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中,路北岑和蔣中澤看著阿皓一臉郁悶的表情,第一次相視而笑。
女孩子的笑靨在夜和霓虹的映襯下,如同一朵不知名的花,在黑暗中悄然而柔和地綻放,讓蔣中澤有片刻的失神。
路北岑倒是被蔣中澤正正映到眼底的笑容驚了驚,話說,這男人平時臉上偶爾泛起的笑只怕是假的吧,為什么這一刻這笑容又讓人有眩目感呢?
阿皓憋了半天,最后眼珠子一轉:“姐,你怎么知道這是要讓我去相親,而不是讓你去相親呢?”
路北岑無奈地抿了抿唇:“你看我都回中海多久了?都沒有什么家宴,可你這才剛回來沒多久吧?再者說,你想想,如果是爸媽的高中同學,那他們家的孩子,不管男女,年紀大概率應該比我小吧?”
“那不還有那啥,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嗎?”阿皓眨著眼道。
路北岑不以為意地笑了起來:“行吧,那就麻煩你去幫姐姐問問,他們家的兒子帥不帥,順便打聽一下,女兒漂不漂亮。”
阿皓瞪大了些眼睛:“姐,這可真是沒想到啊,原來你就是想找個帥哥,嘖嘖,你跟我說說,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帥哥啊,是陳科那種的,還是那天那個文青那樣的,又或者是澤哥這個類型的?”
蔣中澤只是低頭不語,淡笑著聽這兩姐弟斗嘴,路北岑被問得有點尷尬,只好扯了陳科做筏子:“咱倆看見的陳科不是同一個人嗎?我怎么橫看豎看,沒看出來他有哪一點能被稱之為帥的地方。”
哪知道阿皓根本不上套,還用上了排除法:“哦,好,那陳哥這種類型排除,我看你好像對那位文總也沒有什么想法,那就應該是澤哥這樣的了,我說得對吧?”
路北岑一臉尷尬看了看蔣中澤,見他正一臉興味看向自己,瞬間臉就紅了起來,如果不是在大馬路上,如果不是被議論的對象就在面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擰了阿皓的耳朵,把他丟得遠遠的,可現在不僅在大馬路上,蔣中澤還目光灼灼看向自己,她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仿佛感覺到自家姐姐就快炸毛,阿皓反正目的已經達到,連忙開始轉移話題,指著路邊不遠處的一個公廁道:“衛生間,我啤酒喝多了,你們等我一會兒。”
路北岑看著阿皓急急忙忙往前躥,只覺突然被蔣中澤雙手抱肩往路旁帶了一下,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從身邊歪歪扭扭過去,夜風中還留下一股酒味兒。
蔣中澤溫和的聲音在路北岑耳旁響起,雙手還仿佛安撫一般拍了拍她:“注意看路。”
路北岑恍過神,有些氣惱道:“喝了酒騎自行車算不算酒駕?”
蔣中澤呵呵笑了起來:“這是個好問題。”
兩個人沉默無聲往前走,還是蔣中澤打破了安靜的尷尬:“你們這次來京都,是采訪什么節目?”
路北岑愣了愣,才隨口答道:“我們中海有個在偏遠地區支教的女教師患了白血病,需要一些幫助。”
“支教?是哪兩個字?”蔣中澤顯然對這個詞有些陌生。
“支援教育,國外沒有嗎?就是有點類似無國界醫生,但是他們是自愿去不發達地區,進行教育支援的,現在國內有很多大學生都會用這種方式,向貧困地區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和愛心。我們國內還有一種說法是,扶貧從教育開始。”
蔣中澤略略思索了一下,又問道:“這是一項政府行為,還是民間慈善組織發起的?”
“應該是一項國策吧,支教大概是從90年代就開始了,國家有三支一扶的政策,是鼓勵大學生在畢業以后,到農村基層從事支農、支教、支醫和扶貧工作。”
“很有意義啊,我記得好像看過一個數字,說國內有大約三億貧困人口,這么大的基數,不從內部轉化,是很難改變局面的。”蔣中澤感慨道。
路北岑有些訝然:“你還會關注這些?不過你看的數字應該也不確切,應該沒有三億那么多,但是一兩億還是有的。”
“你可能有些樂觀了吧,畢竟國內貧困人口多這件事,一直是在國際上被詬病的。我們做醫藥企業的,也會捐贈些藥品給世界不發達地區,而且我們要想在國內經營,這類事情關系到綜合購買力,自然會關注一下。”
“會越來越好的,現在國內的扶貧政策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專業化,大學生去貧困地區的做三支一扶工作的,也越來越多,總有一天,會甩掉這個帽子的。”
阿皓終于從公廁里出來了,蔣中澤笑道:“麻煩你們再等一會兒,我也要去一下。”
阿皓笑嘻嘻道:“姐,你看你多幸福,遛個馬路都有倆大帥哥給你當保鏢。”
路北岑瞬間明白,蔣中澤剛才其實是怕自己一個女孩子,在夜晚的街頭落單,不得不說,這個人的心思還是很細膩的。
“你們明天準備去哪里,想好了嗎?”路北岑換了個話題。
“聽澤哥的,我反正無所謂,他對這些民族和傳統文化的東西比較感興趣。姐,你大概什么時候走?”
路北岑搖了搖頭:“我們帶隊的還有一位老師,我和她不是同一個部門的,不是很熟,這次是她負責,對了,杜老師也來了。”
“你是說上次到我們家吃過飯的那位杜老師?”
“嗯,他掌鏡。”
“那你們一起幾個人,基本上我們也都認識了,要不明晚一起吃飯?我來請客。”
路北岑失笑道:“我們可做不出吃地主家傻兒子的事,你一個沒工作的,年紀又最小,誰會吃你的請。”
“話不能這么說吧,我要是請你和南姐吃飯,你倆還會這么想嗎?”
“那不會,你安心請,我們放心吃。”
“那不就得了,你就當他們是來搭筷子的。”
“真不用了,又不是一個部門的同事,等回頭回去之后傳出去,還說我出差時候不好好工作,多難聽。”
阿皓聽路北岑這么說,倒也不好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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