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涂福生訕訕的道:“妹子,我這可真不是故意的!我看妹夫那么熱情的招呼我喝酒,我還以為他酒量挺好的呢。這不就一個不小心,跟妹夫喝多了嘛!”
人家那是客套!
你卻把當酒桶一樣灌!
真當人人的酒量都跟你一樣,是海量啊?
向靜芙白了涂福生一眼,也沒扯著這事兒不放,反倒是沉默了下來。
她這一沉默涂福生當然也不好再開口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才聽向靜芙緩緩開口問道:“涂大哥,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啊?我讓人回老家去打聽過消息,卻始終也沒有打聽到你的訊息。我還以為,還以為”
話到嘴邊,向靜芙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哽咽了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了。
涂福生有些愧疚的看著她道:“妹子,我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說不定早就死在外頭了吧?”
“涂大哥!”
向靜芙臉色一變,厲聲道,“你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你怎么還跟從前一樣,這般口無遮攔?這種話,那是能隨便說的嗎?!”
“嗐,這不是有什么就說什么嘛,哪兒來那么多的講究啊!”
涂福生不在意的擺擺手道,“你以前可不是這么矯情的人。看來,你這嫁了個讀書人,做了十幾年的官太太,也還是難以避免的沾染上了那些讀書人的酸腐氣啊!”
“涂大哥!你說我可以,但你能不能不要把你妹夫也貶低進去啊?”向靜芙繃著臉道,明顯是生氣了。
涂福生一愣,隨即便忍不住笑出了聲:“行行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再不說我妹夫的不是了,這總行了吧?”
當年那個只知道跟在他屁股后頭跑的小丫頭如今可真是長大了!
不但嫁人生子,還學會了維護自己的枕邊人!
如此看來,與小丫頭斷開聯系的這二十年,她過得應該還挺舒心的。
“你妹夫本來就挺好的,你干嘛非得要說他啊?”
向靜芙這還不服氣呢,“這不是看我的面子,咱們這是要講道理!”
涂福生一時無語,只得道:“行行行,講道理,我肯定講道理!”
向靜芙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我知道涂大哥你的性子,不管有什么事兒那都是習慣了往自己肚子里咽的。你這些年來過得怎么樣,我不問。你跟真真她娘是怎么回事兒,我也不問。你是為了什么突然把真真送到我這兒來的,我也不問”
涂福生:
向家妹子這是變聰明了啊!
她口口聲聲的說是什么都不問,可實際上,她這不還是什么都問了嗎?!
那她這問都問了,自己到底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這也太讓人頭疼了!
不過向靜芙似乎是說的真心話。
她并沒有刻意停頓下來看涂福生的反應,反而緊接著道:“我就想問一件事兒涂大哥你這次來京城是打算常住啊?還是短住啊?”
就問這個嗎?
涂福生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氣,忙道:“我這次來,肯定是要常住的!縣里的差事我已經辭了,如今是真真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一聽到常住兩個字,向靜芙心里也陡然松了口氣。
是常住就好。
那她就不用擔心哪天涂福生又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找不到人影了!
“既是常住,正好,涂大哥你之前讓真真給我帶話,說是要在京城買座院子的事兒,我早就已經給你辦妥了。”
向靜芙笑道,“不過那屋子雖然時時有人打掃,但終歸是長期沒人住的,里頭怕是還缺了不少東西。這幾日,涂大哥你就先安心在我府上住下。等那邊院子都收拾出來了,你再搬過去住如何?”
不是向靜芙非得提起買院子的事兒。
主要是她了解涂福生,知道涂福生的脾氣,更知道涂福生是不可能答應在甘府常住的。
所以她才干脆找了這么個借口,想著能留涂福生在家里住上幾日就算幾日,反正是越遲能搬過去就越好。
畢竟,哪怕兩家挨得近呢,可這關起門來,那就是兩家人。
一旦分開住了,再想跟在府里似的想怎么竄門就怎么竄門,那是萬萬不可能額!
然而涂福生卻沒有同意向靜芙的這個提議:“不必了。那院子既然有人打掃,想來自是隨時可以住人的。至于院子里缺了的東西,回頭我再讓人慢慢置辦就是了,還更省工夫一些。今兒我就帶著真真先搬過去,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竟然這么快就要搬?!
向靜芙有些猝不及防,著急的道:“涂大哥,這搬家哪兒是容易的事兒啊?別的不說,真真的行李就不少了,其中不少東西還得小心搬動,不然摔壞了可不讓人心疼?”
“行李?”
涂福生懵了,“我記得真真入京的時候,她身上應該沒多少東西吧?不就一個包袱的事兒嗎?”
“那都是什么時候的老黃歷了?”
向靜芙瞪了涂福生一眼,“你能這么放心的把真真送到我身邊兒來,我還能不把真真當自己親閨女似的嗎?別人家是怎么養女兒的,我就怎么養!別人家給女兒準備了多少東西,我們家真真也不能少!
可惜時間還是太短了,我也沒來得及多給真真備些東西。
要說起來,還是你這個當爹的不對!
你說說你,當年多能耐一個人啊,走到哪兒都吆五喝六的,身后跟著一大群的狗腿子!
可現在呢?
老了老了,養個女兒,卻不知道多給女兒多存些嫁妝!
人家那些講究的人家養女兒,那是打女兒一落地,就開始給女兒籌嫁妝的,一籌就是十幾年!你倒好,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給準備。
這眼看著,真真可就到了快能出閣的年紀了!”
涂福生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難得的沒有生氣,反而變得沉悶了不少。
“這事兒是我這個當爹的沒做好。第一次當爹,沒經驗嘛!”
涂福生苦笑道,“要不是看著真真年紀不小了,在南溪縣那樣的小地方還被個心思不純的后生哄騙過,我都差點兒忘了,這養姑娘,是不能跟當年養我似的那么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