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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權攜殘部流亡前途未卜,離開前如強盜般洗劫吳郡各地,氣死了在任三十年的太守朱治,會稽招太守吾粲被陸遜招降,丹陽郡也被朱桓、朱據兄弟平定。
九月內,孫權經略了二十年的揚州各郡縣,全部改弦更張成為漢家臣子。
藍田這段時間,經常與顧雍、張溫、張昭等人接觸,漸漸找到江東、淮泗兩派的平衡點,甘寧、陸遜率軍回到建業后,立刻宣布各郡太守的任命。
原會稽太守吾粲領郡如故,任命闞澤為吳郡太守,任命陸績為丹陽太守,任命嚴畯為豫章太守,任命潭定周為廬陵太守,又讓甘寧遙領廬江太守。
除了還在魏國手中的廬江郡,原東吳實控五郡之中,有三郡交由江東士族治理,豫章太守嚴畯為張昭舉薦,只有潭定周是藍田直接任命。
潭定周在龍川、揭陽治理得不錯,藍田兌現了多年前許下的郡守諾言,潭定周成為交州越人的驕傲和榜樣,藍田唯才是舉的名聲,就這么被他帶入廬陵,漸漸也對山越產生了影響。
各衙門甄選官員五十多人,在藍轅的帶領下已啟程前往廣州,從建業至廣州的水道綿長,繞行江夏、長沙、零陵,來回需要耗時數月的時間,所以藍田建議用水陸組合的方式,即戴良‘入侵’廣州的行軍路線。
水路從建業出發,經長江入贛水抵達南野縣,然后上岸走曲江、湞陽過洭浦關進入交州,單邊耗時不超過一個月。
因為藍田的‘大本營’在交州,揚州與交州的來往會非常密切,而作為‘水陸交通樞紐’的廬陵,便在地理位置上顯得異常重要,來往商隊會加速這個地區的繁榮,這也是藍田要用自己人的原因,可惜江東士族和淮泗派都看不透。
甘寧在建業休整了幾天,藍田便派他帶水軍趕赴濡須,伺機對廬江發動小規模進攻,類似張飛在天水那樣虛張聲勢,用小消耗讓魏國軍隊疲于奔命,而揚州各郡則抓緊時間休養生息。
甘寧統帥的滅吳三萬水軍,是由交州、武昌、江夏三部組成,現在長江上沒有了戰事,江夏、武昌失去駐軍的必要性,藍田便安排蘇飛攜江夏將士馳援襄陽,徹底壓制文聘屯駐宛城的少量水軍。
糜芳、郝普戰后帶郡兵返回長沙、零陵,藍田在揚州可以信任的軍隊,只剩下陷陣軍、解煩衛、以及甘寧的濡須水軍,總兵力加起來只有三萬余人,而原本東吳的降卒還有五萬,如何安置這些降卒懸而未決。
藍田入駐建業初期,便明確表示廢私轉公,他考慮到朱桓、全琮等降將威望不足,只有苦等陸遜歸來。
陸遜出任大都督只有數年,雖然在軍中資歷并不深厚,但淮泗老將陸續陣亡病故,江東士族又在其后鼓噪增輝,在諸多因素的同時推動下,最終讓陸遜變成江東軍隊的領袖。
這幾年,陸遜在任時并不輕松,因為藍田持續在暗中用手段,孫權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他,表面上尊其為東吳大都督,背地里一直捧人分走陸遜兵權,便是最后的長江決戰,實際指揮者也是孫權本人。
張昭投降,家眷陷落,水戰失利,孫權送酒
接二連三的打擊,陸遜瀕臨崩潰的邊緣,但長期堅韌不拔的性格,讓他最終挺了過來,投降后與甘寧并肩作戰,也體驗到江東沒有的和諧,所以心態有了較大變化。
慶功宴的第二天,藍田在宮外小院召見陸遜,商議江東士兵私轉公的問題。
“伯言酒醒否?昨日在宴上喝了不少,可知我今日找你何事?”聰明人之間不用拐彎抹角,藍田準備直接引入正題。
“昨日宴上失禮,望府君海涵.”小心的性格讓陸遜先抱拳致歉,然后才試探性問:“揚州諸事皆已安排,唯獨那數萬軍隊還駐扎建業城外,府君找我應該是說營中之事?”
“大都督果然聰慧”藍田笑著打趣。
陸遜搖頭問道:“大都督已成過往,府君休要再提,不知城外數萬將士,您打算如何安頓?”
藍田捋須意味深長地反問:“伯言有什么看法?”
陸遜正色回答:“自從黃巾作亂、董卓造逆,私兵部曲制應運而生,江東這么多年已成定數,如果府君大刀闊斧革新,很有可能生出亂子,那些將士妻兒父母,都是給主家種田的軍戶,彼此之間聯系緊密,糧草、軍需也由主家配置,倘若這數萬人全部轉私為公,州府未必能夠供養得起,而且作戰時極容易掣肘”
“私兵制更容易掣肘吧?各部主將都想保全自家部曲,各懷私心不愿為國出力,否則也不會出現逍遙津那樣情況。”藍田又把流亡那位拿出來當反面例子。
陸遜滿臉苦澀:“那種情況畢竟是少數,如果府君有更好的辦法,我一定會全力支持。”
藍田心說等的就是這句話,然后起身大笑曰:“我有伯言相助,何愁此事不成?那五萬部曲我沒打算統一安排,現在揚州初定百姓急需休養生息,在穩定壓倒一切的前提下,治安成為首要的任務,所以其中一部分要分散至各郡縣,他們的糧草、軍需、薪俸由所在地負責,家人要一同到地方耕種。”
“啊?原本部曲為主家私產,就這么強行剝離的話,可能會造成軍中動蕩,請府君三思.”陸遜沒想到藍田如此簡單粗暴,趁對方說話的間歇趕忙勸諫。
豈料藍田不緊不慢地解釋:“既然然是私產必有價值,伯言可召集部曲多的主家,你們拿出一個合理的價格,將士們到了地方有薪俸吧?家眷種地有糧食產出吧?每年拿出一部分償還主家,州里府庫如有結余,可以酌情補償一部分,這樣有進有出,不是皆大歡喜?”
“府君之謀天衣無縫,這樣應該可以圓滿解決。”陸遜聽得直點頭,盛贊藍田計謀全面,但跟著又表現出擔憂:“維持治安的郡縣之兵,最多可以解決萬余人,多了就是他們的負擔,剩下大部分,不知府君作何安排?”
“大同小異,且聽我來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