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鳥寶寶飛得快,但在這個世界,它失去了分辨方向的能力。
不分東南西北了,或許這個世界就沒有方向,或者磁場與她的世界不同。
總之它需要不斷接收指令,才能持續飛行。
孔琪便將二驢也留在空間外,跟她一塊坐在土鳥寶寶的‘座椅’上。
任衛在空間里,拿著他自己畫的地圖,將路線指示孔琪再由她轉達給二驢。
生死關頭,隱藏二驢的能力已經不那么重要。
任衛他們也明白了,空間是孔琪的,陸向北只是為保護她,才稱空間是他的。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們只想回家,無論是陸向北還是孔琪,只要能帶他們回去,空間是誰的都行。
土鳥寶寶由二驢‘導航’,飛向距離他們最近的另一個天坑。
應該也是金油湖,期間有怪鳥沖過來想攻擊土鳥寶寶,孔琪把飛鳥寶寶送回新世界躲避。
好在他們只被襲擊過一次,便順利抵達金油湖。
任衛他們帶的潛水裝備還在身上背著,女隊員把她的潛水服給孔琪換上。
孔琪收起土鳥寶寶,潛入金油湖,湖底也有那種觸須一樣的東西。
她在靠近它們的時候,便被它們發現,有觸須伸出想捆住她。
她躲進空間,利用空間靠近湖底,在湖底中心果然有個地洞。
為了防止地洞消失,她沒有抽干金油糊,穿著潛水衣鉆進地洞。
鉆過去之后,這次沒有遇到阻礙,但上面沒繩子,他們沒辦法爬上去。
這時任衛出手了,他是風系異能者,他使出一道旋風卷著孔琪,把她舉上去。
孔琪站在風里,被氣流舉出地洞。
她人剛升上去,便聽到一聲尖叫。
接著一個東西飛向她,照著她的面門而來。
她下意識地擋開,發現那是個不銹鋼飯盆。
怪物或喪尸不會用這玩意兒打她,她摘掉潛水鏡,看向四周。
“媽呀,是個人!”女人尖銳的嗓音大叫道。
“不然呢?”孔琪的視線落在一個拿著飯鏟的女人臉上。
女人一臉驚恐,剛有點放松的表情又繃了起來,眼中充滿警惕。
“路過的,不用怕。”孔琪簡單解釋,然后脫掉潛水服扔回空間。
女人見她把脫下來的衣服一扔,衣服便消失不見,眼睛瞪得老大。
探索小隊中的土石系異能者這時動手,用異能搭出一條土臺階,直通到天坑頂上。
孔琪掃了眼坑底的帳篷,這里有人居住讓她挺意外的。
不過對方忌憚她,緊張得全身繃緊,手里攥著的飯鏟遲遲不肯放下,她也只好先離開再說。
她得趕緊回去跟陸向北報個平安,地洞消失,她和任衛他們失蹤,陸向北不定怎么著急呢。
她順著臺階走回地面,異能者也收以了臺階。
天坑邊上垂著幾條繩子,應該是底下的幸存者掛的。
孔琪沒用她們的繩子,走臺階回到地面。
回來自己的世界,土鳥寶寶馬上恢復了方向感。
他們回新城附近的天坑時,陸向北和陸向綿還守在坑底。
雖然坑底的地洞消失了,但他們仍在想辦法,陸向北在地洞的位置挖了口‘井’。
他持續向下挖,深度已經超過原地洞的深度很多了,卻不肯放棄。
他沒想到孔琪是從‘天上’返回,帶著任衛的小隊。
陸向綿沒想到他派出的小隊成員一個也沒損失,他們全都活著。
孔琪帶著異能者回來,陸向北抱住她,抱了十分鐘沒松手。
如果不是在外人在場,估計還得抱上一會兒。
但他們還有正事要說,任衛便忍不住跟陸向綿講起了異世界的事。
講述的人有一個就夠了,人多一起講怕亂。
陸向北先問孔琪,怎么半夜不睡覺,掉地洞里了?
強子和方保鏢跟他說孔琪聽到女人喊她,到地洞邊查看,被地下伸出來的繩子鉤走了。
這是事實,可孔琪也解釋不清,她為什么會聽到有人喊她。
她問過隊伍中的女隊員了,不是她喊的,況且在那種情況下,女隊員也不可能發得出聲音。
甭說聲音,連腦子都是空白的。
而且在交談的時候,她聽過女隊員的聲音,和她聽到的那個聲音差別很大。
女隊員的聲音是個甜妹,帶點娃娃音,呼喚她的那個女聲,聲音低沉還是煙嗓。
小隊中沒人有這種聲音,所以孔琪估摸著,可能是觸須的聲音。
這東西是活物,且來自另一個世界,是那個世界的生物。
也許它們有思想,還能說話,只是發出的聲音直接進了孔琪的腦子,而不是用耳朵接收的。
她不并認那是幻聽,否則觸須的出現也太巧合了。
分明是那聲音引她過去,觸須好下手。
“可是那東西怎么會知道你的名字?”陸向綿聽后不解地問道。
確實解釋不通,孔琪心里清楚,因為她在離開金油湖后,還聽到過那個聲音。
當時他們正在半空中飄著,遇到了怪鳥的襲擊。
那聲音叫她朝一個方向走,意思是要她調頭。
但那個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她沒聽那聲音的指引。
它已經害過她一次,雖然她也因禍得福,救回了他們的異能者,可假如她沒有空間,那她就和任衛他們一樣了。
被觸須卷住幾個小時沒事,不代表幾天也沒事。
或者在那堆觸須叢里躺上幾個月,人早就臭了。
因此孔琪認定那聲音是要害她,所以聽到了也當沒聽到。
如果不是陸向北問起,她本不打算說的。
現在她說出來,強子立刻發表他的看法:“我覺得也不是幻聽,可能你和那邊的某種生物,能交流?”
另一個世界的生活,未必都是低等生物。
低等生物也不會開啟兩個世界之間的‘門’。
他們可不認為地洞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在這一點上,他們所有人的看法都一樣,那是人為打開的‘門’。
而能開這扇門的生物,它們必然不會是草履蟲。
且一下子打開這么多,直接讓各國的武力機構全部消失。
提到金油湖,方保鏢又有想法,他問在場的眾人,另一個世界的湖、剛好形成在這個世界的所有武力機構底下的概率有多少?
“你認為,連金油湖都是人造的?”孔琪反問。
“對。”方保鏢重重點頭。
他們此時圍坐在空間里,地洞消失了,在坑底也不再安全,因為扼制變異植物的能量場沒了出口,透不到這邊來,所以變異植物已經開始攻占天坑。
這也說明他們之前的猜測沒錯,變異植物忌憚的不是這個坑,是從地洞透出來的某種能量。
火系異能者問:“既然咱們知道變異植物怕什么,又能通過地洞穿梭于兩個世界之間,那是不是說,咱們已經找到對付變異植物的方法了?”
陸向綿點頭:“沒錯,理論上是這樣。”
只要能把那邊的能量帶過來,變異植物就會躲開。
他們就可以控制變異植物的生長范圍。
強子甚至更大膽,他想去還有怪物的天坑看看。
“做個比較嘛,看有怪物的天坑,變異植物怕不怕?對不對?咱們得做個比較。”
他的想法夠大膽,只是能做到的人卻不多。
孔琪恰好是一個,她也覺得強子這想法不錯。
每個天坑底都有一個怪物,而且只有一個,這是不是也是人為安排的?
金油湖、怪物都是被那個世界的高等生物制造、投放的。
目的顯然就是為了入侵這個世界,把這個世界搞得一團糟。
但金油又是能代替這個世界能源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另一個世界的生物故意放水,還是有意安排。
總之,孔琪告訴他們,觸須是靠金油活著,沒有金油它們就會枯萎。
她主要是想讓陸向北放心,因為知道觸須的弱點,一旦他們應付不了觸須,她可以把金油抽走。
新世界里的金油,她會從外面挪幾個油罐子進去,將金油裝進罐子里。
騰出盆地的位置,再接收新的金油。
陸向綿則問任衛,他們為什么在發送完信號之后就全員下水了?
這樣做明明很危險,他們應該留下報信的人,不應該全員下去。
任衛解釋說,他們的‘發現’其實就是那些觸須。
不過當時他們以為那是水草,想說金油里居然能長植物。
想派植物系異能者下去,結果被觸須偷襲,失去了意識。
后面應該是被卷進去的,過程他們都不知道。
陸向綿納悶,偷襲的話,上面的繩子怎么沒有變化?
除非他們是一瞬間,全被打暈了,繩子才不會有明顯的晃動。
任衛說就是這樣,他們一瞬間失去意識,估計身體也沒掉進水里,是被觸須接住,緩緩拖進水里的。
觸須對付他們的手段,明顯和對孔琪不同。
當然,孔琪本就和他們不同,孔琪能聽到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他們沒人聽見過。
既然孔琪在地洞間穿梭最方便、最安全,那由她來尋找另一個世界的能量場,自然再合適不過。
陸向北沒有反對,之前是事發突然,他沒來得及跟孔琪一起走。
這次再行動,他得在空間里等著,不會離開空間,孔琪去哪、他去哪。
他們開完全,孔琪乘土鳥飛出天坑,陸向北跟她一塊坐在土鳥的座椅上。
只有他們兩個人時,孔琪才問他,什么時候發現她不見的?
她還記著那二十分鐘的時差,總感覺這件事不對勁。
她絕對相信陸向北對她的關心,不可能明知道她掉洞里了,也不跟著去。
排除掉人的因素,這其中必然有其它問題。
兩人對了下時間,陸向北說他是被強子叫醒的,叫他趕快去看看,陸夫人掉洞里了。
他從帳篷里出來,到地洞邊時,是凌晨2點36分。
孔琪被女人的聲音叫醒時,也看過表,是凌晨2點02分。
兩人一對時間,發現不止有二十分鐘的時差。
假如他們的表沒問題,那就是叫醒陸向北的人有問題。
孔琪掉地洞里沒發出一點聲音,因為事發突然,而且觸須卷著她的脖子,她也發不出聲音。
陸向綿還是在陸向北后邊醒的,他知道的更晚。
當時就兩名守夜人知情,強子和方保鏢。
“可是…他倆為什么故意延遲通知時間?”沒在第一時間叫醒所有人,告訴他們她掉地洞里了?
孔琪仔細回想,很肯定她和這倆人沒仇。
他們不應該想看她死,陸向北覺得有仇未必會表現在明面上。
也許他們和孔琪有隱仇,又或是有別的原因,需要孔琪‘消失’。
陸向北也是懊惱,他和陸向綿在一起,明顯放松了警惕。
陸向綿帶的都是親信,陸向綿又是他信得過的兄弟。
所以和他們住一起,又有人值夜,他就睡得沉了些。
孔琪叫他別自責,這事兒任何人都預料不到。
新城營地開采的天坑,以前人來人往,工人天天采油,什么事也沒出過。
誰能想到金油里除了怪物,還有觸須呢?
況且孔琪聽到另一個世界的呼喚,也是誰都想不到的事,她自己也想不到。
這樣的事,沒發生前防是防不住的。
孔琪笑著握住他的手,保證說,無論她去了哪,一定會想辦法回來。
陸向北卻受不起第二次驚嚇,他決定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孔琪已經決定再去另一個世界探索,陸向北是絕對不會再和她分開行動了。
至于強子和方保鏢的事,陸向北準備找機會,私下和陸向綿提一提。
他和孔琪只知道這兩個人是陸向綿的親信,一個曾經是司機、一個是曾經是保鏢。
但他們是災后認識的,一塊在喪尸堆里求生,在尸山血海中一路爬出來的。
他們的感情不必說,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陸向綿絕對信任他們,所以孔琪覺得陸向北這話不太好講。
他們飛回新城地堡,等進入地下營地,各回各家,陸向北才有機會單獨和陸向綿說話。
孔琪出事后,陸向綿比陸向北醒的還晚幾分鐘。
當時陸向北要順著繩子下去,強子和方保鏢攔著他,一頓勸,陸向北卻執意要下去,他們三個的聲音越說越大,才把陸向綿吵醒了。
小說相關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愛尚