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如此熱情周到,路北岑也不好再抻著,道過謝上了車,文青一邊發動車子打開空調,一邊狀似隨意問道:“小路全名是路小北?”
路北岑有點意外道:“啊,不是,我叫路北岑。”
“你這名字還挺少見,那我也跟著小冉叫你小北吧。對了,昨晚的事,今天已經有結果了,我特意來跟你們說一聲,免得你們擔心。”
這話說得,可就叫路北岑不好接了,但其實她有什么可擔心的。
“我們最近招的那個前臺小姑娘,交了個不學好的男朋友,兩個人還挺有心機,就往單身女客房里去偷錢,每次也不偷多,一般客人也發現不了,沒想到你們倆還挺警醒的。”
路北岑心里有些疑問,比如那個人為什么刷了門卡之后,對門內上了保險似乎很意外地推了兩回,又比如一般人住店都會上保險,為什么那人能得手,可人家既然不說,她也不好多問。
“你,沒什么要問我的嗎?”文青從車內的后視鏡收回目光,突然回過頭,目光灼灼看著路北岑問道。
路北岑這才抬起微低著的頭,眼神正撞上文青眼里的那簇灼灼,微微愣了愣,想起文夢冉出門前說的那句話,卻沒有再低下頭,只是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姑娘是天生話少還是本來就如此警覺?文青故意在話里留了個那么大的漏洞,就等著她來問,她們這樣的職業,又是專門跑法制線的,怎么可能沒領會到其中的問題?
文青突然領悟出來,這姑娘剛才那抹笑容里,充斥著客套的疏離,不禁有些無奈地轉過頭,自家這個妹妹,胳膊肘好像是往外拐的呢!
文夢冉上了車,嘴里便叫嚷著:“走吧走吧,我餓了。”
一路上,路北岑都沒有提剛才文青說過的那件事,文青也只是專心開車,傍晚的時候,不管大城小縣,總是一般的熱鬧擁擠,車子開得很慢,到了城郊又拐進了一條小路,再走了幾分鐘,才算到了地方。
到了地方,文青在前面招呼薛峰和杜師傅,文夢冉在后面拉著路北岑小聲嘀咕:“我哥沒跟你說啥?”
路北岑笑著看了文夢冉一眼,卻只是搖了搖頭。
文夢冉輕聲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別多心哈,我這個堂哥,女伴一年要換一打。”
路北岑被文夢冉這話逗樂了,點著頭一幅八卦之光籠罩的模樣輕聲道:“喲,一年一打,一個月一個,真不容易。”
文夢冉也跟著哈哈笑出了聲,文青聽見后面自家堂妹爽朗的笑聲,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兩個女孩子笑得眉眼彎彎,昏黃的燈光下,那個女孩子在自家堂妹那樣漂亮精致的女孩兒面前,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被比下去,甚至還多了幾分濃濃的書卷氣,真是長得漂亮,而且是漂亮得讓人很難忽略。
吃飯的地方在一個小院子里,旁邊燃了一堆艾煙驅蚊,圓桌上放了個鐵架子,頭頂是燦爛的星空,微風吹過,艾煙的香味兒彌漫在風里,很是舒服。
文夢冉在小院兒里轉了一圈,點著頭道:“文青,好享受啊,這么好的地方,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人家老板前年剛從邊城回來,弄了這么個園子,以前主要是種葡萄的,對了,從那個小門出去,外面就是葡萄園,想吃就現摘,里面有燈的。你請的客人什么時候到?我們出去迎一下吧?”
文夢冉知道文青這是有話說,點著頭笑道:“薛峰快去摘葡萄來吃。”
文青指了指院子一角:“那里有水,有筐,你們隨意。”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文夢冉笑了笑:“想說啥?賓館里的事都收拾好了?”
文青不以為意笑了笑:“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你這大小姐動問,就是招人的時候疏忽了,新招的前臺是工程部一個維修工介紹來的,她那男朋友和那個維修工是叔侄,一家子不走正道,明白了吧?”
“這樣的人你不報案,留著去禍害別人啊?”文夢冉有些不滿道。
“那哪能,你放心,肯定給送進去。對了,和你一起那個姑娘,很懂事啊,一個字都沒和你同事說。”
“懂事不懂事的,都沒你什么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小姑娘人好著呢,我喜歡她,不能叫你禍禍了。”文夢冉一幅我的人不讓你欺負的表情。
文青失笑出聲:“我就知道是你這丫頭,胳膊肘往外拐,你喜歡她,我把她變成你嫂子,多完美的事。”
文夢冉意味深長地看了文青一眼:“我才不相信你是認真的,不是我不幫你,第一條不用我多說,你肯定就不過關。就算你過了關,你們倆也不合適,你愛玩愛鬧,她好靜喜歡冷清。所以,你還是看看就算了,不要隨意招惹她。”
“那不是正好互補?”
文青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讓文夢冉有些氣結:“那是互補嗎?那叫過不到一起去。”
“你怎么那么確定,我看她今晚也挺開心啊。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不見得不喜歡玩,不過是環境或者別的什么不允許吧?我看她應該是吃過苦的,家里以前開餐館,條件應該一般吧。”
文夢冉有些無語道:“她剛畢業一年,就買了房子,她來上班的時候,就開著車子,前幾天她拎了一袋子奢侈品的香水和口紅,讓我隨便選,她隨便一身衣服,都好幾千,穿來出差,你覺得人家條件一般?可以隨便你欺負?”
“那不還和我們是一類人嗎?你就更不必像老鷹護著小雞一樣了。”
“那還真不是,她可以天天穿一百塊錢一打的白T,她身上那身衣服,是我們昨天現買的,她可以大熱的天,天天喝熱茶,還有,對了,人家B大碩士畢業,你覺得你哪樣合適?”文夢冉一幅俾睨的眼神看向自家堂哥。
文青吸了口氣聳了眉頭笑道:“這樣啊,這要不就是性格有意思,要不就是有故事,你說得我越發好奇了。”
文夢冉終于無語了,動了動嘴巴沒再說話,心里無比歉疚地對路北岑抱歉,我該說的都說了,自求多福吧。
“最后一句,你要是弄得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你就等著瞧。”文夢冉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不知不覺跳了堂哥的圈套,不禁開始恨恨放狠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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