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大雨,江河之水必泛漲,魏國水軍被堵宛城不敢出,如果抽調江夏水軍北上,關將軍能不能再現‘水淹七軍’壯舉?”習珍提出疑問。
糜芳搖頭道:“江夏水軍主要用于防守東吳,況且大王讓甘將軍歸府君節制,此時孫權在柴桑集結重兵,怎敢輕易撤走水上力量?況且襄陽也有部分水軍的。”
“荊州水軍大半在江夏,襄陽的水軍畢竟少了些,每次都是時機不允許,真有些可惜...”習珍嘆息。
“府君讓我等抽調集結兵馬待命,看樣子準備防住江東第三次‘偷襲’,關將軍那邊的確有些可惜...”郝普話到一半,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便好心提醒:“末將記得交州也有水軍,現在日南、交趾皆已平定,府君何不調去襄陽助戰?”
藍田面帶微笑,捋須向宋諶問:“交州的水軍走到哪里了?”
“李將軍攜帶大軍補給,按計劃今夜應該停靠泉陵港,估計明后天就能抵達臨湘。”宋諶抱拳回答。
“長沙駛往前線的補給船,前天才出了洞庭水口,府君您還要讓李將軍繼續送?要是南陽、南鄉兩地仍在大雨,糧食太多容易返潮變質...”糜芳小聲提醒道,意思是關羽的糧食目前夠了。
藍田笑道:“李異攜帶的補給,是給我們準備的,現在不妨告訴大家,此次我們不是被動防守,而是要主動出擊,徹底打垮東吳軍隊,并且收取江東。”
“收取江東?”
郝普、糜芳、習珍同時吃了一驚,心說就咱們湊出來那幾萬兵?去消滅與魏國叫板的大勢力?府君該不是在打趣吧?
糜芳吞著口水問:“府君,三郡僅湊出四萬兵,也不知呂范手里握著多少軍隊...”
藍田臉色很輕松,“據我掌握的情報,孫權給呂范準備了十萬兵。”
“啊?如果算上陷陣軍也才五萬,這些兵真能打進東吳去?那曹仁在淮南統兵十余萬,也沒打下濡須水口...”糜芳此時完全沒有信心,如果五萬全是陷陣軍還有得打,但現在的陣容別說打下江東,就是防住呂范進攻也很難。
“府君,您有什么計劃?”習珍滿臉疑惑地望著藍田,在他這么多年的印象中,藍田從來都是謀定而后動,這次也應該不會魯莽行事。
“你們跟我來。”藍田說完帶著眾人來到作戰室,他提前讓人到這里布置了沙盤,他把長沙當作了此次的指揮所。
來到作戰室,藍田指著臨湘、江夏、武昌三地說道:“李異一萬水軍即將抵達臨湘,卸完補給就會趕赴江夏,蘇飛也可以調動一萬水軍,甘寧在武昌有的萬余駐軍,我們光水軍就有三萬,加上四萬郡兵、一萬陷陣軍,可用總兵力已經達到八萬,對付十萬江東鼠輩,應該綽綽有余了吧?”
“府君不派水軍去馳援荊北,而是全力進攻江東?關將軍那邊會不會有意見?萬一將來有什么變故...”郝普欲言又止。
藍田皺眉回答:“不會有什么變故,本將軍已經準備很久,不徹底打垮孫權這反復小人,江東鼠輩隨時都會掣肘,再者南陽、南鄉主要是陸戰,水軍除了堵截魏軍漕運、給大軍移動作輔助運輸,根本沒有利用他最大優勢,我們的戰船得用在長江。”
“孫權把陸遜的主力水軍至濡須,甘將軍統領三萬水軍奇襲柴桑,說不定真能成就大功。”習珍自言自語。
“孫權既然又想發動偷襲,居然自己先把大都督從前線調走,我活了這么多年,從沒見過如此愚蠢的策略。”糜芳滿臉鄙夷。
宋諶見狀冷笑:“哪里是孫權愚蠢?分明是中了府君調虎離山之計...”
眾人俱是一怔,心說這提前布局,跟藍田個性的確契合,沒準真的有機會打進江東?糜芳三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呂范知道我在長沙,必定引兵來攻打,我們正好以逸待勞、防守反擊,這樣比直接攻城來得容易,從豫章陸路犯長沙,只有艾縣、宜春、平都三個方向,所以我把三郡兵馬分成三部。”
藍田說完略作停頓,然后鄭重對習珍吩咐:“習太守率桂陽郡兵駐攸縣,抵御平都方向來犯之敵。”
“唯。”習珍抱拳。
藍田跟著對郝普吩咐:“子太,零陵郡現有兵馬兩萬,你率一萬兵進駐醴陵,抵御宜春方向來犯之敵。”
“末將遵命。”郝普聲音雄壯。
“元雄,你率另一萬零陵郡兵進駐劉陽,抵御艾縣方向來犯之敵。”藍田出人意料,第三個點了吳班的將。
“唯。”吳班點頭抱拳。
“我會用偵察兵和你們保持聯絡,到位之后布防注意外松內緊,要留給江東示弱以外的假象。”藍田分配完任務繼續叮囑。
糜芳見沒自己的份急了,他和吳班、藍田都屬于‘外戚’,心說自己在長沙數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別立功的時候給我落下了。
“府君,我呢?”糜芳滿臉焦急。
藍田解釋:“這場戰斗前期在長沙郡境內,或多或少會影響到百姓的生產生活,幸好現在夏收已畢、秋種未始,子方要先派出人安撫邊境百姓,另外各部兵馬的補給都得靠長沙,所以你和我留在臨湘指揮,等呂范的主力出現,我們再出臨湘合軍擊之。”
“呃...末將跟吳將軍換一換?他本就遠來的客人,應該跟您坐鎮后方的,再說郝、習兩位太守都...”糜芳心說別給搞特殊,醴陵、攸縣都是太守在前線,把留我在后方搞后勤,哪里來的軍功掙?
藍田看穿了糜芳的心思,笑著說道:“子方先不要著急,長沙戰場前期都是防守為主,要等陷陣軍擊敗廬陵呂岱所部,開展全面反擊的時候,我們才會轉守為攻。”
“哦...末將遵命...”糜芳悻悻然抱拳。
藍田在作戰室部署結束,三位太守以及吳班都外出交接,準備即刻帶兵趕赴指定位置,房間內就剩下藍田、藍霽、宋諶三人。
“仲陵素來問題較多,怎么今天一言不發呢?”藍田滿臉好奇地看著藍霽。
藍霽抱拳回答道:“臨行前高伯伯說了,此次是少年營的出堂考核,讓我跟在您身邊,少說多聽多看,所以孩兒才如此。”
“呵呵,原來如此。”藍田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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