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空:、、、、、、、、、
玉柱當即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小聲說:“汗阿瑪,這三個嘴賤的丫頭,我見猶憐,不如就饒了她們一條狗命吧。”
“嚯,你倒是個情種啊!”老皇帝瞥了眼玉柱,又瞅了瞅那三個嘴欠的宮女,忽然想起了啥,就信口道,“要不,這三個該死的,就都交給你來管教了?”
玉柱大喜過望,樂滋滋的跪下說:“多謝汗阿瑪恩賞,臣兒一定會狠狠的管教她們的。”
此前,老皇帝也賞過宮女給玉柱,玉柱安排她們去了慶府那邊。
這一次,老皇帝賜下的三胞胎宮女,玉柱索性帶回了隆府。
等玉柱回府之后,秀云這才發覺,府里又多了三個皇帝賞的女人。
內閣,位于皇宮的東華門內,計有四殿兩閣。
如今的內閣,共有六名大學士,即文華殿大學士嵩祝和蕭永藻,武英殿大學士馬齊,文淵閣大學士李光地和王掞,及東閣大學士玉柱。
大學士們的地位,從文華殿到東閣,由高到低,玉柱正好是資歷最淺的那個大學士。
在內閣之中,每位大學士都占據了一殿或一閣,這就比六部尚書或是南書房行走,要體面得多了。
凌晨,玉柱從秀云的被窩鉆了出來,洗漱完畢,用罷早膳后,便出門進宮了。
門前的胡同里,玉柱的儀仗隊伍,一字排開。
也許是老皇帝覺得虧欠了玉柱,特許他可以坐八抬大轎。
這可是極為難得的殊榮了。
要知道,就算是首席滿洲大學士嵩祝,也只能坐四抬小轎。
玉柱緩步走下臺階之時,就見儀仗的最前方,馬上的甲士分別提著兩只大燈籠,左側的燈籠上書一行黑體篆書:東閣大學士玉,右側的燈籠則為奉恩鎮國公玉。
夠了,這兩樣東西,足以顯擺出體面的身份了!
除此之外,玉柱還是第一個賞戴雙眼花翎的東閣大學士。
按照大清會典的規矩,奉恩鎮國公,又稱鎮國公,入八分,屬于宗室爵里的第五等,已經很高了。
說句心里話,老皇帝雖然拿掉了玉柱的兵權,卻也沒有太過于虧待他。
一般來說,新進的東閣大學士,是沒資格管部的。
不管部的大學士,也就是個空架子的相國罷了,被人尊稱為中堂,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玉柱身為東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不僅是貨真價實的玉中堂,還是名正言順的大清財神爺。
伺候玉柱的小太監秦定,見玉柱出來了,隨即湊過來,畢恭畢敬的扎下千,脆聲道:“小的叩請中堂大安!”
“叩請中堂大安!”整個儀仗隊伍的人,全都跟著扎千請安。
“罷了。”
“嗻。”
等玉柱在八抬大轎內坐定之后,小太監嚴林大聲喝道:“起轎!”
照道理,玉柱屬于是滿洲親貴,應該走西華門進宮。
但是,從西華門到東閣,要繞很大一圈路,玉柱索性吩咐了下去,就去東華門。
玉柱的做官原則一向是,大事都聽老皇帝的,小事他不怕惹麻煩。
老皇帝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拿掉了玉柱的兵權,玉柱連半個字都沒吭,更別提反對了。
既然,老皇帝要搞權力平衡,玉柱就都由著他去了。
反正吧,隆科多還是九門提督,這就說明,老皇帝只是出于皇帝的本能,想削減一下玉柱的影響力而已,并沒有想對玉柱動手的心思。
畢竟,玉柱所立下的軍功,實在是太嚇人了,屬于是康熙晚年首屈一指的奇功了。
啥叫位極人臣?
玉柱的儀仗大隊伍出了胡同,上了大街之后,一路暢通無阻。
沿途之上,遇見的所有官員們,無一例外,全都退避于街道兩旁,必須讓玉柱的隊伍先走。
等玉柱抵達了東華門外時,剛剛落轎,李光地的隊伍就來了。
玉柱趕緊站到一旁,讓李光地先走。
誰料,李光地下轎之后,經過玉柱身邊的時候,竟然停下了腳步,笑瞇瞇的說:“老夫萬萬沒有想到啊,昔有甘羅十二歲拜相,今有玔卿位列相國之班,英雄固然出于少年啊。”
“座師大人當面,門生安敢以相國自居?”玉柱長揖行禮,對李光地格外的尊敬。
這年頭,極其講究尊師重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乃是古訓也!
李光地滿意的看著玉柱,輕聲笑道:“玔卿,且隨老夫一起入宮吧?”
玉柱心想,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下,他和李光地走到一起,老皇帝會怎么看他?
“多謝座師大人的抬舉,門生還是隨后入宮吧?”玉柱再次長揖到地。
李光地深深的看了眼玉柱,嗯,打了天大的勝仗,卻知道收斂,絕不敢放肆,當年他沒有看走眼吶!
等李光地的身影,消失在了東華門里,玉柱這才重新邁開四方步,朝著宮門前走去。
“請玉中堂大安!”
“拜見玉相國。”
以前,經常有人稱玉柱為“小中堂”,那不過是討好性質的尊稱罷了。
如今的玉柱,卻已是貨真價實的中堂大人了。
康熙朝的南書房,頂多是個顧問咨詢機構,畢竟不是雍正朝的軍機處,內閣依舊掌握了極大的權勢。
尤其是,玉柱還兼任著戶部尚書,更是實權在握的大學士。
進宮之后,玉柱打破了常規,并沒有去拜見其余的幾位大學士,而是徑直來到了協和門的南側,也就是他的地盤,東閣。
協和門,前明和順治朝前期,稱為左順門。
因三大殿失火,殃及了左順門,也跟著燒了個精光。等重建之時,順治帝索性將左順門,改為協和門。
前明嘉靖朝初年,因為大禮議之爭,鬧出了“血濺左順門”的大事件。
“中堂玉大人到!”
“中堂玉大人到!”
守門的侍衛,隔著老遠看見玉柱來了,隨即大聲通稟了進去。
一時間,閣內辦公的官員們,紛紛跑了出來,畢恭畢敬的迎接頂頭上司的到來。
“請玉中堂大安。”
“拜見中堂玉大人。”
“叩見中堂大人。”
在本朝,雖然親王禮絕百僚,但是,中堂畢竟更有實權。
這年頭,掌握了實權的,才是真正的大爺。
“罷了。”玉柱含笑擺手,叫大家都起來了。
東閣內,玉柱有專用的公事廳,這就比南書房,強得多了。
已經升任內閣侍讀學士的文德納,親自替玉柱沏好了茶,捧到了他的手邊。
“中堂,請用茶。”文德納一直是玉柱的貼身大秘,他的稱呼又和旁人迥然不同了。
文德納嘴里的中堂,故意沒帶姓,于親切之中,帶著濃濃的尊重之意。
玉柱接過茶盞,小飲了一口,信口問文德納:“今日有何日程?”
文德納哈著腰,小聲說:“回中堂,乾清宮里已經傳下話來,命中堂您參與每日的御門聽政。”
“哦,知道了。”玉柱看了看室內的座鐘,嗯,時辰尚早,不急。
明朝的內閣,厲害之處就在于,閣臣們先看奏折,再寫票擬,遞給皇帝處置。
大明的皇帝,除了朱重八的精力格外旺盛之外,大多不堪批閱奏折的重負,所以,讓司禮監代行了批紅的皇權。
清軍入關后,多爾袞沒死之前,他就是大清朝實質上的皇帝兼首相,大權一人獨攬。
順治親政后,一直和議政處,也就是議政王大臣會議做斗爭。
到了本朝,自從南書房設立之后,內閣、南書房,一起分薄了議政處的實權,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說白了,康熙朝的相權,已經一分為了三。
但是,內閣的大學士依舊掌握著票擬的實權。只不過,恰好和明朝反了過來,皇帝先看各地的奏折,再酌情交給內閣去票擬。
不過,玉柱并不在乎,內閣有無實權。反正吧,他在內閣,其實就是混日子的。
尼瑪,不到三十歲的宰相,若是在內閣里抓權的話,將來還得了?
到了御門聽政之時,玉柱從東閣里走了出來,沿著三大殿的宮墻外頭,穿過景運門,站到了乾清門前。
玉柱擔任領班御前大臣多年,他對宮里的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
只是,等玉柱站到了乾清門里時,卻赫然發覺,參加御門聽政的大學士之中,只有他、嵩祝和蕭永藻在場,居然沒有馬齊、王掞和李光地。
人在廟堂之上,誰露面,誰不露面,都蘊藏著巨大的玄機。
比如說,老皇帝最重視的御門聽政,竟然少了三個大學士。這就說明,有人很可能失了寵,內閣只怕要改組了呀。
玉柱仔細的一想,嗯,歷史上的李光地,在當了二十幾年宰相之后,也快要壽終正寢了吧?
馬齊和老八的關系不清不楚,第一次罷相之后,圣寵就大不如前了
只是,王掞其實是老皇帝晚年最信任的宰相之一,他怎么沒來呢?
今天的御門聽政,管部的阿哥只來了老四和老十四,玉柱的位置正好排在臣工這一側的第三位。
老四盯著玉柱頂戴上的雙眼花翎,看得有些出神。
唉,若是玉柱繼續執掌西北的兵權,該多好啊!
老四已經知道了一些深宮里的內幕,心里一片涼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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