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蒺藜骨朵與大刀碰撞,巨大的沖擊力差點把馬忠震翻。
馬忠是個技巧性將領,力量遠不如沙摩柯,兩人初次交手就試出了對方深淺。
沙摩柯:原來三將軍那樣的也不是能常見到,眼前這廝交起手來就像沒吃飯一樣。
馬忠心中大駭,這虬髯漢子吃什么長大的?怎么會有如此大的氣力?
兩人掉轉馬頭再次沖陣,沙摩柯打算學張飛的招式,把這廝直接從馬上提下來,在絕對力量的面前,這是完全能夠辦到的事。
戰馬在黑夜中嘶鳴奔跑,馬忠似乎沒有再搶先進攻的意思,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沙摩柯手中的恐怖兵器。
沙摩柯看得嘖嘖稱奇,心說這人武藝稀松平常,不過在陣前斗將還挺講究,這樣一來自己就有很大可能展示生擒。
陣后士兵們高舉火把吶喊,陣中兩將就要二次交鋒的時候,馬忠突然勒住韁繩向側面一轉,沙摩柯距離不夠碰不到對方。
轉過身的瞬間,江東士卒的助威聲突然減弱,原來那馬忠已經逃了出去,他路過己方陣營時還順走了一個火把。
“江東鼠輩,兒郎們給我殺。”沙摩柯將鐵蒺藜骨朵一指,身后的蠻騎兵如虎狼般沖了過去。
兵對兵將對將,沙摩柯望著馬忠的方向窮追不舍,蠻兵們則在黑夜里提刀開始屠殺。
噠噠噠,馬忠伏在馬脖上向后偷偷一看,黑暗里只聽見戰馬奔騰的聲音。
“鼠輩,給我留下來吧。”沙摩柯在后方叫囂。
馬忠心中大駭,賴恭沒有追擊的先例?這個蠻將為何不講武德?必須要用些計謀擺脫此人。
馬忠突然放慢了速度,他左手提刀的同時又按住韁繩,右手緊握住火把舉過馬頭,繼續回頭觀察。
只見沙摩柯越跑越近,他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臉上露出了無比興奮的笑容。
“這么快就跑不動了?還真是人廢馬也廢。”沙摩柯冷笑著眼見就要追上,所以他騰出了右手準備學張飛馬上擒將。
馬忠擅射,目光如炬,就在沙摩柯靠近的瞬間,他精準地向后方扔出了火把。
火把投擲的方向不是別處,他從一開始瞄準的就是馬頭的位置。
馬匹天生畏火,為了防備戰馬在夜里受驚,通常會蒙上眼睛、塞住耳朵,只能靠馬鞭和韁繩控制方向。
真實的火焰灼燒和刺痛,有很大可能讓馬匹受驚,馬忠就是要趁對方戰馬驚慌,然后找機會斬殺追擊的蠻王沙摩柯。
就在火把飛出去的同時,馬忠調轉馬頭持刀來取沙摩柯。
馬忠這一套連招來得突然,讓有些大意的沙摩柯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看著火把飛行的軌跡,直接用空出的右手伸手一抓,硬生生把那火焰捏碎成火星。
火把微弱的光芒是戰場上唯一照明,突然間碎滅就像關燈一樣,周圍再度被黑暗籠罩,只能看見不遠處山坡上星星點點。
馬忠火把扔得突然,沙摩柯徒手捏火更意外。
本來兩人之間只差一馬距離,馬忠看了沙摩柯舉動有短暫錯愕,然后擎住大刀在黑夜中憑直覺發動斬擊,但差點因為刀劈空氣失重落下馬背。
周遭四野俱黑,壓抑的心情爬滿額頭,馬忠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懼。
沙摩柯則完全不一樣,此時此刻他有了黑夜中狩獵的感覺。
雖然沙摩柯皮糙肉厚,但剛才的魯莽行為仍被火把灼燒,右手傳來的痛感卻讓他更加興奮。
沙摩柯與甘寧發動過夜襲,已有在黑夜中作戰的經驗,憑借部族中狩獵的敏銳,沙摩柯可以通過風中的氣息,準確地辨別出馬忠的方位。
啪啪啪
沙摩柯揚起馬鞭,在戰馬屁股上抽打著,他就如黑夜中的流星一般。
谷
鐵蒺藜骨朵轟然落下。
“啊...”
這手感,這慘叫聲,沙摩柯就知道已擊中對手,馬忠的呼吸聲跟著消失不見。
嗶嗶...
沙摩柯掏出哨子呼喊同伴,少時就有一隊蠻騎兵打著火把而來。
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馬忠連人帶馬被砸成了肉泥,馬忠的鐵盔都已經變形。
“真是個廢物,本來說生擒的,結果你偏偏要找死。”沙摩柯忍不住搖搖頭。
“大王,您的手...”一個細心的蠻騎發現了沙摩柯的異常。
沙摩柯拍了拍手,不以為然地說:“藍將軍帶有隨軍郎中,俺這手指定廢不了,這爛泥似乎是個將領,給我綁在馬尾拖回去。”
“唯。”
夜里殺到丑時末才收兵,次日清點戰場發現消滅了六百騎兵,對方有兩百騎逃離了戰場。
呂蒙和潘璋徹夜未眠,等殘兵退回營寨才知道賴恭早有準備。
“馬將軍遲遲未歸,莫非是遇險了?”呂蒙皺起眉頭問。
潘璋垂頭喪氣,“這賴恭料事如神,將軍之計被他看得明明白白,正面進攻和夜里奇襲都不行,咱們該如何是好?”
水戰敗、陸戰失利,雖然兵卒損失不大,但士氣卻無比低落。
呂蒙想了想,然后隊潘璋吩咐:“文珪好好安撫歸來騎兵,昨夜之事暫時不要公布出去,以免影響我軍士氣。”
“唯。”潘璋抱拳回應。
早上太陽正常升起,江東大營照常升起炊煙。
早飯端到主帳案幾上,主將呂蒙卻沒有一點胃口,他沒有召集眾將商議軍情,也沒有布置任何作戰的任務,只是安排各營就地訓練。
呂蒙獨自在苦思破敵之策,不準任何人靠近大帳半步。
現在的局勢相當尷尬,水上陸上都進攻不暢,關鍵是兵力損失并不多,反而弄得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賴恭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呂蒙抓耳撓腮的時候,突然大帳外刮來一陣風,有人掀開布簾闖了進來。
“何人這般大膽...”呂蒙憤怒的轉身,卻發現是蒼梧太守呂范。
“子明怎么了?”呂范狐疑地看著他,心說你還不待見我?
呂蒙尷尬一笑,“我還當是誰呢,子衡你怎么來了?”
呂范指著桌上的稀粥不解地問:“子明走時帶的糧草不多,我是連夜給大軍運糧而來,蒼梧各縣糧草已盡數調取,估計還能增加半月用度,你這是...”
呂蒙揉了揉額頭,“我沒有胃口...”
相關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