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葉柔嘉和葉和嘉快要到正午的時候回到了家,葉和嘉坐下來連忙倒了杯茶給葉柔嘉,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咕嘟咕嘟”一杯茶下肚,葉和嘉小聲說:“長姐,怎么辦?”
葉柔嘉也緊鎖著眉頭。
趙友說,年前要和六芳齋商談的四個江南富商,來信說初十就要到京城了。
他們在信里說一定要見見背后的東家,這樣才能放心合作。
葉柔嘉和葉和嘉如果穿著男裝出面,一個十二歲,另一個十歲,誰都會覺得這是小孩子過家家,耍他們玩兒呢!
“大伯娘能去和他們談嗎?”葉和嘉問完就覺得不可能,謝氏可不會因為這點銀子拋頭露面,葉成也不會因為這事告假。
“看來只能去求祖父了!”葉柔嘉思考再三,說道。
葉和嘉印象中的葉晟就是威嚴的當家人,她在心里嘀咕,不會被葉晟罵個狗血淋頭吧?再來個家法伺候?
為了銀子,試試吧!
午飯之后,葉晟在書房里看書,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進來吧!”葉晟躺在一張榻上,眼睛沒有離開手里的書,說道。
兩個女孩子一前一后進了書房。
前面的葉柔嘉身姿挺拔,后面的葉和嘉低著頭。
葉晟將書移開:“你們倆來我書房,有什么事嗎?”
“祖父知道,六芳齋實際的東家是我和三妹妹吧?”葉柔嘉開口問。葉晟看著書點點頭。
“您也知道我們經常跑去六芳齋吧?”葉柔嘉繼續問。
葉晟放下了書,坐直了身子,說道:“你祖母都跟我說了,如果沒有我的默許,你們以為可以出得了二門?”
葉柔嘉笑著說:“早就知道是祖父寬和,沒有和我們計較。”
一直低頭的葉和嘉驚訝,原來葉晟一直都知道啊!
“你們就是為了這事,專程來感謝我的?”葉晟挑眉。
葉柔嘉拉著身后的葉和嘉坐在凳子上,笑著對葉晟說:“阿柔和三妹妹在心里十分感謝您,我們現在來打攪您,是求你幫忙的!”
葉晟說道:“哦?幫忙可以,但是有什么好處?”
葉和嘉抬頭驚訝地看著葉晟,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些突兀,又趕緊低下頭裝鵪鶉。
這點小動作哪里能逃過葉晟的眼睛,他心里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送您六芳齋的貴賓定制大禮盒!”葉柔嘉說。
“貴賓定制?”葉晟順著自己的胡須,這個聽起來不錯,隨機又問,“就一盒?”
葉和嘉連忙開口:“您想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哈……”葉晟大笑起來。突如其來的笑聲讓兩個女孩子懵住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向好不容易才停止微笑的葉晟。
“這樣吧,每隔半個月給您送一盒,里面裝的都是最新的品種。您年紀在這擺著,吃多了甜食對身體也不好。”葉柔嘉說道。
兩個女孩子期盼地看著葉晟,葉和嘉在心里說,平時她們也沒少送,不過那時候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所以送給二老的大多數都是招牌的點心,很少有最新的品種。
“好!新品好!”葉晟說完,又小聲說道,“我要拿到那個老家伙面前好好炫耀,這可是他排斷了腿也買不到的!”
“遺憾的是,我還不能跟他炫耀是我孫女開的店,老家伙最愛占我便宜!”葉晟又自顧笑了起來,老懷甚慰的樣子,“行了,你們回去吧!都是好孩子,孝順孩子!”
葉和嘉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將目光看向葉柔嘉。
“可是……”葉柔嘉和葉和嘉就要被葉晟推出了書房的門。
“我們還沒說,找您是什么事呢!”葉柔嘉急忙說道。
葉晟拍拍頭:“哎呀,老了老了,記性不好給忘了。”說著又把兩個女孩子拉了進來。
葉柔嘉將事情說明,葉晟大手一揮:“這有何難?想當初兩軍對壘,我可是打頭陣去和敵軍談判的。”
“祖父您現在依舊氣勢非凡,不減當年!”葉柔嘉順桿恭維。
“對對對!”葉和嘉狗腿附和。
“你們倆拍馬屁倒是溜!放心吧,你們祖父肯定會震得那些商戶丟盔棄甲,屁滾尿流!”葉晟雙手插腰,中氣十足。
葉和嘉看葉晟這架勢,那些人怕是會把口袋里的銀子全掏出來,大叫好漢饒命!然后跪地求饒……
葉柔嘉和她想到了一起去了,有些尷尬地開口:“祖父……您大可不必這樣嚇唬他們……”
女孩子將合作的條件一一告知,尤其是食材和用料上的采購和把控,必須嚴之又嚴。葉晟點頭贊同,最后表示自己記下了。
兩個女孩子臨走時,依然惴惴不安,生怕葉晟掌握不好,京城的六芳齋傳到江南,會說六芳齋不是點心鋪子,而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土匪老巢。
人定時分,葉晟將下午的事說給太夫人聽。
太夫人笑呵呵地說:“你啊,閑著也是閑著,幫阿柔她們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也好。”
“我總覺得阿和與之前不一樣了,今日的她雖然還是拘謹的樣子,卻敢抬頭看我,還和我說了幾句話。”葉晟撫著胡須說。
“這段時間有阿柔帶著,她也長進了許多,或許是我們從前對她關心太少,阿和這孩子也是可憐。”太夫人嘆氣。
葉晟拍拍太夫人的肩頭,說道:“她改變一下也挺好,女孩子還是活潑一些又靈氣,就像你年輕時候那樣,騎馬射獵,英姿颯爽,比整天守在家里的閨秀強多了!”
“哈哈哈……都老夫老妻這么多年了,你還提那些陳年舊事來恭維我?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把孫女的事辦砸了,我把你的胡子全部拔下來!”太夫人威脅。
“好好好!”葉晟握住胡子連聲應著。
“哎……若不是你那次為了救我傷了身子,也不會將多年的功夫丟了,說不定你現在都能將我打敗!我能活到現在,首先得感謝你,其次就是她……”葉晟的話也讓太夫人回憶起故人。
“她的性子,在后宅只會折斷她的翅膀……”太夫人沒有絲毫醋意,繼續說道,“也不知道她現在身在何處,這么多年杳無音信。”
“不提也罷,終究是我對不起她!”葉晟有些傷感。
明德堂的正房安靜了下來,太夫人熄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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