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墩:
遲耿耿在廠里穿行的時候遇到霍連。
霍連告訴她,“遲主任,今天有兩個人在你辦公室里面等你,都是男的,以前沒見過。”
“哦,那就讓他們等著吧。”遲耿耿越過霍連身邊,往廠門口走,她跟陳述句約好11:30在廠門口碰面,去公安局給劉光明辦保釋手續。
霍連目送她離開,匆匆去車間。
遲耿耿經過安保科,被安保科長黎驍叫住,“遲主任,請過來一趟。”
嗯?遲耿耿停下腳步,轉身走進安保科。
黎驍關上房門,走到窗邊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才壓低聲音告訴遲耿耿。
“剛才我去巡視的時候,余錢跟我匯報了一件事,你們科室那個宋忠行跡有些可疑,剛才有人看到他溜出了展廳,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才回來。”
遲耿耿目光微瞇。
這次宋忠也被抓進去了,自己接觸到了不該接觸的人。
宋忠是不是也可能接觸到那些人?
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可能接觸到那些人?
遲耿耿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全是篩子,而且有不是人精,這是篩子成精了啊。
“黎科長,謝謝你告訴我這么重要的消息,這件事情請你保密。”
黎驍點點頭,“我會讓人留意宋忠。”
“那就太好了。”遲耿耿看看時間,陳述句他們回來了,連忙匆匆出去匯合。
齊大爺從窗戶看到遲耿耿在甘談的護衛下上車離開,以為汽車是陳述句的。
因為他看起來挺有背景的。
遲主任出門有車坐安全多了,也方便多了。
今天上午進去的那兩個人,怎么現在……他剛念叨這里看到王戈出來了。
得,現在就剩下一個,遲主任不是回廠里了嗎?他咋還不出來?
齊大爺提起話筒給銷售二部打了個電話,“喂,這里是門衛……”
“齊大爺,你好,我是蘇建東,請問有什么事兒嗎?”
“是蘇干事啊,我想問問遲主任都出去了,那個去找他的人怎么還沒出來?”
蘇建東看看坐在角落里椅子上已經一個多小時的常野,“遲主任回來了嗎?我沒看到啊?她去哪里了你知道嗎?”
“我也不清楚,她坐車走的。”
“好,我知道了!”蘇建東掛了電話,對常野說,“同志,我們遲主任回來了,應該是去車間了吧,現在又出去辦事了,要不你下次再來?”
“也好!”常野站起來,點點頭就出去了。
遲耿耿是避而不見吧?
回去如實匯報的話裴小姐又會發脾氣,他還是去找喬所長吧。
展廳里面,宋忠看到遲耿耿坐汽車離開,看到常野離開,看看自己剛買的shanghai手表,才11:40,他還得等二十分鐘。
上午已經出去了,他不能再出去。
過于頻繁會引起安保科那邊注意,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
一直在暗搓搓觀察他的凌肅看看手表,才11:40就惦記下班了?
身邊的余錢肚子咕嚕了一聲,他尷尬朝凌肅笑笑。
“早上吃飯的時候我特意問了一下顧斯年,他說中午有紅燒肉,還有黃燜雞,我留著肚子吃肉呢,嘿嘿。”
凌肅聽到了余錢的話,早上該吃吃。
最近有點累,吃不飽更累。
現在廠委那邊的領導(被迫)發揚風格,都回家吃飯了,食堂里的好吃的全是他們的。
據他所知,他們銷售部的劉敏請假了,他不擔心吃不到肉。
史鼎跟焦世鯀吹牛正吹得來勁兒,聽到電話響了。
焦世鯀十分有眼力勁兒,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史鼎提起話筒,“喂,我是史鼎。”
對方沉默了幾秒,“建哥讓遲耿耿去做飯,這事兒交給你了!”
史鼎還來不及回應就聽到了話筒里傳來的忙音,他啪的一下把話筒摔回去。
前陣子他拖著遲耿耿保釋的事情,被上面教訓了一頓削了半級,現在變成了副的。
他剛得罪完遲耿耿,同級別的韋鈞志就讓他去找遲耿耿做飯。
可建哥的事情他,不敢不辦。
史鼎思來想去,決定給遲耿耿的大伯家具廠廠長施壓,讓他去跟遲耿耿說,他搞來遲志田辦公室的電話,撥了出去。
對方一接通,他就自報家門,“喂,我是史鼎……我有個朋友想請遲耿耿去做飯……”
史鼎?遲志田泛起了嘀咕,這不是自強提過的那個死胖子嗎?他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對著電話吼,“什么,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啊,殷助理電話又壞了。”
他掛斷電話,想給遲耿耿打個電話想起她去市里了。
沒個傳呼還真不方便,遲志田提起話筒給封疆打電話,讓他趕緊去采購一批傳呼機。
廠委這邊要四個,安保科人事科后勤科都配給科長和副科長。
總會計師配一個,其他的等第二批。
所有傳呼的入網費和銷售二部的入網費全部報銷,等到封疆馬上就去采購的回復后掛斷電話。
殷超然明白了,廠長肯定接到了不想接的電話,故意裝電話壞了。
遲志田皺眉嘀咕,這件事情得告訴耿丫頭,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妖魔鬼怪都盯上耿丫頭了……她買輛車很有必要。
遲耿耿到市局后跟接待她的公安說明來意。
公安看了他一眼,“你稍等,我去請示一下領導。”
他離開后薛國強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以前在這里叫囂過的陳述句,朝遲耿耿走過去,“遲同志,你這是……”
“我想保釋我們家具廠的劉副廠長,你同事去申請了,溺水案有進展嗎?夏銀被誰保釋出去的方便透露嗎?”
保釋劉光明啊?薛國強覺得這事兒恐怕難辦。
“溺水案我們還在查,夏銀是被一個叫巴圖錄的人保釋的。”
巴圖錄,這不是夏銀的資深舔狗,為她生,為她死,為她逛逛砸大墻,半夜跳大梁。
腦子已經被夏銀掏空,身體也被掏空,不過是個行尸走肉。
男人要活到這個份兒上,基本上沒什么好活了。
所以他一直在作死。
還曾經欺負過原主,這個人得去會會,至少要報一個仇。
薛國強跟遲耿耿聊了一下溺水案的進展,然后就匆匆走了,他得去聽聽洪頭兒怎么對待劉光明的保釋問題。
遲耿耿轉頭看向陳述句,“巴圖錄你認識嗎?”
“太認識了,從小被我們打到大的傻子。”陳述句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甘談點點頭,“他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我,句子,鍋子,猴子,王戈幾個人走得比較近,他跟王國俊,曾濤彥、畢云濤比較親近。
我們兩伙人見面就打架,從小打到大,有王戈在,他們每次都是負傷,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大概三個月前,他們跟夏銀走得很近。”大院里傳你的謠言的就有他們。
“聽說他們想見見你。”
“不見。”什么亡國君,真討厭,逼yuntao,這是人名啊?
她看向剛才公安離開的方向,不知道他們討論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