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真、合浦兩郡,兵馬錢糧盡數被拉走,留下空殼回歸交州管轄,士家認為藍田接收后,會花很長時間去整頓,希望可以通過拖延時間,等到孫權出兵交州‘圍魏救趙’。
藍田識破了士燮的計謀,他照單全收、見招拆招,交州先進的政治制度,在那里得到了優勢的體現。
禮曹早就準備好的年輕官員,在儋州軍港李異水軍、日南沙摩柯五溪蠻的支持下,很快就讓兩郡治安趨于穩定。
兩郡極度匱乏的物資,經戶曹統一調度也得到緩解,兩地百姓也逐漸恢復生產,根本沒有出現百姓暴動、治安崩塌的事件。
當士家看得眼花繚亂的時候,江東孫權終于給他們帶來了消息,東吳為質的嫡長子士廞回到交州,暫時停留在士祗的合浦郡。
士廞的來意非常明確,孫權特使‘孫布’帶他回來繼位,現在士燮年老多病不能理政,孫權替士家指定了接班人,畢竟在江東‘培訓’了很多年,士廞繼位才符合孫權的利益,江東也才愿意出兵幫助士家。
孫權的部署打亂了士燮的計劃,他與士壹、士兩兄弟商議對策后,最終同意讓士廞繼任士家家主,但軍權無論如何不能落入‘孫布’手中,等將來孫權和藍田打得頭破血流,再想辦法除掉‘孫布’,以保證士家在交趾的絕對權力。
士家三兄弟雖是為大局出發,但嚴重影響到了士徽的權益,這個原本士燮指定的接班人,突然就成了士家人的棄子,這就好比要提拔到領導崗位,臨門一腳卻被他人捷足先登。
士徽表面上表示不在乎,暗地里與士壹的兒子士匡勾連,企圖把士廞、‘孫布’截殺在交趾以外,但士燮對士徽秉性太了解,再次把有野心的三子禁足在家,使得士廞、‘孫布’一行人順利進入龍編。
士廞從江東載譽歸來,原本依附士徽的人全部改弦更張,士燮帶著‘病體’召集士家族人,在孫權特使‘孫布’見證下,熱情迎接在外受苦歸來的嫡長子,并表示年后正式傳承家主之位。
士燮在宗族合議上的發言,等同宣布士廞很快就是交趾的主人,人群中的士徽就像是一個小丑,他感受到了無邊的嘲諷和不甘。
最后士徽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他決定向藍田告發士家的陰謀,并在陷陣軍向龍編出發的途中,讓士匡叫來他父親士壹,實言說出了自己的計謀。
士壹聽后大驚失色,指著自己兒子和士徽驚呼:“你們兩人是瘋了嗎?這完全是士家的滅頂之災,交趾此后必會落入藍田手里,你們對得起大兄這么多年的隱忍嗎?”
士徽冷笑道:“侄兒根本不在乎,士廞已是孫權的傀儡,與其把交趾送給江東鼠輩,還不如便宜了人家正統的交州牧。”
“糊涂,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待江東和藍田反目成仇以后,我會出手處理掉‘孫布’等人,交趾依舊是我們士家的,也許還能把九真郡收回來。”士壹痛心疾首地搖頭。
士徽不屑說道:“藍田、孫權反目成仇?他們分出勝負后又如何?交趾逃得掉被吞的命運嗎?只不過是早晚而已,長痛不如短痛。”
“可你這樣讓士家墮入深淵,會連累交趾多少無辜百姓?我和大兄根本來不及去準備。”士壹滿臉苦澀。
士匡輕松說道:“父親,兄長已有良策,您不妨聽他說說。”
“良策?說來聽聽。”士壹眉頭緊鎖,心說士徽野心雖大,可惜能力也很平庸,也不知道他能想出什么計謀。
士徽捋須回答:“侄兒此計名為連環計,我把藍田騙來處理‘孫布’等人,二叔得說動三叔調兵滅了陷陣軍,藍田到時候落入我們手中,再用他控制整個交州不好么?到那時候再和孫權結盟,孫劉曹在中原打得熱火朝天,誰有心思來管交州呢?”
“嘶...你好大的膽...”士壹瞠目結舌。
“父親,與其被動等死,倒還不如與冒險一回。”士匡站出來替士徽說話。
“二叔,哪一個爭天下的膽小了?咱們士家雖然不爭天下,但唯唯諾諾容易受欺負,是該硬氣一回了。”士徽繼續講道理。
士壹見士家好不容易出個熱血男兒,猛的拍打著案幾說道:“好,老夫就陪你年輕人瘋一回,但此事絕對不能讓大兄知曉,以他謹慎的性格必然不同意。”
“有你和三叔相助,我再讓人替四弟、五弟爭取兵權,到時候指揮交趾五萬兵馬,我就不信藍田陷陣軍擋得住。”士徽握緊了拳頭。
“不可大意,陷陣軍真的很強。”士壹提醒。
士徽不以為意,“陷陣軍原來是強,不過那都是高順的功勞,但高順現在已經卸甲,陷陣軍交給了藍轅統領,此人還是個毛頭孩子,哪有高順的能耐?”
“呃...總之小心些。”士壹也有同感。
士徽、士壹瞞著士燮緊鑼密鼓的部署,直到正月十五那天,儋州水軍巡邏船進入交趾的內河,曲陽縣向龍編送去敵襲戰報,士燮才知道藍田‘重兵入侵’。
士燮見藍田如此不講武德,只得把士壹、士、士干、士頌幾個掌兵人的叫到身前,緊急調交趾所有駐軍向龍編移動,打算做最后的困獸之斗。
當藍田行至龍編東南五十里時,偵察營褚青趕過來匯報軍情。
“先生,少將軍,士燮在龍編城外列陣,東西兩翼皆有大軍調動的跡象,看來士家人有不軌之心。”
“五溪蠻現在何處?”藍田追問。
褚青抱拳回答:“沙將軍執意要帶戰象逞威,現在離我們尚有半日路程。”
藍轅建議:“父親,我們要不要等一等?交趾兵力畢竟有五萬。”
“我們并不是來打仗的,五萬烏合之眾也是交州的子民,殺敗兩陣就可以達到震懾作用,傳令再進十里就安營扎寨,等一等沙將軍穩妥點。”藍田點頭同意。
陷陣軍抵達扎營點,與東邊河中的巡邏船遙相呼應,此時太陽離下山還有一段時間,藍田便坐在地上沐浴陽光。
“父親,天色還早?咱們干嘛就歇腳了?兵貴神速啊。”藍霽手拿畫戟一臉不解。
此次交趾之行,藍田沒計劃帶上少年營,藍霽是通過高順求下人情,作為預備人員跟在陷陣軍后面,現場觀摩陷陣軍野外實戰,高順身為虎賁武堂監院,也跟在一路與少年營同吃同宿。
藍田微微笑道:“交趾軍隊有異常調動跡象,我們暫且停下等沙將軍匯合,順便觀察觀察士家人想干什么,真要動手就決不輕饒。”
藍霽大喜,“太好了,我要去告訴他們,真的會有仗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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