作巧克力了。”
“你不會等我做完再弄嗎?”將盆盆罐罐往左邊移動,一入千代清冷著聲音問道。
“那樣就不溫馨了,我覺得不好。我和你說,廚房就是要煙火氣息的,人多了才......”
“好的。”
“不過話說回來,狐貍你的巧克力打算要一個什么形狀的?”
“OKOK,雖然有點難度,但是我的水平完成還是沒有問題的,那你巧克力的形狀就一張嘴巴,然后閉上再弄一個‘噓’的標志,對吧。”
白石澤秀拿出幾個模具,仔細比對,似乎在研究如何擺出造型。
“我有點想要把你的頭按到這個碗里。”一入千代向白石澤秀展示盆中初具雛形的巧克力。
“在這里我強調一下,暴力不好。”
“求求你了,閉嘴。”
“那你想要什么形狀的?”
“.......狐貍。”她敗下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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