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五年十月,藍田率兵回到泉陵。
他在交州期間雖然只有簡單一戰,但是精銳的陷陣兵讓他大開眼界,藍田終于知道當初在小沛時,高順為什么能夠打敗關羽和張飛。
除了把那一千陷陣兵帶回,藍田還將高原也調回了泉陵,這家伙老早就想回去給呂玲綺看家護院。
現在始安已經相對穩定,藍田就滿足了他的愿望。
除此之外,藍田讓甘寧的副將梁泰,南下交州接替了魯鐵的職位。
此時呂玲綺也從江陵回來,他與妻兒已經有數月沒有團聚,藍田親自下廚搞了個宴會。
被邀請人員除了甘寧、高順這種親近之人,藍田還請來了華佗與蔣琬。
藍田這次從交州帶回許多海鮮,加上臨近冬季易儲存和運輸,讓這個宴會顯得無比的豐盛,除了常規的菜肴之外,藍田特別增加了刺身。
生食很容易滋生寄生蟲,要不是有華佗在旁邊,藍田也不推薦生吃食物,但口感的確鮮美無比。
華佗和蔣琬兩人都有些拘謹,因為這是藍田的家宴,呂玲綺和兩個孩子也上了桌,這就顯得藍田對兩人的重視。
華佗比較重視養生,除了經常練習五禽戲外,從來不吃生冷的食物,他見刺身處理得非常干凈,于是好意進言說:“將軍,這些海產生吃固然鮮美,但是不宜常吃、多吃,食腥物容易將蟲帶入臟腑,昔日徐州陳元龍就是死于此疾。”
呂玲綺聽得吃驚,急忙打掉藍霽正要進嘴的生鮑片。
藍霽一臉茫然,“母親,你干什么?”
“剛才元化先生的話,你是沒有聽見嗎?這些生肉里有蟲,吃進肚子里還得了?轅兒你也不準再吃。”呂玲綺皺著眉說。
藍霽夾起鮑片反復看,嘟囔著自言自語:“哪里有蟲?洗得很干凈啊...”
“這些蟲非常微小,它們獨自無法生存,所以要寄生在活物體內,用眼睛是看不見的。”藍田慈祥的解釋。
呂玲綺嗔道:“都知道有蟲,你還生著給咱們吃,也不怕孩子們給吃壞了,那個陳元龍我見過的,是個很有才干的人,可惜了...”
藍田笑著說:“有元化先生在有何懼哉?食用生肉后服用湯藥可驅蟲,但是的確不能多吃,霽兒偶爾吃一點無關緊要。”
“元化先生,是這樣嗎?”呂玲綺問。
“是的夫人,將軍所言絲毫不差,將軍的學識真是淵博。”華佗感嘆。
甘寧見狀呵呵一笑:“華神醫是不是有相見恨晚的感覺?現在不怪我把你綁回來了吧?”
華佗拱手道:“榮幸之至...”
藍田端起酒杯,對華佗敬酒:“此次交州之行,全靠元化先生施以妙手,否則魯鐵可就真的廢了...”
“救死扶傷應該的,只是后面配那個...”華佗欲言又止。
藍田聽出了弦外之音,他隨即拿起一塊切肉的小刀打比方,“萬事無絕對,刀可以殺人亦可以救人,你說是也不是?”
“是這個道理...”華佗沒有繼續說下去。
“先生,刀怎么救人?”高原撓頭問。
“老高,元化先生就是用刀救人,用刀先切開皮肉,然后剜除皮下爛肉,敷完藥用線縫合,最后就能完好如初。”甘寧笑呵呵說。
“興霸,看來你很熟嘛。”藍田呵呵一笑。
“嘿嘿,當時出于好奇,元化先生手術時,我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甘寧微微笑了笑。
高原瞪大了眼睛,對華佗夸道:“原來是這樣治好的魯鐵,高某佩服,佩服...”
“過獎...過獎...”華佗點頭回應。
這時候藍田繼續說:“未必所有毒都有害,特別是農人種莊稼也會因為病蟲減產,我希望元化先生能研制些毒殺害蟲的農藥,這也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治病可以看療效,但這農藥怎么看效果?”華佗不解地問。
藍田微微一笑:“此事好辦,泉陵城郊就有實驗稻田,我會讓農科的學生配合你。”
“那我勉力一試,給莊稼治病還真是聞所未聞...”華佗不可思議地說。
“公琰,這件事你來安排。”藍田吩咐。
蔣琬急忙站了起來,然后畢恭畢敬道了聲:“唯。”
無論是年齡還是官職,除了藍田的家眷在外,蔣琬在這里屬于最低,能夠被老板點名問兩句,那真的是榮幸之至。
藍田揮了揮手,“公琰不要拘謹,這又不是在學堂中,現在儒科開辦得怎樣?”
蔣琬條件反射又筆直地站起來回答:“兩個班六十人已經招滿,都是泉陵城十來歲的孩童,有普通百姓、有百工子、有良家子,但沒有世家子弟...”
藍田聽了點點頭,“無所謂,泉陵學堂不是培養世家子弟的地方,讓儒科的先生一視同仁,另外那千字文效果如何?”
“儒科先生們覺得此文朗朗上口、包羅萬象,乃是傳世之作,對于蒙學極其適宜。”蔣琬回答。
“那就好,另外講武堂也已經在籌建,你在城中替我找個僻靜院落,院子不需要太大。”藍田說。
“唯。”
賓客們享用美食后滿意的離開,藍田今天高興所以多喝了些米酒,站起來后有些微微上頭。
呂玲綺扶住他:“夫君可有些日子沒醉過了,今日范兒沒替你管著酒杯,你一個勁的與他們對飲...”
藍田醉眼迷離地看著呂玲綺,“人生得意須盡歡,我只是個是個普通的俗人,伯平那樣自律的人,是相當可怕的...”
“伯平不飲酒,是因為要帶兵啊,飲酒容易誤事,就像我父...啊...”
呂玲綺伴著一聲嬌喘,被藍田借著酒意,一個公主抱摟在了懷里,從認識到結婚生子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藍田這樣爺們,幾個婢女見狀羞得躲到一旁。
呂玲綺雖然武藝高強,但對藍田這舉動完全不反抗,反而心中歡喜得不行,輕輕將頭靠在藍田的肩上,小臉蛋紅得發燙。
“鬼叫鬼叫什么?我抱自己老婆不行?”藍田說著就摟住呂玲綺回屋。
老婆又是什么詞?在呂玲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丟在了秀床上。
藍田望著榻上婦,打趣道:“這究竟是何方美人?莫不是來考驗我的定力?”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