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慕真淡淡的看了她爹一眼。
呵呵!
她才不信這事兒會有這么湊巧呢!
說不定,她爹之前說想去當差的事兒,壓根兒就是糊弄她的。
從頭到尾,她爹心里想的怕都是這開酒館的生意吧?
“那酒館兒在哪兒呢?我要去看看!”涂慕真直接道。
家里突然間就多了這么一份產業,她好歹也得知道地方在哪兒吧?
涂福生勸道:“酒館兒那種地方,來往的人比較復雜。你一個小姑娘家,沒事兒往那種地方去干什么?萬一讓人認了出來,壞了你的名聲就不好了……”
涂慕真面色古怪:“爹你什么時候還操心起名聲這種事兒來了?”
以前在南溪縣的時候,她爹根本就沒管過她,向來是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如今到了京城,她爹竟然也跟著講究起來了?
“咳咳!”
涂福生不太自在的道,“這不是自打我來了京城之后,你向姑姑每次見了我,就在我耳邊念叨,說這姑娘家的名聲有多么重要。要是讓她知道我帶你去了酒館兒,回頭她還不定要怎么訓我呢!”
涂慕真心里一樂。
她爹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也算是遇到克星了,總算是有人能制得住他了!
“只要我們不把這事兒告訴向姑姑,不就沒事兒了嗎?”涂慕真一本正經的道。
涂福生:“……你確定,真能瞞得住她?”
“能不能瞞得住的,這不還得看爹您的意思嗎?”
涂慕真慢悠悠的道,“女兒相信,只要是爹您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情,要是一定能夠做成的!”
涂福生:……
這閨女如今也太精明了!
雖說精明了是件好事兒,但有時候,他其實也是希望閨女該裝傻的時候,也能裝裝傻的!
雖然涂福生十分的不樂意,但他最后終究是沒能拗得過涂慕真,還是將涂慕真帶去了他新買的酒館兒。
讓涂慕真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名叫十里香的酒館兒,竟然是在東城!
要知道,能在東城定居的,大多都是京城里的達官貴族,身份非富即貴。
這里的房價也是京城四大城里最高的。
能在這里做生意的商家,那不止得財力雄厚,還得有靠得住的靠山才行!
這樣的生意,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會突然間就做不下去了,竟然淪落到了變賣的地步?
而且涂慕真光是站在酒館兒對面就能看見,這酒館生意好著呢,人來人往的,客人幾乎就沒有斷過!
“爹,這酒館你到底是怎么買下來的啊?”涂慕真忍不住開口問道。
涂福生眼神飄忽的道:“嗐,你不是知道我喜歡喝酒嗎?那天也就是打這兒路過,聞見這里的酒香,就抬腳走了進去。誰知道我這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這酒館原先的老板在和掌柜的說話,說是要把這酒館給賣出去。我一聽,就起了這個念頭,趕緊找人商量了一下,一下子就把這酒館兒給盤下來了!”
涂慕真:“……就這么簡單?”
她聽著就跟說書似的,反正就不像是真的!
“就這么簡單!”
涂福生肯定的道。
涂慕真:……
她爹要是回答得沒這么快的話,說不定她還真就相信了。
“那你買下這酒館兒,花了多少銀子啊?”涂慕真問道。
涂福生就有些不耐煩了:“這做生意的事兒,你一個姑娘家又不懂,問那么多干什么啊?反正這生意肯定是包賺不賠,你就別操心了!”
涂慕真怎么可能不操心?!
“你要是不告訴我的話,那我就自己找人打聽去!”
涂慕真哼哼的道。
涂福生:……
女兒長大了,越來越精明了,也越來越不可愛了!
他都這么明顯的不想說了,女兒還非得要逼著他開口!
哪家的女兒敢這么對待自己的親爹啊?
真是反了他了!
涂福生在心中腹誹不已,面上卻還是認了栽:“得得得,算我怕了你還不行嗎?因為老板急著賣了酒館走人,所以我也算是撿了個便宜,其實沒花多少錢。”
“這沒花多少錢,到底是花了多少啊?”涂慕真幽幽的問道。
涂福生:“……也就是幾千兩銀子罷了……”
幾千兩?!
涂慕真的眼睛都瞪大了:“都這時候了,爹你就別賣關子了。這兩千兩是幾千兩,九千兩也還是幾千兩!你就把具體的數字告訴我得了,藏著掖著的到底想干嘛啊您?”
涂福生無言以對,扯了扯嘴角道:“好吧,其實也就六千兩銀子……”
“六千兩?爹你瘋啦?!”
涂慕真不可思議的指著街對面的酒館兒道,“有六千兩銀子,你干點兒什么不好啊,干嘛非得買下這破酒館兒啊?!”
沒錯,剛剛這酒館兒在涂慕真眼里還是不可多得的好生意呢。
可如今一聽她爹在這酒館兒上竟然花了足足六千兩銀子,這酒館在她眼里的形象一下子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簡直是又破又爛!
“別瞎說!”
涂福生瞪了女兒一眼,“這酒館好好的,怎么就破了?而且我這六千兩銀子,買的可不只是這一個小小的酒館,還有人家酒館里珍藏了許多年的好酒,其中有好幾十壇酒都埋在桂花樹下小十年了呢!
還有這店里的掌柜、伙計,甚至是釀酒的方子,人家也全給我留下來了。
我雖說一口氣花了這么多銀子,但這酒館兒卻是一日也不用停工,照常經營就是了。你瞧瞧這酒館兒的生意多好啊,我這六千兩很快就能再賺回來的!”
涂慕真:……
那要是這么算的話,她爹似乎還真不算吃虧。
可哪有變賣產業,賣得這么干凈利索的啊?
“爹你跟那些伙計們重新簽了契約沒有啊?”
涂慕真問道,“還有那釀酒的方子,你確定是真的嗎?不會有什么別的問題吧?”
“你爹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能連這些事情都給疏忽了嗎?”
涂福生無語的道,“行了行了,這些瑣碎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你啊,就安安生生的待在家里,等著咱們家的酒館兒日進斗金吧!”
涂慕真:……
好吧,她這要再追問下去的話,他們父女倆這輩分,怕是當真就要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