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將自己做的蝦仁粥盛了一碗,端給任南星后,又給宋瀟裝了半碗。
“謝謝。”宋瀟小心接過。
安氏沖小男孩微笑。
早飯剛吃完,就聽到有仆婦過來稟告:
“夫人!夫人!有人來府上提親了!”
任南星放下筷子,激動地看向安氏。
安氏微微驚訝,這陸家也太突然了,幸好任青泉和她提過這事,她心里也有了準備。
安氏笑著看向任南星:“母親這就派人去叫你阿爹回來!”
任南星點頭:“多謝母親!”
安氏拍了拍任南星的手,囑咐她不要緊張,一切事宜都由任青泉和她處理。
坐在桌上的宋瀟,悶頭喝粥,眼淚滴在了碗里。
安氏回去換了身衣服,匆匆到了大廳,見廳前已經擺滿了聘禮,紅紅的大箱子擺滿了整個院子。
“夫人有禮!”一個婦人朝著安氏端莊行禮。
安氏笑著回禮:“郭夫人有禮!”
簡單寒暄之后,安氏吩咐仆婦上茶。
郭夫人輕輕呷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實不相瞞,今日我貿然打擾,是受人之托。”
安氏沒想到陸家居然請了郭夫人做媒人,她笑著等她說下去。
“聽聞府中貴女溫柔大方,素有賢名,在揚州城中堪稱是閨秀的典范。”
聽了郭夫人的話,安氏連連自謙道:“我家南星只是普通閨秀,哪有夫人說得那般出眾,您實在抬舉了我家南星。”
“誒,任夫人不必謙虛,您對待繼女如親生,事事親力親為,還和任姑娘扶危濟困,您作為繼母,做到這個份兒上,在我們揚州城也是有口皆碑的。”郭夫人夸贊道。
安氏拿帕子捂嘴笑道:“您莫要打趣我了,我家南星從小就懂事,是她體貼我這個做繼母的,謙恭又孝順,我這輩子就算是沒有親生的子女,有她這個女兒也知足了!”
郭夫人:“夫人年紀尚輕,遲早也會有自己的兒女,您將繼女教得那般好,親生的子女必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安氏謙虛了一番,這才問起:“不知夫人此次是受何人之托?”
只見郭夫人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哎呀,和您說得投契,倒是把正事給忘了!”
她湊近安氏,“托我的這戶人家,是我們揚州城里有名的書香世家,這位公子人才出眾,聰慧上進,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他仰慕知府千金多年,期盼與佳人珠聯璧合,共結連理,與任府結秦晉之好。您瞧瞧這院子里的聘禮,都是他家精心準備的。”
“我跟您說,我活了這么大歲數,也給不少人家做過媒人,像這樣出手闊綽,誠意十足的人家,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箱子里有許多金銀首飾,這還不算,還有……”
兩位夫人還在說話,門外的箱子還在不斷地往府里抬進來。
任府門外,早就圍滿了看熱鬧的民眾。
“這是誰家啊?真闊氣啊!”
“我們知府千金這是要出嫁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有這個福氣,能娶任姑娘回家?”
“要是我兒子能娶任府千金,我就把她當菩薩供起來,都說娶妻娶賢,這樣好的閨秀,能興旺一個家族!”
“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就你兒子那瘌痢頭,也敢肖想任姑娘這樣天仙般的人物!”
突然有衙役過來,撥開了人群:
“讓讓!都讓讓!”
“快看!任知府回來了!”
“關系到親閨女的終身大事,親爹能不回來嗎?”有人小聲說道。
眾人紛紛讓開了路,有人跟任青泉打招呼,還有人要下跪,被任青泉攔住了。
“知府大人,恭喜恭喜啊!”有民眾笑著大聲說道。
“多謝多謝!”任青泉拱手,走進了家門,并吩咐人將大門關上。
看到滿院子的聘禮,任青泉面上帶著微笑。
“老爺回來了!”
安氏連忙迎出大廳,郭夫人也站起身子。
任青泉大步邁進大廳,郭夫人欠身施禮。
郭夫人想要將之前的話說了一遍,就被任青泉抬手制止,他語聲帶著歉意:“郭夫人稍等,我想先去和小女說說話。”
他又轉向安氏吩咐道:“你幫我好好招待郭夫人!”
安氏點點頭。
任青泉來到任南星的房間,見女孩子正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看起來心緒不寧,很是不安。
看到任青泉進來,任南星驚喜出聲:“阿爹,您怎么回來了?”
任青泉找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低頭嘆氣。
“阿爹,您怎么了?”任南星上前詢問。
“南星,我剛剛聽說了一件事,關于陸邈。”任青泉艱難開口。
任南星一怔,隨后問道:“陸邈?他不是請了媒人,抬了聘禮來府中提親了嗎?”
任青泉搖搖頭說道:“南星,前來提親的不是陸家!”
任南星急忙追問道:“什么?不是陸家?那是哪家?”
“南星,南星別急,你聽我慢慢給你說!”任青泉安撫女兒。
女孩子滿是疑慮,只好坐下來等著任青泉跟她詳說。
“我剛剛聽說,陸邈昨晚和幾個同窗喝酒,酒后他非要去花街柳巷……”
任青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任南星打斷,女孩子站了起來,眼中一瞬間蓄滿了淚水:
“不可能!您聽誰說的?”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是半夜巡街的衙役親眼看到的,確實是陸邈。”
任青泉想要拉女孩子的袖子讓她坐下冷靜一下,誰知任南星根本冷靜不下來,她不停地踱步,嘴里喃喃說著:
“他怎么能去那種地方?”任南星淚水不停地流下來,語聲哽咽。
“南星,其實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都說風流才子。你不必因此苛責于他!”任青泉小心翼翼地勸道。
任南星抿緊嘴巴,只是落淚。
“陸邈人才出眾,前途遠大,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等他家來提親,以后和他好好過日子。”
“不,我不相信他是那種人!我要去親自問問他!”任南星抬腳就要出去。
任青泉連忙攔住了她的去路:“你不能去,你若是想問,我找時間將陸邈叫來,你當面問他。”
任南星倚在門框上,喃喃說道:“他怎么能這樣?”
“南星,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這才是陸邈的本性,你早些看清楚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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