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
“老爺子,曹佳氏也是您老人家賜的婚呢,不能太欺負她了吧?”玉柱向來是大事聽老皇帝的吩咐,小事自有主張。
不可能由著老皇帝的性子亂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玉柱也很憐惜小福彭沒生母在身邊照顧著。但是,大戶人家的規矩一旦亂了套,乃是家族禍亂之源。
見玉柱堅持不肯,老皇帝也不好強迫,只得做了罷。
送走了老皇帝后,玉柱主動抱起小福彭,柔聲道:“乖,阿瑪疼你。”
玉柱再不喜歡曹頤,小福彭也是他的親兒子,他不疼,就沒人疼了。
小福彭奶聲奶氣的說:“阿瑪,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好多次,我都睡著了,是您過來替我掖的被角。”
玉柱心想,這孩子從小養在宮里,性子格外的敏感。
孩子雖小,卻心思剔透,就像是瞎子吃湯圓一般,心里非常有數。
當晚,玉柱帶著小福彭一起用晚膳,又陪著他一起做功課。熄燈后父子兩個,相擁而眠。
隨著時間的推移,玉柱身邊的寒字輩大丫頭們,也都到了婚嫁的年紀。
早年間,就伺候在玉柱身邊的八個寒字輩的大丫頭之中,最早嫁人的寒袖,成了正經的商戶家的少奶奶。
商戶雖然地位卑微,好歹,寒袖也是不缺銀子使的正房夫人。
第二個嫁人的是寒霜。
寒霜的丈夫,乃是正四品的新軍標統牛泰,這就是妥妥的官家少奶奶了。
有一官一商在前頭示范,玉柱身邊的大丫頭們,心氣也跟著高了許多。
玉柱問寒煙的時候,寒煙就很直接的說:“回爺,奴婢和寒霜本是姊妹,若是奴婢以后見了寒霜,還要跪地磕頭,那多替您丟人吶。”
喲嗬,玉柱一聽,就秒懂了。寒煙這是拐著彎子說,她也想做官員家的少奶奶呢。
“你家里的老子娘,有何想法?”玉柱肯定要問清楚,寒煙的父母是個啥態度了。
寒煙吐了吐小香舌,俏皮的說:“不瞞您說奴婢的老子娘早就說了,奴婢的婚事,全聽您的吩咐。”
玉柱啞然一笑,寒煙真的是個小滑頭呢。
也是,一起相處十多年了,就算是個塊木頭,也應該清楚的知道玉柱的脾性了。
當年,寒袖出嫁的時候,是自謀的出路,看中了經商的表哥。
玉柱不當紅娘,倒也樂得輕松自在,不僅放了寒袖的身契,而且,還親自登門,給了二百兩押箱底的銀票。
寒煙所說的全聽玉柱作主,就像是請客吃飯時,客人說是隨便,哪能真隨便呢?
不過,今日已經不同往昔了!
想當初,玉柱不過是個隆科多的外宅私生子罷了,勉強也算是權貴子弟,腰桿子也沒那么硬。
如今呢,玉柱已經是老皇帝駕前的第一寵臣,堂堂文淵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還是響當當的輔國公。
如此雄偉的參天大樹,只要玉柱放出風去,肯定有許多人攀附上來。
畢竟,傻子都知道,玉中堂的貼身侍婢,只要娶回去了,那還需要愁前程么?
正因為如此,玉柱反而十分頭疼了。
寒煙想要嫁得好絲毫也不難。難的是,男方另有所圖,并不是真心待她好。
人心都是肉長的,孰能無情?
寒煙跟在玉柱的身邊,伺候了十幾年,若是所嫁非人,玉柱的心里也不會痛快的。
回屋后,玉柱和秀云說了寒煙的事兒。
秀云想了想,說:“爺,請恕妾直言,寒煙的出身不好,正經的大戶人家不可能瞧得上她。想娶她的,又恐怕心思不太純正了。”
玉柱點點頭,問秀云:“還請賢妻指點迷津!”
秀云笑瞇瞇的說:“我聽人說起過,吳盛好象挺喜歡寒煙的。”
玉柱不太關注后宅之事,不禁皺緊了眉頭,說:“我怎么沒有聽吳盛說起過?”
秀云吃吃一笑,說:“吳盛又不是嘴皮子利索的吳江,膽子也賊小,他怎敢和你提起這些私事?”
時至今日,吳江已是玉柱身邊的大管事,而吳盛則是二管事。
“就怕寒煙瞧不上吳盛啊。”玉柱搖了搖頭,有些不以為然。
玉柱畢竟是現代人的靈魂,他總覺得,脫離奴籍的自由生活,才是人人向往的好日子。
秀云輕聲一笑,說:“你呀,連身邊的事兒都不關心,怎么當主子的?我可早就聽人說了,吳盛的老子娘已經把寒煙家里的門檻條,都給踩爛了呢。”
玉柱聽進去了,隨即說:“那這么著,你抽個空,問一下的寒煙的意思,看看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秀云捂嘴一笑,埋怨道:“爺,我是什么身份?我找了她來問話,她篤定不敢說實話的。不然,就叫紅梅去探探她的口氣吧?”
玉柱點頭允了,紅梅干這種事情,正好合適。
自從玉柱晉升為文淵閣大學士后,他的專屬公事廳,便搬入了內閣大堂內。
內閣大堂,位于文華門以南,協和門東側,乃是內閣的正經辦公場所。
按照朝廷的規矩,除了東閣大學士之外的所有大學士,不分滿漢,皆在內閣大堂里的三間正堂內辦公。
內閣里的論資排輩現象,極為嚴重。
玉柱作為資歷最淺的大學士,分給他的位置,西曬十分嚴重。
也就是,日頭偏西的時候,火辣辣的大太陽光,可以直接照到玉柱的書案上。
參加完御門聽政后,玉柱跟在其余幾位大學士的身后,往內閣大堂那邊走去。
路上,馬齊故意落后了幾步,和玉柱走了個并排。
“玔卿老弟,今晚可有空否?”馬齊小聲問玉柱。
玉柱看了眼四周,見無人注意到他們兩個,就點了點頭。
馬齊隨即說:“王廣福斜街的梅苑書寓,今晚不見不散。”
玉柱一聽,就明白了,多半是馬齊碰見了難事,想求他高抬貴手了。
這年頭的權貴之間,彼此勾兌一下利益,乃是常有之事。
只是,馬齊和玉柱都是內閣大學士,身份比較特殊,不方便公開見面,只能約到了梅苑書寓那種十分隱蔽的特殊場所。
馬齊想求何事,玉柱一時還猜不出。
不過,事情重要到,馬齊必須和玉柱當面才能說得清楚的程度,肯定就不是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