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煌貴胄:、、、、、、、、、
隨著朱勁松說要把朱老二、朱老三以及劉二牛等一眾大佬們全部實封出去,別說劉二牛等人徹底坐不住了,就連一直跟在朱勁松身后的張德全也是悚然一驚,心里暗自盤算開來。
皇帝提前許諾說要把某某實封出去,通常情況下就只有兩種可能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種情況是朝廷動蕩不安,皇帝不得不靠著實封來收買人心。
另一種情況則是皇帝已經做好了卸磨殺驢的準備,而許諾實封也是給這些功臣們最后一個機會。
比如說啟運立極英武睿文神德圣功至明大孝皇帝,當初就是打完了天下之后說要封一眾老兄弟們為什么什么兵馬大元帥或者國公侯爺之類的實權爵位。
然后,大宋開國將領們就以手指甲疼痛腳指甲發炎之類的理由交出了兵權。
劉二牛等人倒是不擔心朱勁松會有兔死狗烹的打算——整個大明的軍隊都是朱勁松一手打造起來的,只要朱勁松還有口氣在,大明的軍隊就亂不起來,更別說現在還正在打著仗,就算要烹也不會挑這么個時候。
所以,劉二牛和張德全等人擔心是朝堂上,擔心文官那邊是不是又出什么妖蛾子了?
然而就在張德全和劉二牛等人胡思亂想的時候,朱勁松卻敲了敲桌子,對朱老三吩咐道:“去拿份世界地圖過來。”
等朱老三把世界地圖拿過來鋪好之后,朱勁松才指著阿拉斯加所在的位置,說道:“看到這里沒有?這兒離海參崴布政使司極近,兩個最近的島嶼之間甚至不足十里之遙。”
“但是,這破地方現在有丹麥人,有沙俄人,就是沒有咱們大明人,而這里跟大明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偏又隔著海,由朝廷直接統治也不甚方便。”
“所以,
朕打算等小建虜被趕到沙俄那邊的地盤上,
北海艦隊就趁機把這里拿到手,
等朝廷遷移一部分百姓過去之后,朕就把這片大陸拿出來分封給你們。”
“這片大陸的面積可不算小,
足夠封出百十個封國——每個封國的面積不會太小,但是也不會太大,這樣兒的話,
朕能放心,朝廷也能放心,你們也可以安心。”
比劃了一番后,朱勁松又把手指挪到了歐羅巴那邊的地盤上:“還有歐羅巴,這邊也同樣遠離大明本土,
要說朝廷能夠直接統轄這么大的地盤,
那根本就是扯淡。”
“所以,
這里也會分封一些小的封國出去,
起碼也能分封幾十個乃至于上百個封國。”
朱勁松伸手拍著整張世界地圖,說道:“都聽明白了沒有?世界那么大,
咱們大明卻只占據了這么一丁點兒的小地方,
這是極為不合理的——大明百姓的數量占據了全世界的三分之一,地盤卻連十分之一都沒有,這合理嗎?”
劉二牛等一眾五軍都督府的扛把子們頓時激動了起來。
大明現在沒有世襲罔替的爵位,即便是老二、老三這樣兒的親王也一樣要降等襲爵。
比如劉二牛,他現在的爵位是郡公,他兒子就只能繼承到郡侯,
他孫子能繼承的就是郡伯,
再下一代就是郡子、郡男,郡男之后還會額外再有一個縣男的恩蔭,而在縣男之后,基本上也就意味著除爵。
想要保住爵位不降,唯一的辦法就是立下足夠大的功勞——滅國之功。
但是換成封地可就不一樣了。
換成封地之后,即便沒有什么滅國之功,自家子子孫孫也一樣能繼承王爵,哪怕再往下分封,起碼也能多傳幾代人不是?
看看棒子,看看交趾和緬甸,那都是傳了多少代的?
更關鍵的是,
封地是有權的,
雖說腦袋頂上還有一個大明皇帝,可是關起門來那就是土皇帝,用不著擔心監察御史、都察御史和錦衣衛、警衣衛什么時候就找上門來!
然而就在劉二牛等人激動不已的時候,朱勁松卻又給眾人潑了一盆冷水:“別高興的太早,現在那些地盤還沒掌握在大明的手里,想要真正的實封,起碼也得干掉了八阿哥跟十五阿哥之后才行。”
“還有棒子那邊,等曾誠他們坑完了棒子,你們左軍都督府就該出征了。”
剛剛出了綾州縣學的考場,樸成性就哈哈大笑起來。
初級漢語考試?
識得五百個字,能夠聽寫一些《論語》中的句子,能夠正確理解一篇文章想要表達的含義,這種難度的考試,要是換成倭國那些矮矬子們可能還有些難度,可是對于俺們棒子來說,這不就是灑灑水?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拿到歸化證,只等明年通過高級漢語考試之后就能拿到完整的大明戶籍,樸成性就止不住的開心。
然而樸成性的開心并沒能維持多久。
因為當樸成性回到家里,正打算找隔壁家的崔成玉顯擺顯擺的時候,卻發現綾州縣衙的主簿已經先到了崔玉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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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成性心中大為不滿,先是瞪了崔成玉一眼,接著又對主簿大人拱手作揖,拜道:“主簿大人是來找學生的嗎?想不到,學生僅僅只是通過了漢語初級考試,就勞工主簿大人親自上門。”
是的,除了這個原因之外,
樸成性實在是想不到還有其他的可能——整個村子里,
就自己還略微識得幾個字,
也唯有自己家才略微算得上富庶,主簿大人到村子里來,唯一的可能就是來找自己。
只不過因為父母去的早,自己去參加漢語初級考試,家里就只能鎖上門,估計主簿大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到了崔成玉的家里等候自己。
要不然,主簿大人還能是特意來找家徒四壁、大字不識得仨的崔成玉?
誰信哪!
但是主簿卻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何人?”
樸成性拱手拜道:“學生就是樸成性,難道主簿大人不是來找學生的?”
主簿皺著眉頭想了想,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個姓樸的,又見樸成性為人輕浮,心中難免不喜,當下便冷哼一聲道:“本官是來尋崔成玉的,與你又有什么關系?還不退下!”
樸成性當即就懵了,結結巴巴的問道:“主簿大人莫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找他?他大字不識得仨,又是賤民之子,主簿大人找他做什么?”
賤民這兩個字,仿佛撥動了崔成玉心頭的一根刺,卻也挑動了主簿的怒火。
主簿崔成遠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走到樸成性身前后定定的站住,問道:“你再說一遍,什么叫做賤民之子?”
被崔成遠這么面無表情的盯著,樸成性有些慌,只是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拿到歸化證,樸成性的心里多少又有了底氣:“難道不是嗎,自古來良賤不婚,他是妾生子,自然就是賤民。”
崔成遠點了點頭,忽然間卻一巴掌抽到了樸成性的臉上,喝道:“良賤不婚?本官問你,孰為良?孰為賤?”
“我家伯父乃是大明百姓,我這兄長的生母也是漢家女,本官的同族兄弟縱然是分枝庶出,那也是我大明百姓,敢說大明百姓是賤民,你真是好大的狗膽!來人吶!給我亂棍打了出去!”
等到樸成性被打出去之后,崔成遠才再一次坐回了椅子上,笑呵呵的對崔成玉說道:“兄長無需理論那等小人,按照伯父留下來的家譜,你確實是我們崔家一脈,跟小弟乃是同族。”
說到這里,崔成遠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戶籍冊子,認認真真的填了崔成玉的名字,然后又接著說道:“甲申之后,咱們族里的老太爺頗為掛念你們這一枝,只是天南海北的,一時之間失了聯系,這也是沒法子,等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了,該回大明去看一看,也該回族里去拜訪一下同族同宗之人。”
“對了,剛才他說你是妾生子,那伯父生前也應該有些家業才對,怎么到了兄長這里……”
崔成玉緊緊的捏著手中的戶籍冊子,恨恨的說道:“父親生前沒有留下嫡子,我母又是妾,父親在的時候還好一些,等父親去世之后,他們就奪了父親的家產,既不許我讀書,也不許我耕種,平日里只能靠做一些低賤的活計維生,這間破屋,也是我租住的。”
說到這里,崔成玉的臉色不禁又變得黯然:“要是按照棒子這邊良賤不婚的規矩,我以后也只能娶賤民之女,生下的孩子也一樣會是賤民的身份,所以,我其實是打算不婚的。”
崔成遠卻呵的冷笑一聲,說道:“伯父既然無嫡,那兄長就是長子,哪怕庶出,伯父的家產也該由你來繼承。兄長放心,他們奪走的,須得連本帶利的都還回來!”
“至于說良賤不婚?”
崔成遠再次冷笑一聲道:“確實該有這么個規矩,因為兄長乃是我大明百姓,身份高貴無比,便是那棒子公主,對于兄長來說也不過是個賤女,如何能配得上兄長?”
“兄長可要記住了,***可以為妾,但是絕對不可以為妻,那些棒子中身份再高的貴女也不行,咱們崔家丟不起這個人。”
崔成玉卻有些慫了,遲疑了半晌后才試探著說道:“可是,我畢竟是庶出……”
崔成遠卻道:“庶出怎么了?袁紹袁本初是庶出,范仲淹范相公是庶出,前清雍正時期的大臣尹繼善同樣也是庶出,咱們中原的嫡庶之分只在世家之內,庶子照樣可以讀書,可以科舉,可以做官,可以耕種,可以經商,兄長何以因庶出而妄自菲薄?”
“更何況,伯母雖然是伯父的妾室,然則也是漢家女,又不是他棒子的賤女,兄長雖是庶出,卻也與正嫡無異。”
說完之后,崔成遠又拿出兩份文書,遞到了崔成玉的手里,一一開始說明:“這是你的田契,房契,田有百畝,若是你娶妻生子,官府還會另外分田。”
“不過,田地禁止買亦禁止賣,有幾種情況,官府會收回這些田地,一是你為官從軍,官府會收回這些田地,待你告老或者退伍之后再重新分配,二是你身故之后,這些田地也要收歸官有,重新分配給他人。”
“至于房契,雖然不禁你買賣,但是像在大明,官府是不會給你分房子的,棒子這邊的情況有些特殊,也忙才分了房,若非萬不得已之時,兄長還是不要賣掉為好。”
崔成遠再一次從凳子上起身,對崔成玉道:“走,小弟先帶兄長去看看分配給你的房子,晚上你跟我回縣城,明天一早,小弟就帶著你敲鼓告狀,拿回伯父留給你的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