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姑娘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還請涂姑娘不要見怪。”
容韶凌似笑非笑的看著涂慕真,眼神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明顯喝了不少酒,兩只臉紅紅的,渾身酒氣沖天,熏得人十分的不舒服。
而他之前還因為霍昆屹算計過涂慕真,結果是算計沒成,反倒折損了自己不少人手。
如今的鬼影組織,早已經是名存實亡,只剩下小貓三兩只了,根本就派不上任何用場。
容韶凌在朝中布置的一些人手,也因為各種原因,被錦衣衛調查了不少,最后是入獄的入獄,流放的流放,砍頭的砍頭。
原本容韶凌自認有八分可以和太子相爭,可這么一番折騰下來,他就只剩下兩分的把握了!
若非如此,容韶凌也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想將袁芷婉娶進門,將袁府的人脈拉攏到自己手里。
而與此同時,他心中也是恨極了霍昆屹,同樣恨極了與霍昆屹有關系的涂慕真!
原本涂慕真行事低調,之后又住進了慈寧宮,被霍昆屹纏住手腳的容韶凌,暫時也騰不出手來對付涂慕真。
可今日,涂慕真卻是親自送上了門!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已是有幾分醉意的容韶凌,自是不愿意錯過!
“齊王殿下太過客氣了。”
涂慕真畢恭畢敬的道,“民女之日只是為了替太后娘娘送賀禮而來,當不得齊王殿下如此大禮。齊王殿下盡管去招待賓客,民女這邊有府中管事照應一二,便已是榮幸之至了。”
“這可不行!”
容韶凌搖搖頭道,“涂姑娘是太后娘娘派來的貴客,怎能如此怠慢呢?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來!涂姑娘,你也敬上本王一杯吧!”
說著,容韶凌就直接撈了個小酒壇朝涂慕真塞去,竟是要讓涂慕真喝光這一整壇酒一般!
涂慕真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山姜立刻抬腳上前,一把將容韶凌塞過來的酒壇給接住了。
容韶凌臉色一沉,冷冷的看著涂慕真道:“怎么,涂姑娘這是不給本王面子不成?”
涂慕真沒有說話。
郭公公從涂慕真身后走了出來,恭敬的道:“回稟齊王殿下,涂姑娘出宮前,太后娘娘特地有所交代,說涂姑娘年紀還小,不可沾酒。若齊王殿下不嫌棄,還請殿下允許涂姑娘以茶代酒,恭賀殿下大喜!”
容韶凌目光一凝。
郭公公是慈寧宮的管事太監,備受太后她老人家器重。
而郭公公在外行走,代表的自然也就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為了一個小小的涂慕真,太后娘娘竟然將郭公公派了出來給她保駕護航?!
容韶凌之前倒是聽說過涂慕真被太后留宿慈寧宮的事兒,但他忙著籌備自己的婚事呢,前段時間又剛犯了錯被罰,他自然是沒臉去慈寧宮見太后的。
而眼下,他倒是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沒把涂慕真住在慈寧宮的傳聞當回事兒了。
“郭公公既是這么說了,那本王自然沒什么不可的。”
容韶凌笑了笑,笑意卻并沒有到達眼底,“來人啊,給涂姑娘上一杯溫茶來,別燙了涂姑娘的手!”
很快就有齊王府的下人將溫茶送上,郭公公毫不避諱的接過茶杯,拿銀針往里探了探,確認無毒,這才將茶杯交到了涂慕真手里。
容韶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色黑得跟抹了炭似的。
“郭公公這也未免太小心了點兒吧?”
容韶凌被氣笑了,“這可是在本王府中!難道本王的人,還會給涂姑娘呈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不成?!”
別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民女了,就算是達官貴族家的千金小姐到了他府上,也從來沒有這么防范過!
郭公公淺笑道:“還請齊王殿下見諒。涂姑娘是太后娘娘心尖上的人,奴婢也不過是照規矩行事而已。”
郭公公拿了太后做擋箭牌,容韶凌心中就是再怎么不高興,也沒辦法說什么了。
他忍著心中的火氣,臉皮抖動不已:“郭公公說的對,這照規矩辦事兒,的確是無可厚非。”
不過是個閹人罷了,等到有朝一日,他非得把這閹人活剮了不可!
涂慕真看出容韶凌眼中對郭公公的恨意,心中一沉,上前一步道:“民女恭賀齊王殿下大喜,祝齊王殿下與齊王妃今后能琴瑟和鳴、百年好合!”
她在心里添了一句:最好能讓這原著男女主天長日久的待在一塊兒,讓他們互相折磨就好,千萬別去禍害別人了!
“那本王就多謝涂姑娘好意了!”
容韶凌深深的看了涂慕真一眼,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涂慕真自然也喝下了那杯溫茶。
容韶凌原本還沒有要打算離開的意思,不過很快就有齊王府的下人前來稟報道:“王爺,明萱郡主在前頭鬧起來了……”
在景德帝賜婚容韶凌和袁芷婉之后,明萱郡主仍然沒有死心,屢次到齊王府來糾纏容韶凌。
容韶凌雖然心里對明萱郡主很是不耐煩,但是看在康郡王的面子上,他并沒有讓人趕明萱郡主走,而是每次都讓府里的下人們好好的招待她,還不許有任何怠慢。
當然了,為了減少麻煩,他自己是從來都不會出現和明萱郡主見面的。
可能正是因為容韶凌對明萱郡主的這般寬容,讓明萱郡主心生感動的同時,也對容韶凌越發的死心塌地了!
這不,容韶凌成親當日,她竟然都能當眾鬧起來!
容韶凌是一聽到明萱郡主的名字,就忍不住頭疼。
這女的是瘋子嗎?!
她自己不要名聲,他還想要呢!
知道底下人根本就壓制不住明萱郡主,容韶凌只得打消了對涂慕真的一些念頭,勉強笑道:“涂姑娘,本王府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就不多招待你了,還請涂姑娘自便。”
雖然齊王府的下人來報信兒的時候聲音很小,但這并不能瞞過涂慕真的耳朵。
涂慕真此刻心里,都快要樂開花了。
“齊王殿下有事盡管去忙。”
涂慕真忙道,“民女今日本來就是來道賀的。若是因此而耽誤了殿下的正事兒,那就是民女的罪過了。”
她悄悄扒拉了一下肥肥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