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告訴孤,曹真也中瘟疫敗了吧?”孫權激動地問。
胡恪搖頭回答:“劉備軍正月攻克陳倉、占領長安后,曹真后率大軍從隴山道繞行長安,結果被黃忠、魏延擋在渭水,兩軍對峙期間,張飛率部擊退涼州刺史張既,奪取了望垣、冀縣等天水郡大城,曹真因為街亭糧道中斷,不得已退到安定去了...”
“呵呵...”孫權發出奇怪的笑聲,然后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曹丕在西線部署的都是什么廢物?孤記得張既也是魏國名臣,為曹操平定雍涼做出了很大貢獻,可據城防守還敵不過張飛?劉備在關中究竟多少人?駐守潼關的兵馬不懂出關牽制?”
“呃...張飛雖然兵力不多,但他麾下有幾個破城的內應,加上有威震西涼的馬超在,天水功曹梁緒、主簿尹賞等人全部臨陣倒戈,太守馬遵、望垣守將趙漁皆戰死,張既最后兵敗退守隴西郡,另外魏將朱靈曾出潼關策應曹真,可惜被趙云擋在了華陰...”胡恪聲音越來越小。
內應,叛變?孫權又聯想到陸遜,心說幸好孫布逃了回來,否則江東可能也要出大事,劉備一方怎么這么喜歡玩煽動?
“曹真退守安定,張既退守隴西,趙云擋住潼關朱靈,劉備不就在關中立住了么?只要關羽能牽制住曹休,雍涼早晚都要丟掉,劉玄德來勢洶洶,這是要擋不住了?”孫權眉頭緊鎖。
“魏國在雍涼以殺止戰,所以羌胡氐人造反不斷,如今張飛占據天水,以馬超在羌胡人心中的威望,徹底打下涼州只是時間問題...”胡恪點頭附和。
“不行...不行...”孫權站起來原地踱步,劉備的強大讓他坐立難安。
因為魏國內部叛亂不斷,加上有長江天塹、江東精銳水軍,所以孫權不怎么擔憂魏能滅吳,反之劉備一方厚積薄發,現在同樣占據長江之險,如果與東吳徹底決裂,他擔心抵擋不住。
“孤要幫幫曹丕,否則唇亡齒寒...”孫權下定了決心。
胡恪好奇地問:“江東將士新敗淮南,最近又在進行防區調動,恐怕沒有余力去幫忙吧?”
“交州有什么動作沒?孤指的是陷陣軍怎樣了?士家輕易就丟了交趾,藍田不會讓陷陣軍歇著吧?”孫權把話題引回藍田身上。
“據廣州回來的商船提起過,陷陣軍上個月在番禺港登船,船隊順著郁水去了北方,也許是支援荊北戰場去了。”胡恪回答。
“一定是的。”孫權嘴角輕輕揚起,然后信心滿滿地說:“三年前關羽和曹操南陽大戰,藍田就派陷陣軍去支援過,關羽現在的壓力可不比上次輕松,特別是曹仁淮南所部去支援的情報,即便藍田不想出兵,關羽恐怕都會寫信去求援,劉備現在關中自顧不暇,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藍田。”
“想來應該是這樣,但曹仁畢竟病故了,淮南的兵馬也沒參戰,咱們是要趁廣州空虛,集結兵力攻打廣州城么?”胡恪說完后好奇地追問。
孫權微微搖頭,“藍田這廝太狡猾,孤這一次不能失敗,所以要等等荊北戰場演變。”
“呃...那...”胡恪不知所措。
“則誠你先等孤一會,孤修書一封送給曹丕一計,如果他能大膽的采用,一定能打敗那紅臉賊,還有可能留下陷陣軍。”
說罷將衣袍一甩,孫權跪坐在案前準備寫信,胡恪做人做事極有眼色,見狀立刻跟過去遞紙、研墨,他想知道孫權有什么計謀,竟然口氣如此的大。
孫權提起毛筆疾書,胡恪看了書信內容心驚肉跳,心說曹丕真敢用他的計,還真有可能取得勝利,只不過曹丕能不能同意不好說。
孫權建議把淮南染疫的士兵,全部派到荊北前線去送死,通過戰爭把瘟疫傳給對方,因為染疫將士戰斗力低下,為了成功傳染給關羽軍,曹丕要舍去相當數量的正常士兵,以兩敗俱傷的方式結束戰斗。
魏國軍隊士兵比關羽多,只需控制同等數量的傷亡,荊州軍團就能徹底崩潰。
“則誠,你認為怎樣?”孫權指著信紙得意地問。
“大王此計太壯烈,魏國也會因此實力大減,曹丕未必會采用...”胡恪抱拳回答。
孫權皺眉嚴肅地說:“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曹丕連這點魄力都沒有,他拿什么去擊退關羽、劉備?魏國遲早敗在他手里,要是孤遇到這種問題,絕對不會有絲毫疑慮。”
胡恪表面上點頭附和,心里卻是一陣唏噓,總之站著說話不腰疼,曹丕如果讓你去拼,恐怕就是另一種口吻了。
案上的書信墨跡干后,胡恪折疊裝入信封,只聽見孫權囑咐:“則誠,你盡快派人將信送至洛陽,暗中聯系陳群促成此事,我們不能看著劉備坐大,陳群若是遮遮掩掩不愿幫忙,你就以司馬兄弟相威脅,咱們替他照顧得夠久的了。”
“呃...末將正想請示,因為長期待在解煩衛里,沒時間監督司馬兄弟,他們現在已漸漸長大,留在余氏商行會誤人子弟,兩人身上背負血海深仇,其實可以調到營中歷練,他日用來伐魏可做急先鋒。”胡恪抱拳說道。
孫權捋須回答:“司馬家仇人必在魏國,而且曹氏宗主的嫌疑最大,則誠的提議相當不錯,注意給兩兄弟灌輸仇恨,也不枉吃江東幾年米糧。”
“唯。”胡恪說完又補充,“司馬兄弟出身名門,現在雖沒有到弱冠之年,但既然提前讓兩人從軍,末將建議可給他們表字,以顯示大王對他們的愛護。”
“善。”孫權點頭肯定,隨后自言自語:“只不過師、昭兩名,該表什么字呢...”
“呃...”胡恪欲言又止。
孫權指著胡恪吩咐,“則誠如果有好的建議,不妨說出來一起參詳...”
“經過末將這兩年與之相處,司馬兄弟雖同出一母,但性格卻截然不同,好好培養或可成大器,司馬師尚武,司馬昭尚文,大王何不以文武表之?”胡恪抱拳提出建議。
“尚武、尚文?”
“武侯、文侯如何?以文武治世而封侯,寓意還挺不錯的,陳群應該很喜歡。”
孫權微笑點頭,“雖然直白了些,但寓意很不錯,就這么決定了,則誠送司馬兄弟大禮,他該認你當義父的...”
“司馬兄弟出身望族,末將出身寒微何德何能?我會告訴兩兄弟,這兩個表字是大王賜的。”胡恪連忙擺手。
“則誠別再說什么寒門,江東張家可是大族,如今你已是解煩衛左部督,早晚是張家的脊梁,要抓緊在張家掌握話語權,進而影響到其他士族。”孫權嚴肅說道。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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