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還在小沛擔驚受怕,呂布這邊宿醉剛醒。
嚴氏為其打水洗臉,呂布略微清醒后問道:“玲綺去哪里了?”
“還能去哪里?校場練武去了。”嚴氏道。
呂布擦干雙手說道:“玲綺自幼不喜女紅,明日開始你留她在家,教她如何相夫教子,這也老大不小了。”
“你才知道不小呀?玲綺今年都快十七了,將軍平日里縱容她習武,現在快出嫁了你才著急...”嚴氏埋怨道。
“我呂布之女習武怎的?不對,你怎么知道玲綺要嫁?”呂布納悶地說道。
嚴氏搖頭笑道:“現在下邳城都傳遍了,咱們要和淮南袁術結親,那袁耀是嫡長子,想來玲綺嫁過去也不錯。”
呂布還說先捂一陣子消息,等袁術把聘禮(糧草)送來后再宣布,沒想到那些家伙的嘴如此不嚴。
正午時分,下邳陳登父子請呂布過府飲宴。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呂布大喜欣然從之,拿下徐州后他擔憂不能站位腳跟。
首先青、徐兩地多年戰爭,又有黃巾匪患作亂,民間的糧米已經被陶謙、曹操、劉備盤剝得所剩無幾,現在自家軍隊的供給已經難以為繼;其次東海大族糜家已公開投靠劉備,要想獲得本地豪族支持財帛糧草,能指望的只有下邳陳家。
呂布現在正愁沒什么理由接近陳家,他現在自封徐州牧還不知道對方的反應,所以就沒有主動去結交。
陳家父子熱情招待,在筵席上對呂布的武勇不停吹捧,而且并沒有提出什么過分要求,所謂花花轎子大家抬,只要肯說好話不愁沒人喜歡,這讓呂布對他們心生好感。
呂布吃得酩酊大醉,由隨行護衛將其送回府中。
“父親,以你觀之,可有把握?”送呂布離開后,陳登向陳珪問道。
陳珪捋著胡須,雙眼老辣而深邃,“呂布匹夫爾,但此事須得徐徐圖之,總之先交好其人。”
徐州頻繁更迭主人,像陳家這樣經略徐、揚世家大族,為了整個家族的前途和命運,是不會像糜竺那樣輕易站隊。
早上城中那個傳言,讓這對父子坐不住了,袁術要是和呂布一旦結親,他下邳陳家瞬間就成了案上魚肉。
此后數日,陳登和陳珪輪番請呂布吃酒,還贈送了一些糧米解了燃眉之急,父子二人的舉動讓呂布甚為得意。
八月初,袁術命韓胤將準備好的糧草輜重送至下邳。
韓胤復來氣壞了呂玲綺,她辭別嚴氏又來到高順營中生悶氣。
高順勸道:“雖然從未見過子玉先生用謀,但事關小姐和他自己的幸福,我想總會有結果的,不如咱們再等一等?”
“等什么?我都等了二十多天,哪里會有什么人來相助?現在韓胤都帶來許多聘禮,父親今日高興得差點要跳起來,藍田那廝只怕嫌我蒲柳之姿,巴不得我早早嫁給他人...”呂玲綺跺腳怨道。
“小姐你先回去,以免他人生疑,我去打聽一下情況。”
高順覺得呂布還沒表態,可以從韓胤那里探探口風。
來到下邳驛館后,驛官告訴他主簿陳宮已先他一步來見韓胤,高順心中納悶:這公臺先生究竟因何而來?
高順讓驛官不要聲張,他獨自一人悄悄走了進去,來到韓胤的房門邊貼耳一聽,那陳宮竟然向對方表態,要盡快促成這場婚事。
高順大驚隨后悄然離開,并囑咐驛官不要向人說他來過。
驛館雖然是接待場所,但屬于軍隊管制,高順是呂布手下大將,他的話在這里比陳宮更管用。
陳宮深惡曹賊,袁術又和曹賊不睦,想到這里高順已明白陳宮為何會促成呂袁結親。
現在袁術求親使者復來,高順已經來不及再去向藍田問計,無奈之下他只能將新得到的消息在城中散播,只希望藍田口中的相助之人會出現。
從驛館離開后,陳宮徑直回府衙向呂布進言,把與袁術結親的好處詳細道出,并建議馬上把呂玲綺送至壽春。
呂布從未見陳宮如此著急,但既然已經收下袁術聘禮,早嫁晚嫁都是嫁,于是他令人喚來高順吩咐道:“汝與玲綺亦師亦友,我欲明日送她去壽春完婚,命汝為送嫁將軍同行護送,去準備一下吧。”
高順怔了片刻,然后才抱拳道:“諾。”
走在路上高順腳都是飄的,難道這事真的無法挽回了?剛出府門又碰到了老家伙陳珪。
常聽人言這陳家父子愛溜須拍馬,高順不齒這種做派,他冷哼一聲與之擦肩而過。
高順心中煩悶,但依舊執行呂布將令。
次日清晨,高順率領所部兵馬,準備好了紅色儀仗與馬車,整齊地在府衙門外等候,陳宮這時也趕來為韓胤送行。
等到良辰吉時,眾人不見呂布送女出來,陳宮尷尬地對韓胤說道:“主公昨夜大醉,興許是誤了時辰,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來。”
陳宮說完提起衣擺,一路小跑奔進府去。
呂布此時的確宿醉未醒,陳宮著急來到后堂遇到嚴氏問道:“夫人,主公何在?”
“將軍昨夜大醉,現在還在榻上休息。”嚴氏回道。
“哎呀,誤事也,門外送親車仗已等多時,請夫人去喚醒主公。”陳宮焦急地說道。
嚴氏應下后推門進屋,喚醒正在酣睡的呂布,“將軍今日要送玲綺出嫁?現在恐已誤了時辰...”
“今日出嫁?不會...不會...”呂布醉眼朦朧說完又躺了回去。
陳宮在門外聽得房內說話,急得將那房門直敲,呂布怒而做起大喝:“何人在屋外攪我清夢?”
此時陳宮推門而入,躬身說道:“主公,韓胤和高將軍已在府門外等候多時...”
“他們等在哪里作甚?”呂布一臉疑惑道。
“主公昨日不是說今天辰時,要送玲綺小姐去壽春完婚嗎?”陳宮驚愕道。
“真有這事?難道是我酒后胡言?”呂布一臉懵逼的問道。
“昨日您還讓高順將軍送嫁,主公昨夜這是喝了多少?竟將此等大事都給忘了?”陳宮痛心疾首,心說你如此貪杯,何以謀大事?
呂布撓頭說道:“公臺這么說,我似乎想起點什么,不過我呂布之女是嫁正妻,豈有這般匆忙之理?三書六聘必不能少,你讓韓胤先去準備吧。”
陳宮瞬間就呆在原地,主公他一介武夫怎么突然如此守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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