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勁松誠意誠意的向和中堂表達著謝意:“要是紀曉嵐真被錢聾老狗給宰了,朕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找不到一個能代替紀曉嵐的。”
和中堂趕忙拜道:“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當不得皇上夸獎。”
朱勁松又接著說道:“不不不,當得,當得,若非如此,朕也沒辦法讓紀曉嵐日日夜夜跪在文廟的大殿外懺悔。”
說完之后,朱勁松便擺了擺手,吩咐道:“把和中堂帶下去吧,跟錢聾老狗安排到一起,享受同樣兒的待遇。”
等和中堂也被帶下去之后,沈陽城的城墻也被轟的差不多了。
然后,盛京將軍章佳·慶桂就率兵投降了。
再然后,跟在朱勁松身邊的御史就在起居注上記了這么一筆:“黃帝紀元四四八八年,圣皇六年,臘月,上以微服出巡,平沈陽,俘建虜酋首錢聾并軍機大臣鈕鈷祿·和珅,遼東建虜望風而降,遂平。”
這就跟隋文帝時期的一條記載差不多:時天下無事,群臣皆言臨邑多有奇珍異寶,遂遣大將軍,領兵萬余及罪者數千,入其都,獲其主。
翻譯過來就是楊豎有段時間太無聊,大臣們就給出主意,說臨邑國窩藏寶貝,咱把臨邑給干了吧,然后臨邑就沒了。
反正就是在紙上隨便記上一筆,證明曾經有這么個事兒,詳細的過程則是會記錄在《實錄》以及《會要》等史書上面。
當然,不管起居注上面記的有多簡單,都不影響遼東已經望風而定的事實——在皇帝錢聾老狗跟軍機大臣和珅和中堂、盛京將軍章佳·慶桂都或是被俘或是投降之后,遼東的建虜就徹底失去了主心骨,跑的跑,降的降。
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也終于以大明皇帝的身份,踏入了沈陽城,這座落在建虜手中兩百年的遼東大城。
張德全充當了導游的角色:“皇爺,這里就是建虜在沈陽營造的偽宮,自老奴努爾哈赤開始營建,一直到錢聾老狗時期,這座偽宮一共有建筑百余,房屋五百余間,大體可以分為東、中、西三部分。”
“東邊是以老奴時期營建的大政殿和十王亭為主,是當時老奴后金偽朝舉行大殿和八旗大臣公干之地。”
“中路這部分,是奴酋黃臺吉時期續建的崇政殿以及清寧宮,主要是給黃臺吉公干及其親眷居住之用。”
“至于西路部分,則是偽帝東巡之時讀書看戲以及存放《四庫全書》的地方。”
大概介紹了一番后,張德全便引著朱勁松在沈陽的大清皇宮里面逛了起來,時不時的講解一些路上經過的建筑,既不會多說一句,也不會讓朱勁松感到無聊。
至于說張貼安民告示之類的……經過老奴和黃臺吉的努力,整個遼東之地,尤其是沈陽城中,除了建虜之外一個漢人都沒有,張貼安民告示給誰看?
遼東的局勢變化,帶來的影響是驚人的。
首先就是草原上的各個部族。
在此之前,草原上的那些王爺、臺吉們雖然也向朱勁松表示了臣服,可是錢聾老狗畢竟還活著,手里還有十幾萬的八旗軍隊,這些王爺、臺吉們也多少有點兒擔心,擔心錢聾老狗會忽然支棱起來,找他們秋后算帳。
現在可不用擔心了,錢聾老狗都被抓了,眼看著就要徹底涼透,這要是還能讓大清支棱起來,那可真就是天意難違了。
第二個受到影響的,則是棒子那邊的局勢。
原本李祘跟李還能打得有來有往,李的手下也有些不安穩,一直在想著怎么樣才能繼續保持住外藩的地位,以免跟大明一樣搞什么打劣紳、均田地的破事兒。
而在錢聾老狗被抓之后,李祘就干脆利落的向李投降了,然后被流放,李手下的那些棒子世家大族也都安份了下來,開始主動把田地交給棒子官府。
至于倭國那就更不用說了,在得知朱勁松這個大明皇帝親自帶兵收回了沈陽,棒子已經開始著手內附的消息之后,德川家齊和松平定信直接就給薩摩藩下了最后通諜——要么搬家,要么就從薩摩變成秋田。
對于草原和倭國的變化,朱勁松表示很高興,但是對于那些棒子,朱勁松卻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表面上來看,棒子那邊的態度似乎十分恭謹,李祘被流放到小島上,世家大族齊齊交出了土地,李也準備好了魚鱗黃冊外加蟒袍玉璽,一切只等大明爸爸派人過去接收就行了。
問題是,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李祘倒向大清,李內附大明,這是表象,李祘贏了,李會被流放,李贏了,就流放李祘,這是結果,而最根本的原因則在于李跟李祘是親兄弟。
統治了棒子近四百年的李家,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單純。
只是朱勁松也不是很在意兩兄弟的表演,就像是正常人根本不會在乎一只螞蟻的表演一樣。
對于朱勁松而言,現在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反倒又回到了大明本身。
比如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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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說遼東。
大明收回了遼東,也僅僅只是收回了而已,后面必然要遷移百姓過來耕種,要不然不是白收回了?
還有草原,烏思藏宣慰司,等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堆在一起,簡直能讓人頭疼的想死。
無奈之下,剛剛浪了一圈的朱勁松朱皇帝也只能再一次回到了濟南府,然后召集了一眾大佬們開會。
最先跳出來的就是朱三順:“來年招兵,必須得擴大招兵的規模,整個草原外加整個遼東,起碼也得擴充六到八個軍的規模,要是再加上棒子和倭國那邊,十個軍也未必夠用。”
緊接著跳出來的是工部尚書宋玉成:“對于京師的改造,將在明年三月份開工,預計兩年之后能徹底完工,需要的青壯大概在十萬人左右。除此之外,還有錢聾老狗,他的寢陵也是個問題。”
接著又是禮部尚書孟繁志:“問題是錢聾老狗已經被俘,大清已經亡了,陛下應該到京城去昭告天地,祭拜長陵等先皇陵寢,順便還得派人去鳳陽和金陵拜祭。”
“而且宋部堂說的對,錢聾老狗的寢陵也必須要考慮,該以什么樣的規格下葬。”
戶部尚書兼大明國庫扛把子劉懷文頓時就急了:“昭告天地,祭拜祖陵、孝陵、長陵等先皇陵寢,這事兒是因為的,你們工部要青壯修整京城也是應該的,可是錢聾老狗的寢陵是怎么回事兒?”
“我告訴你們啊,你們要是想給他修什么寢陵,麻煩你們兩個自己拿出錢來修,別找國庫要錢,如今國庫空虛,那老鼠都餓死多少了!”
說到這里,劉懷文又瞪了朱三順一眼:“還十個軍,你看我像不像十個軍的軍費?”
朱三順自覺惹不起劉懷文,而孟繁志卻怒視著劉懷文,喝道:“我也不想管錢聾老狗那點破事兒!問題是當初大清入關時,好歹依禮葬了孝烈皇帝于思陵,若是咱大明直接挖個坑把錢聾老狗給埋了,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兒……”
劉懷文也怒了:“那你要是這么說,那我還可以說就是因為他大清在關外折騰個沒完,才使得孝烈皇帝自縊煤山,咱大明給他錢聾老狗挖個坑,立個碑,也就算是仁至義盡!”
朱勁松忍不住曲指敲了敲桌子,皺眉道:“先別吵!錢聾老狗還活著呢,寢陵的事兒,且等他死了再說,眼下還是朝鮮內附、草原歸土歸流、移民棒子和烏思藏這些事兒更要緊一些。”
隨著朱勁松的話音落下,剛剛一直沒有出聲的曾誠也忍不住開口說道:“何止這些,還有倭國那邊的一攤子事兒,以及那個什么鍋以及小破球運動會……”
撓了撓后腦勺,曾誠又不無感慨的說道:“老夫這頭發真是越來越少了。”
隨著曾誠的感慨,在座的一眾大佬們都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頭發——以前是大清強制剃成金錢鼠尾辮,頭發多了少了的也看不出來,可是自打蓄起了頭發,再掉的時候可就很明顯了。
朱勁松強忍著伸手去摸頭發的沖動,咳了一聲道:“困難嘛,肯定會有,不過都是暫時的,只要熬過這一段時間,后面就輕松多了。”
曾誠等一眾大佬尋思著你糊弄鬼呢?
是,熬過這段時間就輕松多了,關鍵是還沒等熬過去呢,可能就要累死了!
就在曾誠等人暗自吐槽的時候,朱勁松又接著說道:“正所謂事有輕重緩急,這些事兒雖然都是堆在眼前的,可畢竟不是一天就要辦完,先捋最急的。”
被朱勁松這么一說,曾誠等一眾大佬反而有些懵了。
什么事兒最急?
好像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都挺急,但是又都不是急到要命的那種。
盤算了大半天后,曾誠才開口說道:“除去五軍都督府護軍的事情以及京師改造的事宜之外,最急的還要屬琉球王尚灝和蘭芳國各自遣使來朝,琉球王尚灝請求冊封并請內附,蘭芳國請稱外藩。”
“還有就是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六已經到了廣州,其他一眾大大小小的歐羅巴君王估計也快到了,陛下此前曾經提到過的什么鍋,如今也該提上日程了。”
朱勁松嗯了一聲道:“琉球王尚灝請封請內附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應了便是。”
“至于說蘭芳國請稱外藩……”
朱勁松呵的笑了一聲,說道:“倒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曾誠一臉懵逼的望著朱勁松,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朱勁松呵的笑了一聲,說道:“當初大清還沒有涼的時候,蘭芳國就一直想要稱藩,如今大清已經涼透了,他們又跑來請求稱藩,無非就是打算用大明的旗號去嚇唬荷蘭蠻子。”
“派人去告訴他們,稱藩沒有問題,但是大明只接受他們內附,大明在蘭芳那邊置州縣直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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