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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曾誠和劉鶴明離開皇宮后,朱皇帝卻是獨自坐在乾清宮內發呆。
這是一場勝算很低的戰爭——縱然是再怎么雄才大略的雄主、明君,也未必能夠完美的解決掉龐大的資本階層。
比如說某位校長。
很多人都認為某位校長是廢物,畢竟在占據大義名分的前提下,在有傻賊鷹援助的前提下,某位喜好在地圖上開疆擴土的校長居然都沒撐過四年時間就轉進琉球。
實際上,這位校長擱在歷朝歷代都已經算得上是個狠人,就算再怎么樣也絕對不可能比大清的十二代明君圣主更爛,也絕不可能比大明的那位戰神皇帝、叫門天子更爛。
至于說證據……當初牛逼哄哄的叫囂著要在圣誕節前結束戰爭,要讓伙子們回家過圣誕節的麥克阿瑟率領十七個堂口也沒能堅持四年,那位校長能堅持四年才轉進,難道還不如以說明他的本事?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校長,也照樣拿蔣、宋、孔、陳四大家族沒辦法,就連當時的太子爺蔣建豐親自去松江府主持大局也沒什么鳥用,最后抓到孔令侃頭上的時候,宋美齡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校長,就說了一句“你兒子要抓我外甥”,那位聰明腦袋不長毛的校長大人就直飛松江府,把太子爺蔣建豐訓斥一頓后放了孔令侃,轟轟烈烈的太子松江反腐行動也徹底宣告失敗。
抗日名將傅宜生曾說這次的行動之所以失敗,是因為那位聰明腦袋不長毛的校長大人愛美人不愛江山,可是要真正深究起來,更深層次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位校長大人無法對抗資本階層。
首先就是這位聰明腦袋不長毛的校長大人完全是依附資本階層才得以起家。
陳老爺和胡老爺等人一臉懵逼的望著侃侃而談的齊峰,根本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齊峰嘴里說出來的。
胡老爺眼前一亮:“你說的那人,可是近畿諸蕃的張聞洪?”
大名和大名之間是不一樣的。
大名起源于名主一詞,名主指有名字的田,即私人土地,大名指擁有大量土地的人。
平安時代后期,倭國大量國家所有的土地、莊園被賜予藤原氏等貴族或被貴族們侵占,倭國原有的班田制也隨之瓦解,貴族們在京都執政、玩樂,其擁有的土地、莊園則是交給家臣打理,后來這些粗通武藝騎射的家臣們也逐漸演變為后來的武士。
平安晚期,倭國添黃們退位實行院政,拉攏武士充當爪牙以對抗藤原氏貴族,貴族因為不甘心自己的利益受損,也開始拉攏武士以對抗添黃,添黃和貴族對抗使得平氏、源氏武士集團首領平清盛、源賴朝乘機先后建立平氏政權、鐮倉幕府,效忠他們的武士擁有的土地也隨之被合法化,那些武士也就成為了名主。
室町幕府時期,跟隨足利尊氏起兵的武士首領們被封為守護,統領一國或數國的武士,統稱為守護大名。
應仁之亂后,倭國下克上之風盛行,多數守護大名沒落,小領主崛起,成為戰國大名。
江戶時代,幕府將全國的大名分為譜代大名(德川家康的家臣)、外樣大名(原臣服于豐臣秀吉的大名)。
像犬養聞洪這樣依靠舔著德川家齊女兒上位的大名其實是沒有什么江湖地位的,因為他們本身的實力并不足以列入譜代大名,幕府方面根本就不在乎他們的死活,更多的時候還是把他們當成了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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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加要命的是,倭國朝廷也根本不信任這些依靠德川家齊女兒上位的大名,以致于犬養聞洪等大名的江湖地位處于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尷尬局面。
對于這種局面,但凡是個稍微有骨氣點兒的人都無法忍受,然而犬養聞洪能忍,不僅能忍,這貨甚至還找到了自我安慰的方法——每當心里不舒坦了,犬養聞洪就會回憶當年在大明留學的時候有多么多么幸福,然后再自己安慰自己:不是我犬養聞洪太廢物,而是倭國上上下下都沒有識人之能,白白埋沒了我犬養聞洪的一身本事!倘若換了大明來統治倭國……
犬養聞洪這種逼逼賴賴的行為自然惹得幕府和倭國朝廷更加不滿,但是無論幕府和倭國朝廷再怎么不滿,再怎么想一刀砍死犬養聞洪,最后都不得不捏著鼻子忍下來。
因為犬養聞洪說的是“如果換了大明來統治倭國”。
這話在倭國是絕對正確,反對犬養聞洪的這句話就等于是否認大明,否認大明……上一個敢指著大明罵街的狠人叫做哈米斯,現在大概已經開完了蒙,到了該上社學的年紀。
所以,犬養聞洪也越發的囂張,除了經常對著他領內的武士、良民們宣揚大明如何如何,這貨還私自搞了一份倭國版本的報紙,動不動就在報紙上對德川家齊和光格賤仁開炮,全然不在乎德川家齊是幕府將軍兼他便宜老丈人的身份,更不在乎光格賤仁所謂的神性。
這貨甚至還公然宣稱,光格賤仁身為倭國國王,身上不僅沒有一絲神性,同時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所做所為沒能給倭國百姓帶來福祉,辜負了大明皇帝對他的信任,光格賤仁就應該切腹謝罪。
在等級禁嚴的倭國表現的如此敢罵敢噴,犬養聞洪的身邊很快就有了一大堆的追隨者,這些人里也大多都是一些對倭國朝廷和幕府極為不滿的武士、浪人。
現在齊峰提出要利用犬養聞洪搞亂倭國從而撈一筆的提議,在場的胡老爺、陳老爺等一眾大明商人自然也是心動無比。
胡老爺嘿嘿笑了一聲,捋著胡須說道:“單憑一個犬養聞洪,最多也不過是能亂他治下一地,咱們哥兒幾個能賺到的錢自然也就有限的很,依我之見,倒該想辦法拉更多的人進來才是。”
齊峰笑著點了點頭,嘴里吐出來另外一個名字:“野尻西勁如何?”
聽到野尻西勁這個名字,在場的一眾大明商人又紛紛怪笑起來。
野尻西勁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如果單純的以江湖地位論高低,野尻西勁其實是遠不如犬養聞洪的,因為犬養聞洪再怎么著也是個大名,而野尻西勁卻只是個鄉野匹夫,平日里也只能以蘭學學者的身份自稱。
關鍵是野尻西勁這貨他又不是個單純的學者。
雖然野尻西勁不敢像犬養聞洪一樣上噴倭國朝廷下噴幕府,甚至還敢拉攏一群對倭國心懷不滿的矮矬子們辦報紙,但是野尻西勁這貨卻是玩了命的噴倭國各地的藩主、大名,順帶著對倭國朝廷和幕府陰陽怪氣。
在倭國朝廷和幕府的眼里,野尻西勁這貨就像是個癩蛤蟆一樣,咬不死人但是它能惡心死人,畢竟這貨身上披著一層蘭學學者的皮,平日里又跟大明商人走的比較近,倭國朝廷和幕府也不敢直接對付他。
現在齊峰就把野尻西勁給想起來了。
說白了,被無數無藥可醫者吹到天上地下的倭國,其實就跟天竺那邊兒的情況差不多,天竺有種姓,倭國也有階層。
比如說,那些失去主人的浪人武士為什么會一直當個浪人而不去找份工作?
這也就意味著,德川家齊想要徹底完成封鎖,就必須先解決掉那些浪人。
筑前、筑后、豐前、豐后、肥前、對馬、日向等一眾藩主們也紛紛跟著響應起來,而其他的一眾藩主、大名們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種地理位置上的不同,自然也就使得各個藩之間的發展并不均衡,有些藩比較富裕,而有些藩則窮的一批。
而窮富程度的差異又會直接反應在各藩當中的浪人數量上面。
越是窮藩,藩里的浪人就越多。
更重要的是,薩摩藩和筑前、筑后等一眾藩主們其實還有一個共同的稱呼:九州諸藩。
這些藩原本都是在九州島那邊兒混日子的,薩摩藩甚至還派兵拿下了琉球,逼得琉球王向倭國稱臣納貢。
要說甘心是肯定不甘心的,島津久光和筑前、筑后等藩主們也不是沒想過反抗,最起碼也得弄個好的地方吧?
然后島津久光他們就麻熘兒的搬到了蝦夷那邊,把九州島徹底讓了出來。
讓他們聽從藩主的命令,不理會德川家齊,幕府又會怎么想?彼此互相拖后腿扯皮,還清巢個雞兒的浪人!
這可比直接拿錢出來支持德川家齊更讓一眾藩主們無法接受!
當德川家齊的話音落下后,在場的一眾藩主們在暗松一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狐疑。
眾所周知,德川家齊這貨除了好色之外,最大的毛病就是貪財,他那些兒子、女兒們斂財無度的毛病完全可以說是遺傳自德川家齊。
島津久光這個蝦夷馬鹿都已經窮的跟狗似的還要派出武士和足輕幫著德川家齊,現在又第一個跳出來喝罵一眾藩主,全然一副為了江戶幕府不惜流盡最后一滴血的忠犬之態,而德川家齊卻似乎很不爽?
暗自琢磨一番后,松平延信的腦袋里頓時閃過一道亮光——往好了想,德川家齊可能就是真的想要清剿那些武士,現在他跟島津久光之間的表現不過是在演戲,為的就是引一眾藩主們上鉤。
要是往壞了想,可能德川家齊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徹底清剿那些浪人,而是奔著他們這些藩主們來的!一旦讓幕府的武士和足輕大量進入到各藩的地盤,后面再發生什么事情可就不太好說了!
想到這里,松平延信的臉色不禁變得難看起來,既而又瞥了島津久光一眼,高聲道:“島津家主說的很對,眼下正是我等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的重要時刻,我們可不能在這時候再瞻前顧后!”
隨著島津久光和松平延信先后表態,其他一眾藩主們頓時也沒了退路,無論是想明白又或者是沒想明白的,都不得不跟著島津久光和松平延信一起表態,表示會各自派出武士和足輕幫助幕府清剿那些浪人。
德川家齊心中卻是暗恨不已。
陳老爺和胡老爺等人一臉懵逼的望著侃侃而談的齊峰,根本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齊峰嘴里說出來的。
然而齊峰卻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反而望著陳老爺和胡老爺等人說道:“怎么樣?愿意跟我齊某人一起干這事兒的咱就一起干,要是有不愿意干的也可以自行離開,只要別給我齊某人添亂,以后咱們還是好兄弟。”
胡老爺忍不住皺眉道:“齊兄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咱們上哪兒找一個愿意配合咱們的大名?按照齊兄所言,這個大名首先不能有太大的勢力,其次不能太聰明,再次又不能太笨,關鍵是還得能唬得住倭國那些矮矬子們,這樣兒的大名可不好找吧?”
齊峰不禁冷笑起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是這兩條腿的人不還有的是?不瞞諸位,我已經特色好了一個大名,此人也曾在大明留學一段時間,算是粗通一些醫術,用來湖弄那些矮矬子們是足夠了。”
胡老爺眼前一亮:“你說的那人,可是近畿諸蕃的張聞洪?”
正如松平延信所想的那樣兒,德川家齊之所以提出要由幕府派遣武士和足輕去清剿那些浪人,一方面固然是真的要清剿那些浪人,以免后續進行封鎖的時候出現什么意外。
至于說派出忍者或者弄一些已經患了麻風病的病人去光格賤仁父子倆的地盤上面禍害,德川家齊暫時倒還真沒有這個想法。
可惜的是,德川家齊原本計劃好好的,眼下卻被島津久光和松平延信這兩個癟犢子給破壞了。
在場的一眾藩主、大名們不禁有些懵逼,不知道德川家齊這癟犢子又想說什么。
一眾藩主、大名們繼續懵逼——大明是上國,是倭國的爸爸,難道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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