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纏綿
狂獵號巡洋艦，上層甲板。
傅青海直到此刻依然覺得如夢似幻。
用盡各種辦法反復確認不是幻覺。
雷鷹炮艇接走傅青海、丹珠爾以及五個寂靜修女以后，狂獵號巡洋艦就對準地表進行了數輪軌道轟炸。宏炮彈頭全部換裝高爆炸藥，確保沒有一粒綠皮孢子能在地表存活。這也算是對付獸人時的慣常操作。
“您和那個寂靜修女認識？”
走廊里丹珠爾好奇地詢問道。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青山·可汗和那個寂靜修女。
絕不僅僅只是“認識”那么簡單。
“她是我的親人。”
傅青海認真解釋了一句：
“在我成為星際戰士之前。”
“啊，親人……真好。”
智庫館長點頭感嘆說道：
“我都不知道擁有親人是什么感覺。”
畢竟丹珠爾是個克隆人。
“以后你會知道這是什么感覺。”
傅青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記住，戰團就是你的親人。”
傅青海告別了丹珠爾，返回他所在的那間艙室。艙門合攏以后，傅青海在床邊緩緩地坐下了，靜靜聽著盥洗室里傳出來的細微聲音，隱約的流水聲和輕輕的哼唱聲。傅青海看著椅子上面放著那套暗金色的動力盔甲，還有搭甲胄邊上的白色內衣內褲……
心里還是有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斐依了。已知她被一個疑似寂靜修女的人帶走，然后寂靜修女會又被高領主議會下令解散驅逐……宇宙這么大，銀河這么大，去哪里找她呢？完全沒有任何線索頭緒。
傅青海知道的情況是：寂靜修女離開泰拉以后就在帝國境內四處流浪。有些修女仍在民間默默追獵那些威脅帝國安全的巫師、非法靈能者和混沌邪教徒。有些修女則會找個偏遠飛地悄悄定居下來，找個凡人男子留下后代或者干脆孤苦伶仃了卻殘生。
至于實際情況如何。
可以直接去問斐依。
他腦子里剛剛想到斐依，淅瀝瀝的水流聲音忽然一收，盥洗室的艙門打開了。斐依裹著一件相對她的身體來說超級巨大的灰色亞麻袍子，光著白嫩嫩的腳丫揉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布袍在身后還拖出了長長的一截——這是傅青海的兜襠布袍服。
“啊，好久沒有這么痛快地洗澡了。”
斐依一邊擦拭水漬一邊高興說道。
迎著傅青海疑惑的目光。
斐依主動開口解釋說道：
“我們在修道院里的生活很艱苦的，那顆星球上面啥也沒有，又干又冷，食物匱乏物資短缺只能省吃儉用，就連生活用水也得計算著來，隔一個月才能洗一次澡。”
斐依隨口吐槽兩句，說完她又抬手攥起袍服衣領，提到自己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湛藍色的大眼睛彎成了兩枚月牙，女孩頓時眉開眼笑樂滋滋地開口說道：
“果然是阿洛身上的味道！”
傅青海再也難以壓抑內心里的情感，起身雙手捧住斐依的臉，將她擁在自己懷里。兩人額頭緊緊相抵，彼此都能聞見對方溫熱呼吸，還有胸膛前傳來的心跳聲音。
“我好想你。”
傅青海閉上眼睛低聲道。
“我也想伱。”
斐依臉頰嘟在一起說道。
“阿洛，你變大了。”
斐依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你現在是一個巨人了。”
她想環抱住傅青海的腰，然而雙手用盡全力也沒辦法完全環住一個全新全異星際戰士的粗壯腰肢，就像試圖環抱一棵參天巨杉一樣，只能緊緊扒住他的兩邊腰側。
傅青海睜開眼睛低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斐依的小臉竟然還沒有自己的一個巴掌大。于是他拿出了皮姆射線手槍給了自己一槍，縮小成為一米九的凡人狀態。
“那現在呢？”
傅青海摟住斐依笑問道。
“好神奇呀，這是什么？”
斐依拿起皮姆射線手槍把玩。
“斐依。”
傅青海緊緊地抱住懷中女孩：
“我不在的時候，你吃苦了沒有？”
斐依搖了搖頭說道：
“你離開后的第一年，聽說前線戰事不是特別順利，叛軍已經逼近神圣泰拉。殖民據點里就有人在傳，說你已經死了。但我始終不肯相信，我覺得你不會死，你一定活得好好的。后來，我的老師找到了我……”
傅青海聽得眉毛倒豎：
“誰說老子死了？是誰？”
別說區區殖民據點，整個切斯拉坦農業世界都已完全置于他的掌控之下，居然有人曾在背后嚼鐵浮屠戰團長的舌根？
讓我看看哪個小癟三膽子這么大。
傅青海心里已經暗暗打定主意：
回去就把那些傳謠言的收拾一頓。
“算了，阿洛，別和他們計較。”
斐依按下了傅青海的手臂說道。
兩人久別重逢，自然有著說不完的話。兩人抱在一起互相傾訴分享離別后的經歷，相比于傅青海東征西討、屢立戰功、頻頻升遷的傳奇經歷，斐依經歷就很簡單。
殖民據點里的凡人不待見她，她也不想繼續呆在那個地方。恰好那時一個神秘女人找到了她，那個神秘女人不肯說話只是比劃手語或者書寫文字，她自稱和斐依是一類人，想要訓練斐依教她如何正確利用自身力量。斐依覺得這個阿姨非常親切，而且打架也很厲害，于是就傻乎乎地跟著她走了。
那個神秘女人就是斐依老師。
凱瑞爾·卡索琳。
寂靜修女會的警戒修女。
隸屬于鋼狐小隊的一名遺忘騎士。
一說起“凱瑞爾·卡索琳”這名字，傅青海隱約就有點印象。好像網道戰爭期間，唯一有幸目睹帝皇真容，并把帝皇的真容描述為一個坐在黃金王座上面張著嘴巴無聲尖嘯的普通中年男人的寂靜修女就是她。
“你的老師非常厲害。”
傅青海嚴肅認真地說道。
“那當然啦。”
斐依笑嘻嘻地說道，說完忽而又把腦袋埋進了傅青海的肩膀，小聲說道：
“不過，我覺得你比她更厲害。”
傅青海聞言笑了笑。
他當然比寂靜修女厲害，別說去和一個寂靜修女比較。戰平黑色劍圣以后，整個戰錘40K宇宙比他更厲害的星際戰士都不多了，傅青海現在自封原體之下第一人。
“之后我們就是一路顛沛流離……”
斐依繼續訴說她的經歷。
之后的故事就很簡單了。斐依跟著她的老師凱瑞爾·卡索琳在帝國的境內流浪，警戒修女教會了她如何戰斗。兩人沒有專門進行獵巫行動，但是偶爾遇上靈能事件也并不會心慈手軟或者袖手旁觀。斐依逐漸積累一些戰斗經驗還有戰斗技巧以后，警戒修女授予了她一套誓言之甲和一柄處決大劍。
傅青海拿起了斐依的動力盔甲。
放在眼前仔細轉動觀察打量。
誓言之甲又名“瓦庭戰甲”，“瓦庭”在古泰拉語里就是“誓言”意思。據說這是一種性能和造價都遠遠超過星際戰士的動力盔甲的裝甲。單看外形的話靈敏輕便程度確實勝過動力盔甲不少，但是具有一個顯著缺點——誓言之甲不是一款全封閉式盔甲，也沒有內循環的呼吸系統，無法應對虛空作戰。
至于武器，寂靜修女可以選擇多種武器。星際戰士的爆彈槍和噴火器她們可以使用，文迪卡刺客的針刺步槍她們也能使用，還有惡魔審判官的電磁破魔弩……但是寂靜修女最常用的武器還是處決大劍，造型類似泰拉古代宮廷決斗用的查娜巴宮廷劍，刃部采用某種硬度超過鉆石的特殊硅晶制成。
傅青海估摸著應該不如青之牙鏈鋸劍，畢竟真·艾德曼合金是漫威宇宙最硬金屬沒有之一。但他沒去嘗試，寂靜修女已經失去裝備來源，就這一套誓言之甲還有一把處決大劍，還是斐依老師凱瑞爾·卡索琳從她戰死姐妹尸體上面扒下來的，穿在斐依身上勉強合身，試劍要是磕壞了都沒地方修。
凱瑞爾·卡索琳作為一名警戒修女和遺忘騎士，她在寂靜修女會里還是頗有一些威望，在她帶著斐依顛沛流離期間，也聚攏了一些同樣被放逐的寂靜修女。她們選定奧布里維姆觀測站這個荒涼之地作為長期落腳之處，修筑了一座小型修道院，然后就打算在這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孤獨地度過一生。
“或者從外面綁幾個男人過來。”
斐依一本正經說道：
“我的老師認為：不可接觸者的基因對于人類總體來說還是很有利的，可以幫助人類抵抗非物質的惡魔還有各種靈能邪祟，身為寂靜修女我們不能放任身體里的特殊基因沒落消逝，高領主們鼠目寸光，但是哪怕為了帝皇我們也得繼續繁衍后代。所以她們原本計劃找個時間就去星區里面綁架幾個長得順眼的男人，然后逼迫他們……嘿嘿。”
斐依說著說著壞笑起來。
傅青海一聽就緊張了：
“那你沒參與這個計劃吧？”
“嘻嘻……”
斐依笑著摟住他的脖子，讓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輕輕地在他的嘴角側邊啄了一口，然后臉挨著臉一邊磨蹭一邊說道：
“那我在等著你的呀～”
傅青海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在他的印象里，斐依從小個子就高，十五歲就長到了一米七，現在更是足有一米七八左右，常年接受寂靜修女的軍事訓練和對抗邪祟的兇險戰斗，讓她身材勻稱矯健沒有一絲多余贅肉，一雙逆天筆直長腿非常吸引眼球。傅青海感受著懷里這具充滿彈性的火熱嬌軀不斷扭來扭去，心里不禁感慨：
斐依確實是一個大姑娘了。
兩人抱在一起吻在一起。
傅青海想要徹底占有斐依，急不可耐想要彌補這么多年沒有見到她的思念遺憾，但是他又害怕自己太過粗暴弄疼斐依，因此束手束腳。他對她的情感早已經超越了欲望，雜糅著愛情和親情，他只想要斐依盡情享受作為一個生理女性的原始快感體驗。
“阿洛，阿洛……”
斐依只知道閉著雙眼緊緊抱著他。
然后在他耳邊不斷呼喚他的名字。
輪回世界給的那個普通平凡名字。
“舒服嗎，斐依？”
“阿洛，你好棒。”
“重新洗洗，帶我去見你的老師。”
“嗯，再親一下，啵！”
上層甲板某間艙室里面。
傅青海和四個寂靜修女見面。
“你好，凱瑞爾·卡索琳女士。”
傅青海看向首那個警戒修女。
斐依坐在旁邊擔任手語翻譯。
參加過網道戰爭的年長修女點了點頭，然后開始比劃手語。斐依看著自己老師不斷翻動手指，嘴里順著也就念了出來：
“感謝您的救援，青山·可汗。”
“您強大的身姿令人過目難忘。”
“代表我的姐妹向您表示感激。”
“您客氣了，女士。寂靜修女對于全體人類的貢獻眾所周知，你們才應該是站在臺前接受人民歡呼和贊美的帝國英雄。”
傅青海真誠贊美了一句。
然后坐直身子正色說道：
“高領主們目光短淺庸碌無為，他們不僅忽視你們的奉獻和犧牲，還忽視了你們寶貴而獨特的價值。然而我有一個建議：與其選擇一塊無名飛地艱苦度日，不如來到我的星區。我的星區還有大量星球亟待開發，無論你們想要定居何處我都舉起雙手歡迎。不僅如此，我承諾，我保證，我會拿出星區財政撥款繼續支持你們訓練新人、武裝自己以及擴大規模。我向原體以及帝皇發誓。”
沒有任何試探或者拉扯。
傅青海一上來就展現了最大誠意。
卡索琳修女陷入了沉默。
“就算你們不相信我。”
傅青海換了一個語氣勸說道：
“那也該相信斐依吧？”
凱瑞爾·卡索琳搖了搖頭，開始繼續比劃手語，斐依見狀立即開口說道：
“并非我們不相信您，青山·可汗，您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只是擔心會給你的戰團帶來麻煩。不可接觸者的體質特殊，我們存在本身就會招致凡人的厭惡和唾棄，若您選擇庇護我們，可以預見將會產生很多沒有必要的猜忌、矛盾、紛爭乃至沖突。”
斐依越說聲音越小。
傅青海一把握住她的手。
“沒有什么是‘不必要的’，在我看來，維持一支寂靜修女部隊的存在，對于全體人類而言就是最大的必要。無論為此付出多大代價，也都是值得的。你所說的那些麻煩根本不是麻煩，在我的地盤里沒有任何人能違逆我的意志，關于這點你們大可放心。”
傅青海斬釘截鐵地說道。
幾個寂靜修女對視一眼。
“既然如此。”
斐依代為傳達老師手語：
“再次向您表示由衷感激，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