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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宴昨天提了一句,說是當著皇上的面脫了象征王位的衣袍,撂下話說不再參與朝政了。
但長明說一大早的郁宴就被叫進了宮。
“是苗敏或者韓大夫招了什么嗎?”顧珞疑惑問道。
長明搖頭,“不是,這個人不是負責苗敏韓大夫的,他是負責盯著皇后那邊動向的。”
皇后?
皇后戕害太子才得了回宮的機會,現在又有新動作了?
“是王爺那邊送不進消息嗎?蕭三公子呢?”顧珞問長明。
長明急道:“王爺從進了御書房就一直沒有出來,聽說是端康王府馬上要進京了,皇上叫了些人進去商議什么,蕭三公子今兒一早被皇上派出京,去迎接端康王府了。”
“那以前遇上這種情況,你們怎么處理?”
“以前若是王爺或者蕭三公子都聯系不上,要么就長興做主,要么就等著,但這次有點著急,怕是等不得,而且長興那邊,宮門口一直有人盯著,也不方便。
王爺一早出去的時候就說了,有事和您商量,您看......要不先見一下。”
既然郁宴都這么說了,顧珞也就不多推讓,“快把人帶進來。”
進來的是個臉生的,短衣打扮,行禮問安廢話沒有直奔主題。
“今兒一早我們收到消息,皇后那邊查出了當年在前太子妃娘娘跟前伺候過的人,并且已經把人控制了,接到了安平伯府之前私置的一處莊子上。”
顧珞頓時大吃一驚,轉頭朝長明道:“皇后當時為了算計我,甚至想要在宮里讓我和蕭嘉遠鬧出點不堪來,這種手段現在竟然能查到前太子妃跟前伺候的人?她是突然開了竅了?可她哪來的人?安平伯府都垮了。”
長明說出懷疑,“可能是和端康王府有關。”
顧珞也覺得。
憑著皇后那個智商,可能根本想不到戕害太子以換取自己回宮的機會。
必定是有人給她背后出主意。
這邊太子前腳一死,那邊在路上“耽擱許久”的端康王府就要進京,緊跟著皇后就查到了當年前太子妃跟前伺候過的人?
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顧珞捻著手指,她不是太敢自己下決定,畢竟這里面的東西涉及了一層又一層,只和長明商量道:“前太子妃跟前的人,也就意味著他們是沖著咱們王爺來的,無非就是王爺的身份問題他們想要鬧一鬧,但王爺的身份問題,眼下來看,最看重的人是誰?不是咱們,是皇上,對不對。”
長明點頭。
顧珞就道:“王爺想要見當年前太子妃跟前的人嗎?”
長明想了一下,“前太子妃娘娘跟前那些伺候的人,全都是皇上安排過去的,沒有咱們自己的人,就算是見了,也不過是說一說當年遭受的那些罪。”
既然這樣,那何必見呢,見了不過讓郁宴再難受一遍。
顧珞明白他的意思,就道:“如果咱們按兵不動,而是把消息直接送到皇上耳中,你說,會如何?”
長明一愣。
顧珞笑了一下,“皇后找到了當年伺候前太子妃的人,咱們著急,下意識是想要搶了這些人或者如何,但跳出來看,不光咱們著急,皇上更急,讓他們狗咬狗去,你看行嗎?”
長明眼底一亮,轉頭就朝面前的人道:“你回去吧,繼續盯著皇后那邊的動靜就行。”
那人得令一走,長明朝顧珞道:“卑職這就去安排,把消息送到皇上的耳中。”
顧珞嗯了一聲,有點擔心郁宴在宮里又遭那個老變態折磨,“你看能不能往宮里帶個話,就說我身上的傷不太好,想讓小王爺回來陪陪我。”
長明知曉顧珞的用意,笑道:“卑職盡量,但未必能送的進去,人在御書房不太好說。”
長明一走,顧珞吁了口氣望著頭頂灰蒙蒙的天。
傳說中的端康王府,總算是要來了。
宮中。
郁宴并未在御書房,一大早被皇上招進了宮,卻只和國子監祭酒,兵部尚書,刑部尚書,禮部尚書這些人一起被請到了偏殿。
大家誰也不知道皇上召他們進來的用意。
刑部尚書惦記著昨天晚上的縱火案,心思沉沉,禮部尚書惦記著太子大喪的事宜,心情也悶悶的。
國子監祭酒惦記著馬上就要開始的秋闈,緊張地一會會兒的薅頭發。
人一緊張,話就多。
“最近上了年歲,肉也不敢多吃了,我昨天就多吃了一塊紅燒肉,被我夫人念叨了整整一宿,我睡覺前她在念叨,等我一覺醒來,她還念叨著,也不知道她中間睡沒睡。”
可能是這個話題在老年人堆兒里比較有共鳴。
禮部尚書嘆了口氣也道:“你家里只管著吃肉,管你喝酒不?我家里連酒都不讓我沾,前些天下屬家里孩子辦生辰宴,我去喝了半杯酒,回去被我孫女兒說了一個多時辰。”
兵部尚書就道:“何止不讓吃肉喝酒,我連咸一點的腌菜都不讓吃太多,每天就吃三口,多了不給。”
郁宴聽著他們絮絮叨叨,心里羨慕的不行。
這都是有家室才能感受到的絮叨啊,多好,都被人關心著。
十分想要融入這個話題的郁小王爺,苦思冥想,秀恩愛道:“我府里王妃也管的嚴,說是不讓我多放火,怕燒著我。”
旁邊刑部尚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國子監祭酒:......
雪花飄飄
北風蕭蕭
最終還是國子監祭酒看在自己要和郁宴一起主持今年的秋闈的份上,秉承著郁宴別一個不悅直接把考場點了的原則,十分頭鐵的應道:“這個,是得聽你王妃的。”
郁宴心滿意足,“是吧,我也覺得,男人過了二十就要回歸家庭,多聽家里的總沒錯。”
國子監祭酒搓搓大腦門,“是這樣呢”
刑部尚書:......
兵部尚書:......
禮部尚書:......
三個人,六只眼,你看我,我看你。
忽然,偏殿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小內侍探頭進來,讓偏殿中詭異的氣氛瞬間被打破,三位尚書齊齊松了口氣,幾乎是異口同聲朝那小內侍道:“陛下傳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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