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菱柒:、、、、、、、、、
葉柔嘉悄悄將葉和嘉的梅子酒換成了茶,葉和嘉這才想起自己還在守孝,既不能飲酒也不能吃肉,心里沮喪極了。
葉柔嘉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將羊肉夾在白饃中,塞到了她的手里。
離得近的任南星瞧見了,轉過頭只當做沒看見。
眾人飲了酒,說話也多了起來。
葉和嘉想起上午的笛聲,舉杯對傅潤章道:“探花郎才高八斗,笛子也吹得好!”
傅潤章哈哈一笑,這些女孩子都心思通透,估計早就猜到是他,他雙手持杯,謙虛道:“雕蟲小技,貽笑大方!”
兩人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白會會站起來提議道:“今夜良辰美景,請探花郎再奏一曲吧!”
“好!”葉和嘉、宋瀟和葉致真全都跟著起哄。
傅潤章笑著看了一眼白會會,從身后抽出一根短笛。
葉和嘉挨著白會會說道:“嘿,會會姐姐,探花郎吹笛,你就舞一套劍法,讓我們大家開開眼!”
沒等白會會回答,任南星激動地看向白會會:“我還沒見過哪個女子會劍法!我也想看!”
聽說要請白會會舞劍,宋瀟和葉致真都期待無比,宋瀟更是跳離了桌子,不停地給兩人鼓掌叫好。
葉柔嘉輕聲吩咐松雅和松語回一趟四合院。
笛聲起,白會會耍了幾個劍花,引得眾人一片掌聲。
松雅和松語腳步輕快,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兩人將古琴和黃花梨古琴架放在一邊。
悠揚的笛聲引得莊子里的村民,都站在自家門前,看著遠處熊熊篝火。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和叫好聲,讓村民們情不自禁地咧開嘴。
有人嘖嘖贊嘆,到底是侯府的姑娘雅致,他們這些俗人,宴請朋友就知道喝酒吃肉,喝高了就開始吹牛、吵架……
“真好!”有個老婦人撐著拐棍站在自家門前,望著遠處的火光,還有跳動的人影,說道,“這些孩子能文能武!都是有出息的!”
“那是!哪像莊里的孩子,十多歲了只知道玩泥巴、掏鳥蛋!”旁邊的婦人嫌棄地看了一眼院子里光著屁股跑來跑去的兒子,快十歲的男孩子,一點也不知羞。
婦人轉過頭,指著遠處衣袂飄飄、玉樹一般挺拔的傅潤章,
“婆母,我聽小桃說,上午看到了國公府的探花郎也來通州了,說不定那人就是探花郎!”
“你別瞎說,探花郎那樣的人都是文曲星,是神仙,怎么會出現在我們莊子上?”老婦人哪里敢信,質疑道。
“真的真的!小桃說他騎著馬從她旁邊過去,她看了一眼,回來跟我說那探花郎模樣可俊了!哎呦你不知道,她跟我說的時候,哈喇子都流下來了!”婦人想起來小桃那個模樣還嫌棄不已。
離這么遠,都能看到男子高大挺拔,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肯定長得不賴。
聽婦人這么說,老婦人連忙上前幾步:“我瞧瞧!”
老夫人上前幾步,瞇著眼睛使勁地看,“老了老了,這眼睛不中用了,看不清楚!快跟我說說,探花郎長啥樣子?”
“太遠了,我也看不清!”婦人心里著急,不過著急也沒用。
江媽媽早就派人來說過了,今晚侯府的姑娘和少爺要招待一幫朋友,莊子上的人都不許去圍觀打擾。
莊子上的人聽到動靜,都站在家門口看著,舍不得回去睡覺。
其中也有人猜到,侯府的兩位姑娘招待的都不是一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們打聽不出來,但是剛剛的笛聲,對他們來說就如天籟一般。
“天爺!這也太好聽了!”有個漢子驚嘆道。
一旁的少年說道:“阿爹!這就是書中說的,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漢子很滿意兒子的咬文嚼字,他摸了摸兒子的頭說:“說得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上午也聽到一次,那就是兩回聞了……”
傅潤章一曲結束,白會會手中的劍入鞘,女孩子笑著朝傅潤章揚了揚下巴。
傅潤章收起笛子,看到女孩子俏皮的樣子,心里溢滿了歡喜。
“劍法練得不錯!”他贊道。
白會會笑著說道:“多謝師父!”
傅潤章朗聲大笑。
白會會抬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坐在了葉柔嘉的旁邊,一旁的安安連忙給她端上一杯涼茶。
任南星對白會會這個女孩子佩服不已,不僅長得好看,還有一身武藝,因為據她所知,沒有哪家的父母會讓自己嬌養的女兒去習武練功。
這套劍法還是傅潤章親自傳授白會會的,他心里隱隱擔心白會會還對之前騙她拜師的事情心存芥蒂。
如今看來,白會會比他想象的更加豁達,是他小人之心了。
看著這兩個人如此般配,又情投意合,葉和嘉激動地想要跺腳!
傅潤章坐下來,傅潤景也給他遞了一杯茶。
“南星姐姐!”葉柔嘉拉了拉正在給白會會鼓掌的任南星,又朝葉和嘉使了個眼色。
任南星轉過頭,疑惑地看向葉柔嘉。
“之前在揚州的時候,我見你閨房里有一把古琴,便知道你肯定十分擅長,今晚機會難得,請你為我們彈奏一曲吧!”
葉柔嘉聲音不大不小,引得眾人都看向了任南星。
“可是……那把古琴我沒有帶過來……”任南星為難道。
葉和嘉剛剛就注意到,葉柔嘉身后的松雅手里正捧著一把古琴,她當即明白了女孩子的意思,笑著喊道:“長姐早就為你準備好了!”
松雅和松語將琴放好,任南星上前坐下,試了一下音色,贊道:“好琴!音色極正!”
這把古琴是謝氏讓葉柔嘉帶來的。
在葉柔嘉七八歲的時候,謝氏花了大價錢買了這把古琴,并親自教導葉柔嘉音律。
但是最近一年多,謝氏見葉柔嘉碰都沒碰過,又怕她時間長不練生疏。
算上前世,葉柔嘉已經很多年沒有碰琴了。
她前世把這把琴帶到了誠意伯府,被曹忻給摔成兩截……
任南星彈奏了一曲《虞美人》,讓在場眾人無不心生感傷。
也許是任南星把自己所有的離愁別緒,都寄托在了琴曲中。
傅潤章嘆道:“問君能有幾多愁!任姑娘琴技高超!”
他笑道,“人生之路,道阻且長,我們才經歷多少,如今就愁緒萬千,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更加難過了!”
他抬頭仰望星空,又環視了眾人,“我們這些少年人,就應該無憂無愁。”
葉和嘉聽到傅潤章提到問君能有幾多愁,知道這首是李煜的《虞美人》,這題她會呀!
葉和嘉緩緩起身,贊道:“探花郎說得好!要說那亡國的李后主才應該愁禿頭!在座的各位,有國有家,有親有朋,有吃有喝,又正值青春年華,那些憂愁應當拋之腦后!”
傅潤章贊賞地看向葉和嘉,他對這個女孩子刮目相看,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她的性子居然還這般樂觀。
女孩子端起茶杯,朝著所有人轉了一圈,
“我祝各位,一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