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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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珍重,我幾日便回。”藍田轉身對呂玲綺告別。
呂玲綺左手撫小腹,揮動右手微笑著點頭:“夫君早去早回,家中桃樹還等你修枝,還有霽兒你到了江陵要聽話。”
“知道了母親。”
“我省得了,你快回去吧。”藍田微微一笑。
藍霽學著藍田的樣子,對呂玲綺和藍轅揮手說道:“母親,我跟父親走了,大兄,你要照顧好母親和自己。”
“霽弟保重。”藍轅淺淺頷首。
“走吧,過年回來了。”藍田拉著藍霽轉身離去。
一行人騎馬出城直奔番禺碼頭,高順提前聯系李異準備了一艘艨艟快船。
艨艟乘風破浪逆流而上,迎著微微的南風往西北航行,這是藍霽第二次單獨跟藍田坐船,他少了些激動多了些忐忑。
藍田與蔣琬在船艙內商議蒙學堂的考核,高順則與藍霽坐在船頭欣賞郁水兩岸風景。
要致富先修路,藍田主政交州后,除去軍事、經濟、民生的多方面考慮,要求各郡各縣花大力度疏浚河道,并在每隔五十里修建碼頭,供過往船只停靠、人員休息補給。
所以藍霽在沿途看見了各式民船,因為藍田他們乘坐的是艨艟戰船,其余民船遠遠地靠邊相讓。
高順見藍霽今日出奇地少言,于是拍著他的肩膀說道:“霽兒不用擔心,關將軍雖然威嚴,但是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應該不會過分苛待你,只要虛心肯學就行。”
“姑丈沒你們說得那么可怕,上次跟父親去江夏我還玩過他的胡子。”藍霽不以為然。
高順連忙提醒:“那時候你還小,此次過去千萬不可如此...”
“好吧。”藍霽點點頭。
高順看了船艙一眼,然后小聲對藍霽說:“到時候我留下兩個侍衛給你,要是霽兒在江陵待不下去,就讓他們及時送信回南海,我會親自去接你回家。”
“父親會同意嗎?”藍霽納悶地問。
“你不用管先生,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高順神秘地說。
藍霽輕輕點頭,“那好吧。”
六月正是各大河流上漲的時候,藍田的艨艟戰船晝行夜停不上岸補給,除了湘水段順流而下,其余水域全是逆流而上,他們足足在水上走了五天才抵達江陵。
入城之后藍田與蔣琬分道揚鑣,前者直接去州牧府見關羽,后者則去拜訪自己的表兄潘濬。
關羽見到藍田身旁旳藍霽有些吃驚,“藍二公子怎么長這么快?我記得他還不滿十歲吧?”
藍田點點頭,“霽兒這方面可能隨了其外祖父,不知此時來叨擾云長是否合適?”
“只要子玉信得過關某,關某一定視如己出。”關羽捋著美髯輕輕點頭,然后又對藍霽說道:“我可比你父親嚴厲,霽兒你怕是不怕?”
藍霽神色自若地回答:“我連那個黑臉姑丈都不怕,自然也不會怕漂亮長髯的姑丈。”
“霽兒,不得無禮。”藍田與高順異口同聲呵斥。
“哈哈哈,無妨無妨,有這份傲氣才配當我關羽的弟子。”關羽捋須大笑。
藍霽學著大人的模樣躬身抱拳,高順和藍田見之微微點頭肯定。
幾人寒暄一番后,藍田準備去張機家吊唁,關羽遂喚來關平囑咐道:“先把霽兒帶到你母親處安頓下來,一應用度與安國(關興)同等。”
“唯。”關平抱拳。
“關將軍,我給霽兒留下兩個隨從,麻煩少將軍一并安排了...”高順抱拳說道。
“隨從?子玉這是...”關羽一臉不解。
藍田皺起眉頭:“伯平不必多此一舉,‘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霽兒不是來這里享受的。”
“先生,霽兒他還小...”高順還想爭取。
“我相信霽兒,伯平你也有點信心,這是成長的考驗。”藍田說道。
“呃...好吧...”高順雖然不舍,但是藍田的話他也理解,只是自己在藍霽那里食言了。
關羽見高順頗為失落,于是安慰道:“伯平將軍盡管放心,霽兒乃是關某子侄,所以留在江陵和交州沒有分別。”
高順點頭抱拳,“霽兒素來頑劣,還望將軍照拂。”
“關某自有分寸。”關羽點點頭。
幾人隨后離開州牧府,策馬直奔張機的宅院而去,藍田到的時候蔣琬已在門口等候,眼前不大的院落全以白布裝點,靈堂設在院中正堂之中,里面哭泣的聲音不絕于耳。
關羽陪同藍田進屋吊唁,門前擔任知賓是張機的弟子,他看見藍田后高聲吟唱:“交州牧、靖南將軍、藍子玉將軍前來吊唁。”
藍田沖他點頭致意,然后跨過門檻直入靈堂,左右著喪服的都是張機的弟子,棺槨放置靈堂正北方,棺槨旁哭泣的是張機的遺孀和幼子。
張機原是南陽的張氏大族,族中共有兩百多的族人,因為東漢末年戰爭瘟疫橫行,從建安元年開始(196年),不到十年內族中三分之二的人染疫而亡,張氏家族幾乎處于消亡的狀態,張機的父母妻兒也在瘟疫中全部殞命。
劉備被劉表流放桂陽期間,根據藍田的建議征辟張機,在桂陽設立醫學堂培養郎中。
那時候長江以北戰亂不休,張機留在荊南逐漸變得安穩,后來由桂陽太守趙范做媒,以五十五歲高齡續弦娶了郡中寡婦,并且生下一個兒子張始。
“張公子還小,請張夫人節哀,家中可有什么困難?藍田一定全力相助。”
藍田拜完張機的靈柩,走到孤兒寡母面前拱手行禮,發現那孩子比藍霽還要小些。
張氏抹著眼淚回禮:“多謝藍將軍掛懷,江陵醫學堂有不少弟子,關將軍和徐軍師也多有照拂,家中用度都不缺。”
“今后若有什么難處,可隨時去交州找我。”藍田點點頭。
張氏微微點頭有點感動,突然間她好像想起點什么,連忙喚來堂中張機的喪主大弟子。
“師母,有什么事?”喪主拱手問道。
“去后堂把夫君的遺物取來。”張氏吩咐道。
“唯。”喪主拱手退出了靈堂。
“張夫人,你這是?”藍田似乎想到點什么。
張氏平靜地回答道:“夫君生前留下些東西,指明要交給將軍處置。”
“莫非是仲景先生的醫書?”藍田問道。
張氏微微頷首:“將軍所言不差,先夫嘔心瀝血,著有《傷寒雜病論》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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